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叶清漪打理好一切,带上李莹莹给她的那张黑色坐席卡,推门出去。
是个凉爽的好天气,没有太阳,蓝天白云。她穿了一身白色衣裙,乌黑长发以一根白色丝带束起,隐隐有几分清丽脱俗。
慕枕言则是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袍,头发照常垂下,在他腰间,系着一枚金刀形状的石头。
令人惊讶的是,他额上的金刀印记已消失不见。
见叶清漪目光停留在他额上,慕枕言伸手摸了摸,笑道:“我额上的印记即无尽刀意。是我全力施展刀意的表现。在未使用到无尽刀意时,印记会隐匿于肤。”
叶清漪笑道:“走吧。”
别看此行出来,嘴上说着是玩。实际上,叶清漪已然拿着坐席卡又去了拍卖行,这次的她收获颇丰,炼制三清丹的药材不仅购买到,且买了两份。如此一来,她至少有着失败的机会。
购买药材总共花了一万金币。若炼制成功,哪怕只是成功一枚三清丹。能拿来拍卖的话,利息也足够她大赚一笔。
叶清漪笑容满面走出拍卖行,颇有些慕枫那老狐狸的样子。
街亭酒肆嘈杂,她也不喜太过热闹的地,遂拉着慕枕言往人没有那么多的地方走。
位于水果摊后,有个小小的药房。药房里没有什么珍奇药材,可常见的药材倒是有不少。
炼制品级较低或较高的丹药,也难免用上些常见药材。这些药材在药房购买便足够了,无需去拍卖行。
毕竟拍卖行买东西,可需要收上百分之十的手续费,端得是黑心。
平日里,药房门前经过的人也不多。如今却有十几人围成个圈,人群像是极其激动,挥手不断叫骂着什么。
叶清漪与慕枕言对视一眼,两人走上前去。
经营药房的丹医张大夫如今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横着一具尸体。尸体呈现明显的死亡症状,脸庞隐隐发青,且手脚看样子已然僵化。
周遭不停有人咒骂着“庸医”“不得好死”的字样,叶清漪不悦皱起眉。
她知道张大夫,延定城出了名的好人。这张大夫平日里待人和善,开间药房从来只收极少的药费与诊费。甚至于遇上年老之人单独来找他看病,他连费用都不收。
一来二去,张大夫的名声倒也传开了。
如今竟被人骂地这般难听。
哪怕是顾及旧情,也万不该如此吧!
她脸庞冷了冷,上前搀扶张大夫,“张大夫,怎么回事?”
张大夫泪流满面,“我对不起老赵啊,是我把他治死了我该啊!”
“就是!这个庸医,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你说吃了他一副药就死了,这不是害人吗?”
“亏我以前还在他这买过药,想想就可怕。”
“就是,就是,我就说哪有人不赚钱愣是卖这么便宜的。不靠谱!”
叶清漪握紧了拳,她扶张大夫坐下。冰冷眼眸扫过围观的人,竟觉得好笑。
帮助他人又如何?与人为善又如何?这些曾受过恩惠的人,如今在没有查明原因的情况下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倒戈指责。
她望了眼几乎喘不上气的张大夫,隐隐为他不值。
饶是慕枕言这般脾气较好的人,也升起一股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