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芮霆看着手机屏幕,已历览冷酷。
“怎么了?”
“没什么。”
苏瑾意伸手将他扣下的电话拿了起来,看到了屏幕的信息。
“告诉她吧,搞得太僵对大家都不好。”
“如果她懂得对别人空间保持一点儿尊重,也不会如此尴尬。”
贺芮霆对于盛琳的做法依旧感到不满。
“算了,也许是东西方化差异的原因。”
“呵,”贺芮霆自是知道苏瑾意在帮盛琳讲话,在西方这种行为更不会被允许,“希望这是她最后一次无理。”
说罢,他将餐厅定位发了过去。
因为要等盛琳,苏瑾意特意叮嘱餐厅稍晚些菜,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失礼。
没过一会儿,盛琳到达餐厅。
她似乎对于清晨发生的不快丝毫不介意,看到苏瑾意,仍热情地打招呼。
“,瑾意。”
“你好。”
苏瑾意也微笑点头,然后跟贺芮霆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仿佛在说:你看,这样多好,否则显得你我太小气。
盛琳到场,服务员终于开始餐,对此,她并没有察觉到是贺芮霆跟苏瑾意对她的尊重,反倒认为理所应当。
吃了两口,她忽然举起手的叉子面有一块小小的鹅肝,她将叉子直接放到了贺芮霆嘴边。
“芮霆,你吃。”
贺芮霆匆忙躲了开。
“每人都有一份,你何必让我吃你的?”他万分不解,不由得看向苏瑾意,可苏瑾意却不以为意,悠闲自在地撕着一小块蟹肉面包。
“我们从小喜欢在同一个盘子里吃东西啊,难道你忘了?”
盛琳似乎仍理直气壮,伸出去的手也不肯缩回来,大有非让贺芮霆吃一口的意思。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
“小时候跟现在有分别吗?”
贺芮霆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现在可以跟妻子做夫妻间喜欢做的事,我小时候可以吗?反之亦然。”
他一脸冷漠解释着,苏瑾意却闹了个大红脸。
这是什么神的逻辑?
可这话看似十分有用,因为盛琳终于闭了嘴,也不再强迫贺芮霆跟她同吃一块鹅肝。
只是撤下头盘,汤羹被呈来时,盛琳似乎又忘记了方才的尴尬,不动声色地离贺芮霆越来越近。
没错,她悄悄挪动了数次椅子,这样,一张小圆桌,乍看去,盛琳跟贺芮霆像是一对情侣,离得很近,而苏瑾意则坐在他们的对面。
这还不是最糟的。
苏瑾意看不到的是,餐桌下,盛琳盘起的长腿开始有意无意扫过贺芮霆的腿部。
她用高跟鞋鞋尖每扫一下,脸挂出一种充满诱惑的笑容,可她从不在餐桌看贺芮霆,反倒认真地看着苏瑾意,并随意跟她聊着天。
只是,在说到轻松处的时候,她也会不由自主歪起脑袋恰放在了贺芮霆的肩膀。
一切看起来那么自然,又那么亲昵。
所有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苏瑾意眼里。
因为记着苏瑾意“不要闹太僵”的话,贺芮霆对盛琳台台下的挑逗,缄默不语。
正餐被端来时,一个五人的乐队居然走到了餐厅前端的一个小巧的舞台。
原来这家餐厅素日里有乐队演出。
音乐声响,盛琳忽地挺起胸膛,小心地擦拭了嘴唇,又翻出手包,给自己抹了明艳的唇,最后整理了整理衣领和长裙,优雅地走了去。
“她要干什么?”苏瑾意问道。
贺芮霆一边将盛琳的椅子挪回原位,一边回道:“大概是要接受大家的掌声吧。”
他没猜错。
虽然两个人已经分离十多年,但盛琳喜欢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性格并没有改变。
方才前奏声一响,她听出了乐队要演出的歌曲是ns玫瑰人生。
可以说,这是一首家喻户晓的法歌。
盛琳虽在新西兰长大,但自学过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也曾在欧洲住过一段时间,成长在不同的人环境,也养成了她喜欢出风头的习惯。
她走前,一把从主唱手里抢过了话筒,然后将披肩的波浪发妖娆地挽至身体一侧,动情地随着音乐唱了起来。
很快,其他在场的客人对她的表现给予了掌声。
苏瑾意也回头认真看着。
美丽、高贵,又有着高学历,看起来工作能力也不俗,这样的女人,跟贺芮霆确实很般配。
可正当她目不转睛看着盛琳时,身后却传来贺芮霆的声音。
“有什么可看的?”
“怎么?你不觉得美?”苏瑾意认为贺芮霆在撒谎。
贺芮霆放下手的刀叉,一本正经答道:“客观来看,自然美,但那又如何?这样优秀的女人很多,我并不会因为她多会几种语言、或者能多唱两首歌对她刮目相看,如果那样的话,我直接跟自己恋爱好了。”
贺芮霆说罢,苏瑾意才想起眼前的人也是多才多艺的。
只是平日里他很少显露自己的才华,也从不恃才傲物。
别人说方才那番话,她不信
但贺芮霆说,她是信了的。
“好吧。”她一副被说服了的样子,不再回头看去。
而盛琳的一曲香颂也临近尾声。
“瑾意,我和人交往,看重的是内心和品格,你应当知道。”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很快,盛琳唱完了那一曲玫瑰人生,可她看到台下的贺芮霆跟苏瑾意竟然在自顾自聊着什么,而且贺芮霆看苏瑾意的眼神很温柔,跟面对自己时的冷漠完全不同时,一股恨意涌了心头。
盛琳放下手的话筒,跟乐队的几位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扭着腰肢,来到了苏瑾意身边。
她伸出手,一副邀请苏瑾意台的样子:“瑾意,跳起来。”
苏瑾意连忙摆手。
实际,她在大学期间也是学校舞蹈社团的成员,无论是形体,还是对音乐的感悟力,都很棒。
只是,她并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喧宾夺主。
但盛琳很执着,几乎是拖着她了台。
苏瑾意没办法,只好跟着一起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