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呢！”藿璞语无伦次，眼睛像是触电一般疯狂抖动，脸蛋瞬间红透。

“就是问问啊。”宇托比亚道，“你能让我亲一下吗？就一下。”

宇托比亚不知道圣皇为什么要让他做这件事，他觉得这简直太简单了。

“不行！”藿璞慌乱地躲到了玛丽亚身后，探出一个红彤彤的脸，严辞拒绝，“才不要你亲！”

“为什么？”宇托比亚大为吃惊，“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

“不要说我跟你是未婚夫妻！”藿璞急得拼命跺脚，平时的端庄姿态全然不见，“我……我才不要跟你结婚！”

“圣冕殿下，不用慌张。”玛丽亚轻轻揉着藿璞的背来安慰她，然后转头看向宇托比亚，“弟弟，你怎么了？突然要亲圣冕殿下。”

“额……”宇托比亚想起圣皇的话——他不能够告诉任何人是圣皇让他这么干的。

“因为……”宇托比亚想了想，道，“因为藿璞的脸看起来很软的样子，所以想亲。”

“这是什么烂借口！”藿璞脸上青筋都快冒出来了。

“真的真的。”宇托比亚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诚恳，“好藿璞，你就让我亲一下吧，就一下。”

“不要！”

“那怎样才……”

“怎样我都不让你亲！”藿璞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刚刚还疲惫至极的样子全然不见，跑得比风还快。

玛丽亚眨了眨眼，她在宇托比亚面前蹲下：“弟弟，你为什么要亲圣冕殿下呢？”

“为什么不能亲呢？”宇托比亚反问，“我们有婚约诶。”

玛丽亚轻轻摸摸宇托比亚的头：“就算有婚约，未婚的女孩子也不能让人亲的，法耶的女孩必须守贞，你不知道吗？”

“我还没背完《美德录》。”宇托比亚看着玛丽亚，“但是玛丽亚姐姐你不是就一直亲我吗？你也没有结婚啊。”

“我们是亲姐弟，自然可以。”

“可你在圣皇陛下说我们变成亲姐弟之前就亲我了。”

“这个……”玛丽亚也开始脸红了，“这个是因为……我当时被关进炼狱，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就没管那么多戒律了……”

“原来是这样。”宇托比亚若有所思，“可是我和藿璞有婚约的啊？”

“弟弟……”玛丽亚轻轻一叹，道，“虽然我以前一直待在圣女所，涉世不深，但也知道理想国消失的事情。理想国在的时候，你确实和圣冕殿下有婚约，但如今理想国消失……圣皇陛下会不会让圣冕殿下履行这个婚约，还尚未可知，毕竟圣皇陛下的心思，我们捉摸不透。”

宇托比亚想了想，确实是，那个白发的男人是那种性格，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让宇托比亚感到奇怪。

“所以没有办法让我亲到藿璞吗？”宇托比亚烦恼地问道，现在那根黑色羽毛回到了他手中，他就更想从圣皇那里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亲圣冕殿下呢？”玛丽亚反问，“你要是想亲女生的话，姐姐我可以让你亲的。”

“谢啦，但是我只想亲藿璞。”宇托比亚道。

玛丽亚仿佛胸口中箭一般，肩膀失落地向下沉：“是……是呢……弟弟你肯定是更喜欢圣冕殿下的呢……哈……哈哈……”

宇托比亚没有注意到玛丽亚的沮丧，他正在琢磨怎么才能让藿璞答应让他亲一口。

还没等他想好，只听见脚步声响起，藿璞红着脸跑了回来。

“你愿意让我亲了？”宇托比亚十分惊喜。

“才不是！”藿璞生气地跺跺脚，道，“我是跟你说，神恩学院还有三个月就要开学了，你要准备入学考试。”

“考试？还有考试的？”

“当然，神恩学院的入学名额虽然不限数量，但必须要是受神眷顾，天资极高的人才能进入。”

宇托比亚想了想：“我记得帕丝恩和帕琪娅姐姐也要入学是吧？”

“她们当然会……你在乎她们做什么？”藿璞小眉头一皱。

“我想她们了啊。”宇托比亚理所当然地道，“离开炼狱以后还没见过她们呢。”

藿璞心里面突然生出一点怪怪的感觉，她觉得有点不舒服，一股没由来的烦躁搅得她心里乱乱的：“你不用管她们啦，先顾好你自己的考试，要是入不了学麻烦就大了。”

“考试都考些什么啊？”宇托比亚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藿璞道，“我也没参加过，考试的内容都是不对外公开的，听说每年都不一样。”

“那你让我准备什么？”宇托比亚奇怪地道。

藿璞语塞。

“其实……有一个人可以帮忙。”玛丽亚突然道。

“谁？”宇托比亚和藿璞异口同声。

玛丽亚的回答出人意料：“惩戒圣女。”

……

次日，圣女宫，赛娅的宫殿。

宇托比亚打量着赛娅的住所，这个地方简直和赛娅本人太像了，干练简介到了极致，偌大的宫殿完全没有分区，只有空荡荡的一片，堪比玛丽亚待过的圣女所。

家具也少得可怜，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柜子，连椅子和床都没有，不知道她是怎么休息的。

唯一称得上特色的，是宫殿的侧边位置，有九个小小的床铺，想必那就是九个小天使们休息的地方。

宇托比亚开始理解为什么赛娅的小天使们那么渴望朋友和游戏，如果她们一直都是住在这个地方，那确实和坐牢没什么太大区别。

赛娅站在宫殿的正中央，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来的宇托比亚。

宇托比亚是只身前来，藿璞被圣皇的“神谕”叫过去做什么事情了，想来应该是圣皇又想到了新的恶作剧，宇托比亚只能祈祷藿璞不要被整得太惨。

玛丽亚也没有过来，因为她刚刚晋升完六翼权天使，其实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今天回了玛丽亚大教堂那里，举行她的晋升典礼，其实她早就该去了，只是一直在照顾昏迷的宇托比亚，一直到宇托比亚参与完了国事会议后才去弄自己的晋升典礼。

所以，宇托比亚这次要一个人面对赛娅。

在有藿璞和玛丽亚的引见后，宇托比亚成功进入了惩戒圣女的宫殿，惩戒圣女还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整个人虽然美丽而高挑，但却冷得像一尊冰雕，双眼不带丝毫感情地看着宇托比亚。

宇托比亚看到赛娅的身后不远处，九个小脑袋正从一根柱子后面窥探宇托比亚，正是小天使们。

宇托比亚想跟她们打声招呼，但小天使们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在有惩戒圣女在的场合，她们都不敢大声说话。

“宇托比亚神父。”赛娅不喜欢废话，她直接进入正题，“事情我听说了，你想知道关于神恩学院入学考试的事情。那我就跟你明说了，我是受邀当过几次考试的考官，但今年我没有参与，所以你从我这里得不到考试的信息。”

宇托比亚早就知道这一点了，神恩学院的入学考试一直都是会邀请一位圣女来当考官的，所以玛丽亚才说赛娅能帮上忙。

“但您是目前资历最老的圣女。”宇托比亚重复着玛丽亚教她的话，“您参加过最多的入学考试，您肯定能给我一些建议的。”

赛娅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戴罪之身，而且你私自转让赎罪券的事情我还没有给你严惩呢。”

“惩罚是一回事，我都能接受。”宇托比亚笑道，“肉刑罪现在每天来打我一鞭，我们还能在一起玩一会儿。不如您接下来给我定一个魂刑的惩罚吧，这样好让魂刑罪也来一起玩。”

赛娅面无表情：“你能每天扛住一记肉刑罪的鞭笞，是因为有治愈圣女的眼泪帮你疗伤。但现在的治愈圣女可治不了灵魂上的创伤，你真的要让魂刑罪来惩罚你？”

“啊？是这样吗？”宇托比亚想了想，“我觉得还是让她们都来吧，每天来找我玩一小会儿，我吃点苦没事的。不然她们的生活太枯燥了，整天就是面对犯人和待在这种地方，跟坐牢一样嘛。”

九个小天使听得个个激动万分，她们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会在最严厉的惩戒圣女面前帮她们说话。

“这是修行，断绝一切物欲和杂念，整日贪玩，只会堕落，你莫要带坏我的小天使们。”惩戒圣女并不吃这一套，九个小天使纷纷失望地瘪着嘴。

“不过……”赛娅顿了一下，“宇托比亚神父，你在炼狱里和治愈圣女创造了新的圣女奇迹，我有幸目睹了这一幕，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提一些有关考试的意见。”

“真的？太好了！不过看到圣女奇迹好像不是什么恩情吧？”

“你到底听不听？”

“听！”

“那就先召唤。”赛娅道，“把你目前能用《创世录》召唤的所有造物呼唤出来。”

宇托比亚依言，召唤出了小水蛭和小屎壳郎。

赛娅皱眉看着宇托比亚手术的两只小虫子。

“怎么了？”宇托比亚看到赛娅表情不对，奇怪地问道。

赛娅抬眼，与宇托比亚对视：“你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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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圣女慧眼如炬，她担任考官的入学考试，亲口挑选的人将来无一不是有所成，而被她亲口否定的人也是将来一事无成，无一例外。如此慧眼，实属神赐。”

——神恩学院入学考试副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