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还是算了，我就是个菜鸡，我还是不去局里当吊车尾了。”

就在夏子涵以为有希望时，白七哈哈一笑，婉言拒绝道。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他刚刚突破洗筋伐髓，根本没多大能力。

即使去了神调局，也是丢人现眼。最重要的是，系统的存在，绝不能被神调局发现。

人类的贪婪，有时候比鬼物更可怕。

夏子涵期待的神色顿时萎靡，但也只能可惜的点点头。

白七眯眼，冲他招招手作别。“既然孩子的鬼气已消，不再是任何威胁。你还是带着他和姐姐回市里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好的。”夏子涵忙不迭答应道，他也正有此打算。

......

断魂路口。

白七遥遥看见怨灵蹲在墙角，用背影对着他。

“干嘛呢这是？”白七凑过去，突然响起的声线，吓了怨灵一跳。

“呀啊！！”

尖锐的声线刺入耳膜，白七猛地捂住耳朵，他差点让这声儿给直接送走。

“你吓死我了。”怨灵幽怨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你居然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是骗我的呢。”

整整一个下午没影，她刚要对他放弃时，没想到他回来了。

“我白七说话，永远是言出必行的。诶，让我看看你干啥呢？”说着，白七把脑袋凑向怨灵的身侧。

感受着生人的鼻息，怨灵身子一僵。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

遂即，她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虽然她是恶鬼，但也是个有原则的恶鬼，除了那些可能是嫌疑人的司机外。

她绝不会轻易对生人出手。

这是一个经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必备的修养。

“嗯？臭神官？骗子？去死？”白七读着角落里，刻的歪七扭的字体，眉头越发紧蹙。“喂喂，这就过分了啊。”

怨灵起身，挡住那片字体，用鞋子摩擦几下道：“谁让你一直不回来？还不允许我抱怨？”

“得得得，我的错。”白七举手呈投降状。

下午的确在别墅里，耽搁了太久。

“对了，下午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怨灵投来好奇的目光，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道。

白七讪讪别开目光，面对她这面容模糊的脸，他还真的说不出话来。

怨灵察觉到白七的不自在，蓦地想起自己的面容状态。她忙垂下头，拨拉了几下头发，试图掩盖面庞。

尴尬的气氛弥漫，二人无言。

片刻后，白七率先打破寂静。他将下午别墅区发生的事儿，如实讲给怨灵听。

怨灵被此等新奇事儿引起兴趣，抓着白七问东问西。凭借对方的讲述，回忆外面的景象。

几年前的车祸至今，她一直被圈在弹丸之地，算着日升日落度过每一天，乏味至极。

今日好不容易抓住个愿意给她讲述外面之事的人，她怎能错过。

“你不是神调局的吗？为什么还要拜托神调局的人帮你查监控？还有那个鬼门关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传说中百鬼夜行的鬼门？”

怨灵仿佛打开了一只名为‘疑问’的口袋，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蹦出。

惹得白七冷汗涔涔，首次反省自己的嘴快。

忘记讲述前过一遍脑子，把前言后语穿搭起来。

这下倒好，露出了马脚。

不知从哪开始解释的白七，索性抿住嘴巴，不再说话。怨灵则还在不断重复着那几个问题。

猛地，鬼门关的画面，在他脑海显现。

“哦对啊！”他惊喜的喊道：“鬼门关直通地府，能不能先把她送进去，等回到市里再把她放出来呢？”

“你在想什么呢？”怨灵挽着手臂，满脸不愿：“鬼门关？你难道要强行把我封进鬼门里吗？我不要！

如果你有这个念头，我劝你就此打消！你到底是不是来帮我的啊？”

看怨灵如此排斥，白七也只好排除掉了这个想法，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再透过鬼门关将怨灵放出来。

“那慢慢来吧，也不急着一两天出去。”白七耸肩，看来带怨灵离开此处之事，还得另想办法。

歘歘歘——

灰蒙蒙的夜空，传来几道声响。

白七和怨灵一齐仰头，几抹黑影极速闪过。宛如黑色的闪电，转瞬即逝。

遗留在空中的鬼气，形成一道黑色的轨迹。

“好快的速度！真是不错的苗子！”白七惊诧的发言，随后笑意又悬上脸颊。

这样的鬼物，召来做长工，一定比地府那些慢吞吞的恶鬼方便。

“又是他们，每次都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去哪儿。”

怨灵仿佛已经司空见惯，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天上缓缓消失的黑色轨迹。“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那么自由啊。”

“你知道他们要去哪儿？”白七看向怨灵。

怨灵摇头：“不知道，只清楚他们每周都会路过这儿一次。快天亮时，就会折返。然后下周这时，再来再回。”

“好吧，”白七几步跃上旁边的电线杆，攀至一半处，遥遥看向远方，黑色的轨迹依旧清晰可见：“但我感觉他们不对劲，我得追上去看看。”

“又要走？怎么感觉你对他们的事儿，比我还要上心？明明先答应帮我的。”怨灵皱起细长的眉毛，冷冷的发声。

“你这不是一下子想不出办法来吗，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白七跳下来。

看着怨灵鸟窝似的头顶，伸手揉了揉道：“我这可是身为神官的职责所在啊，你以为我愿意大半夜冒着生命危险，去追一堆鬼？”

“好，那我再等你，希望你下次来时，能找到带我离开的办法。”怨灵一掌拍开白七的手，转身继续凝望墙上的深坑。

白七叹息轻笑，这怨灵脾气还不小。

轨迹的存在时间有限，他不敢再多有耽搁。

忙双脚凝气，猛地一点地面，就朝黑色轨迹所在的方向追去。

追逐间，白七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鬼气。

心中冒出小小的疑惑，为什么刚才只冲过去了几只鬼物而已，空中的气息，却足足有几十只那么多？

白七环顾四周，并未嗅到气息相同的其他鬼物。此时正值阴时与阳时交替的六点，多数鬼物还不敢肆意现身。

白七想不明白：“这几十只鬼物的气息，到底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