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琪娅悠悠醒来。
“七姐!”帕琪娅刚睁开眼,就见到那个和她最亲的的小女孩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大眼睛里满是关切,“太好了!你没事!”
帕琪娅怔怔地看着帕丝恩,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颗树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发……发生什么了?”
“七姐你不记得了吗?你被堕魔给入侵了神智啊?”帕丝恩一脸后怕地道,“当时你跟疯了一样到处泼火,真的吓死我了,是宇托比亚救了你。”
“宇托比亚?”帕琪娅看向身侧,那个小少年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面无表情,“是你救了我?”
“嗯……”宇托比亚有气无力地道。
“你怎么还是一脸没精打采的?”帕丝恩奇怪地道,“救完七姐你回来他就变这样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唉……”宇托比亚托着腮帮子,长叹一口气,“我没事的……就是有点心烦……”
帕丝恩和帕琪娅都怔住了,她们印象中的宇托比亚一直都是很乐天的,头一次见他如此低落。
“你不会是救七姐的时候受伤了吧?”帕丝恩问道。
“受伤?”帕琪娅不解。
“七姐你不知道,宇托比亚可是淌着你乱泼到桑之火靠近你,去把你给弄醒了。”
帕琪娅睁大了眼睛,她无法相信宇托比亚这么小的孩子能穿过她的桑之火。
“不……我没事……”宇托比亚摆摆手,他瞟了一眼眼前两女的嘴唇,又叹了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帕丝恩最看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唉声叹气,“有话就直说!”
宇托比亚想了想,要是他说自己在梦里被一个女孩子给亲了,不知道帕丝恩会有什么反应。
但他不能说,木木夕在吻完他后最后的一句话,就是“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哦”。
“那个……我想先问一下。”宇托比亚道,“你们知道唐霞吗?”
“唐霞?你问这个干什么?”帕丝恩道。
“没什么,就问问。”
帕丝恩狐疑地看着宇托比亚,她确信宇托比亚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唐霞以前也是赫尔德大陆上的一个大国,不过千年前,唐霞厌倦了战争,就举国迁到了一个巨大的异空间中去,和现世界断了一切联系。”
“这样……”宇托比亚决心好好补一下历史。
“你突然问唐霞干什么?”帕丝恩追问。”
“对了帕琪娅姐姐,你是怎么会被堕魔给弄成那样的?”宇托比亚立刻转移了话题敷衍了过去,“和你战斗的堕魔那么强吗?居然连你都给控制住了。”
帕琪娅按着脑袋,好像记忆有些混乱:“我……我记得我好像是在和一个堕魔战斗,本来都快要赢了……然后……”
帕琪娅突然瞪大了双眼:“我想起来了!我是被偷袭了!我被偷袭了!所以才失去了抵抗能力,被堕魔给得手”
“什么!”帕丝恩震怒,“谁!是谁偷袭了七姐你!我要把他吊进火山口里烤一百年!”
帕琪娅按着脑袋,尽力地回想:“我……我记得……我好像是被……一条蛇给咬了?”
帕琪娅掀开纱裙裙摆,在她的脚踝上,有两个小小的红点:“对!就是这里!我想起来了!就是在战斗的时候被一个男考生接近,他说要和我一起战斗,我没在意,谁知一转身他就偷袭我!”
“胆子真是肥大了!”帕丝恩气得满脸通红,“敢偷袭堂堂桑之国的公主!七姐你还认得他的脸吗?”
帕琪娅点头。
“好!”帕丝恩捏着小拳头,“用蛇是吧,肯定是哪个会《创世录》的家伙,希望他不要死在试炼里了,等出去了,我一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宇托比亚看着浑身都是杀气的帕丝恩,道:“偷袭者的事情等我们出去了再解决也可以,但是我们的考试分怎么办?”
帕丝恩冷静下来:“你说的没错,先把考试过了再慢慢收拾那个混蛋,就算那家伙是圣皇的儿子,敢偷袭七姐,我都要让他不得好死!”
宇托比亚看到帕琪娅眼中露出欣慰、喜悦的神采,看得出帕丝恩这么为她生气让她很高兴。
但是帕琪娅的喜悦很快就消散了,转为了阴郁的表情。
帕琪娅经常露出这种表情,以前宇托比亚还以为,这是帕琪娅被帕丝恩欺负得很沮丧,她明明是姐姐,却老是被妹妹呼来喝去。
但在见到了帕琪娅的记忆后,宇托比亚知道了,帕琪娅并不是感到委屈……她是感到愧疚。
她逃避了自己作为皇女的命运,让还没出生的帕丝恩去承担,这让她一直对帕丝恩心里有愧。
“人心真是复杂啊。”宇托比亚盯着帕琪娅,心想,“看来以后我不能想当然地猜测别人的想法了,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不一样的。”
帕琪娅注意到了宇托比亚在看自己,奇怪地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没什么。”宇托比亚移开了视线。
“没想到我离开了女海村,来到更大的世界,反而变得要保守越来越多的秘密。”宇托比亚不禁感慨,“这就是大叔常说的身不由己吧……不过确实比我待在乡下的日子有意思多了。”
帕丝恩明明年龄最小,一时间却自封了自己是三个人的领队:“跟着我走!我们去杀堕魔赚分去!有我在,保证你们都能进神恩学院!”
帕琪娅习惯性地给妹妹鼓掌捧场,宇托比亚也跟着鼓起掌来,但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话说藿璞现在怎么样了?”
……
藿璞走出了异空间出口,她眼前一花,便走进了一间教堂。
教堂里,此时已经有两个人站在这了。
一个很年轻,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亚麻发色少年,看起来不像法耶人。
一个胡子都快垂到地上了的光头老爷爷,难以判断他究竟有多少岁了,但至少不会低于八十岁
“现在只有两个考生凑够分出来了吗?”藿璞心道。
“圣冕,你来晚了。”亚麻发色的少年对藿璞道,语气毫无敬意,“我还以为法耶的皇女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藿璞眉头微皱:“你是谁?”
少年微微一笑:“一个无名小卒而已,不值得皇女惦记。”
藿璞无语,明明是这个少年先出口挑衅的,现在又摆出一副低姿态,搞得藿璞看不透他了。
少年靠在墙壁上,低头不再说话。
“有病……”藿璞腹诽了一句,向前走去,路过少年身边的时候,藿璞看到了少年怀中的一样东西。
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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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在全世界所有文化中,不管是被人敬畏,还是被人提防都象征着危险。
——民俗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