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性格，你比徒儿更加严谨和勤劳。我正是看中你一丝不苟的品质才在你学成后，提拔你为首席长老。论天赋，你也并不差，虽然与徒儿还有一点差距”墨凌逸微微一笑，似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可是十全十美未必就好。”

徐玉然面无表情地听着墨凌逸的陈述，淡淡道：“这就是你当初不肯收我为徒。后来又不肯接受我的理由？”

一片寂静。

良久，墨凌逸才叹了口气。“我虽然外貌在三十左右，可我的真实年龄。你是知道的。你还年轻，我不能毁了你。”

尘封在心中的往事一经揭开，就好像被风灌进一个口子，吹的生疼。墨凌逸和徐玉然是有过一段不知该如何定义的过往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墨凌逸选择忘却。徐玉然也选择当好丹堂长老辅佐他。

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

没想到因为叶清漪的事，这段过往被当事人再度地掀开。

徐玉然眼眸有点红了，她看着男人，嗓音略微有点哽咽。“我不在乎我一个女子都不在乎，为什么你就不能”

当年，徐玉然十六岁，墨凌逸已经五十多岁。可墨凌逸服用过丹药后，容貌一直是三十岁的样子。既沉稳又儒雅，加之墨凌逸温和的性格，很容易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徐玉然就是其中之一。她是那一批丹堂内门弟子里，天赋最好的。由于爱慕墨凌逸，她便去求墨凌逸收她为徒。墨凌逸拒绝了。后来徐玉然才知道，墨凌逸曾有过一个弟子，不过那人逝世了。自此，墨凌逸再不收徒。

这一点发现令徐玉然既心疼又觉得高兴，高兴在于她爱慕的男子是个对待情感很专一的人。哪怕对徒弟，也是如此。

徐玉然学成的时候，已经二十三岁。她永远记得那时与墨凌逸表白时，墨凌逸惊愕的脸庞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

墨凌逸拒绝了她。

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用所谓的世俗礼仪。

徐玉然没能嫁给他，可是她表白的事在丹堂传开了。有男弟子在背后偷偷议论她，觉得她的想法天方夜谭，觉得墨凌逸不解风情。送上门来的女孩都不要。有爱慕墨凌逸的其他女弟子又是羡慕她的大胆又是在心中窃喜。

还有一部分对她充满鄙夷。

觉得她不要脸。

这种情况直到墨凌逸把她提拔为丹堂长老才逐渐消退。

可是墨凌逸依旧没有娶她。行为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丝毫没有逾越。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都不再年轻，意外的是徐玉然对墨凌逸始终没有放下过。

见到徐玉然通红的双眼，墨凌逸轻叹道：“是，是我自私地怕世俗不容。你是个好女孩，我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有什么好喜欢的呢？玉然，现在魔族重出，天地混乱。我有预感，往后的日子不会这样平静了。我只想让丹堂好好的，其他的事情，我不去想。徒儿这段日子一直在奔波，听你说的，她又去清扫了台阶。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罚她了，好么？”

他轻轻拍着徐玉然的背安抚，心中对徐玉然颇为愧疚。

他这么多年不曾娶妻，徐玉然又何尝不是这么多年未嫁呢？

墨凌逸的嗓音仿佛有某种魔力，徐玉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拒绝最终化为一句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