她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敲了敲门。
没有应答之后便推门而入。
江彻眼眸微垂,脸颊上的伤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感,如此姿态更像是忧郁少年。
他根本没有关注是谁进来。
叶灿见他身上的纱布缠绕如此多,有的地方还渗着血,心里一紧。
“哥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江彻闻言纤长的睫毛轻颤,掀起眼皮望向她。
病房一下子沉默下来,叶灿红着眼眶上前几步,又问道,“很痛吧?你还好吗?”
少年的眼神极其复杂,她看不透那究竟是什么感情。
“无妨。”他薄唇轻启,只是嗓音有些沙哑。
女孩注意到了他嘴唇很干涸,目光落在一旁茶几上的水壶,缓缓走上前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
江彻幽暗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小手上,随即移到那透明的水杯,默着接过,仰头一口饮尽。
叶灿直觉他的状态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因为什么。
她扯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从衣兜里拿出两个棒棒糖塞入他的掌心,轻声说道,“哥哥,这是你上次给我买的,疼的时候就吃一颗。心情不好...也可以缓解。”
江彻利落地撕开包装,放到嘴里的那刻,葡萄味儿充斥,确实甜,甜到了心里。
叶灿见他吃了,也舒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不吭声的模样还真有点可怕。
“哥哥,不开心的话不能一个人闷在心里的...”
少年侧眸直视着她,淡淡道,“小孩,回家好好养伤。”
女孩身子僵了一瞬,别了别嘴巴也拆开一颗糖吃了起来。
“你躺在这里是因为上次救我吗?”
“不是。”
叶灿没有放松,更提了一口气。
这一看便知是打架后的伤。
“哥哥....”
“你很烦。”江彻毫无感情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说出的话也很尖锐。
女孩想说的话哽在喉头,张了张唇还是没能说出来。
她不过是想在这里陪陪他。
从认识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即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来照顾。
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江彻闭了闭眸子再次开口,“小孩,我想自己静一静,不是针对你。”
叶灿听到他这句话,心中的乌云被拨去些许。
“那我不说话。”
他有些无奈,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江彻对她没辙,便没再说让她离开的话。
“恢复地怎么样?”
叶灿眼珠子转了转,调皮地抿着粉唇摇了摇头,意思便是他不让她说话,她便不说话。
“别闹。”少年蹙眉。
女孩泄气地扁了扁嘴巴,“我想逗你开心一点嘛...已经不会痛了,只是睡觉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江彻了然地颔首。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病房中,叶灿逆光而坐周身似乎镀了一层金光,她的长发不像平时扎成马尾,而是慵懒地披散在身后,与刻板的校服不同的是,因为伤病不方便穿衣服,便套了一件宽松的卫衣,青春而阳光。
这似乎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懂事起,江彻便是懂事的好孩子,帮忙做家务,认真学习,偶尔兼职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