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冉面对突如其来的忙音,浑身打了一个颤。
自小到大,她从没有被别人拒绝过,只有她拒绝别人。
即使在这场婚姻之,李逸与她意见不同的情况下也总会妥协、最终参照她的态度。
“咱们离婚吧”那几个字震得她心口直跳,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自言自语道,“他不可能跟我离婚!他最爱的是我,当初为了我甩了苏瑾意,其后也百般呵护我,没了我他不会不习惯的!我们已经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一定不会的!不会离婚的!”
她颤抖着双手又将电话拨了回去,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怎么办”苏静冉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因为她早已忘记了,不是李逸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李逸。
关了机的李逸索性直接开车出去又买了两张新卡,还有两部手机。
回到家,他把装有一张卡的手机直接给到了苏瑾意。
“我看你身没带手机,如果需要出门,联系你实在不方便,拿了个手机给你,你先用着。”
他不由分说塞了过去。
“这一部,是我的新手机,里面有我的新号码,我已经把号码存进你的手机了,你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好。”苏瑾意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觉得有些疑惑。
一个人一旦开始换手机、换号码,必然是有事情发生。
她凭直觉感应到,大概是和苏静冉有关。
但当下,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李逸对她的态度。
这次被救下后,虽说是一次很好地与过去冰释前嫌的机会,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方才李逸给她手机时,她突然意识到了是李逸的眼神!
那种命令的语气和眼神,分明像一个男人对待自己的女朋友一样!
可她苏瑾意早和李逸没有任何关系了啊!
确切地说,他们是“姐姐同妹夫”的关系!
苏瑾意不希望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地方发展,接过手机后,鼓起勇气问起:“为什么不回家呢?”
“什么?”正忙着复制通讯录的李逸抬头,一头雾水。
“我是说你这样,苏静冉不会伤心吗?”
李逸一动不动盯着苏瑾意看了数秒,直到把苏瑾意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才回道:“她伤心与否,我丝毫不关心,我现在更关心你的病情,我希望你快快康复起来。”
什么?
苏瑾意怔在当下,好半天才从答案之回过神来。
“怎么了?”李逸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那么聪明,我还以为你已经看了出来,现在,起她,我更在意你。”
这样的回答不是苏瑾意想要的!
她不希望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再发生在苏静冉身!
不是因为她仁慈,而是因为这本身是错误、不理智的!
“李逸,你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成年人了!”
“我当然知道,”李逸觉得有些好笑,“我所说的都是自己内心的话,没有遭人胁迫,也不是因为一时冲动,瑾意,我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你不必如此紧张。”
“不是要求不要求的问题!”苏瑾意觉得老天简直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五年前,她一定开心得热泪盈眶。
但那些都是过去,时光不等人的!算李逸变回了当初的李逸,但她早已不是当初的苏瑾意了!
“怎么了?你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先生?”
李逸突如其来提到了贺芮霆的名字,让苏瑾意一阵心惊肉跳。
“瑾意,别装了,你们分手了,对不对?”
一瞬间,苏瑾意动弹不得,甚至忘了应该怎么去回应。
分手了?
她跟贺芮霆分手了吗?
他们好像谁都没有提及是否分手的事,但贺芮霆清清楚楚地说了那句“你走了也好,当你我从未相识。”
这,足以说明他们是彻底分手了吧?
可最让她心碎的还不是这句话,而是那一句“如果你之前认为我还欠着你,那么依依这条命,我想足够还你了吧?”
足够还你了吧?
足够还你了吧?
在贺芮霆看来,他们已经不拖不欠了
“瑾意?”李逸看苏瑾意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甚是疑惑,虽然她脸的表情并不怎么悲痛,可她如同受了重击一般的反应,让人看了颇为心疼。
“你刚才说我跟贺先生分手了?”苏瑾意终于回过神来,她淡然问道。
“对,”李逸斩钉截铁答道,“我打了电话给贺先生,他亲口承认的,你们分手了。”
即便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从李逸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苏瑾意仍是愣了一下。
“你打了电话?”
“对,”李逸回答得很坚定,“你身体这么差,我觉得无论如何应该告知他一下,于是打了电话,跟他说了你的病情。”
“他怎么说?”
“他说你们已经分了手,你的事情与他再无任何关系,算你现在”
李逸顿了住,似乎不愿再说下去。
“怎样?没关系,你说。”
“好,”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说算你现在死掉,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在李逸说出这句话之前,苏瑾意已经把心理预期降到了最低。
可在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后,仍完全无法控制地背过了身。
因为她的眼泪已经犹如决堤之水般汹涌流下。
很快,肩膀传来一个轻柔的感触,大概是李逸用手拍了拍她:“瑾意,感情的事没办法的,既然事已至此,不要再想了,你值得更好的。”
说罢,李逸离开了这间卧室。
他一路走到了自己我是的阳台,将窗户打开,点了一根烟。
此刻的他很是烦躁,烦燥于自己忐忑紧张的心,也烦燥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撒谎。
没错,他撒了谎。
他根本没有跟贺芮霆说起苏瑾意的事,方才所有的话,都是他突如其来编的。
因为,他想再度拥有苏瑾意,像五年前一样。
他狠狠捻灭了烟蒂,看着窗外,陷入对未来的筹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