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回到家,贺芮霆惊讶地发现苏瑾意竟然还将自己关在卧室。
“太太一天没出来吗?不会出什么事吧?”他问林妈。
“哦,太太白天没有窝在房间,午餐跟我们一起用的,随后还在楼下待了一会儿,也在花园里画了一会儿画。没想到太太那么有才华,画的画儿跟真得一样。”林妈赞不绝口道。
贺芮霆虽然也喜欢听到别人赞赏苏瑾意,但此刻他却笑不出来。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苏瑾意是在躲他。
他非常肯定。
既如此,他没再去敲门,回到自己房间后,编写了一条信息发给了苏瑾意。
“公司这几天有些棘手的事,刚算是搞定,要跟次你看到的方总短暂合作。他准备了一场家宴,邀请你也同往,在明晚,你要去吗?”
发完信息,他有些惴惴不安。
因为他并不敢肯定苏瑾意一定会答应。
他倒不是怕苏瑾意拒绝,而是怕苏瑾意不理他。
苏瑾意收到信息后确实犹豫了片刻,但想了想,还是回道:“好。”
再没有其他多余的字。
“早些休息。”贺芮霆又发了一条信息,难免觉得憋屈。
两个人不过一墙之隔,却要用这种方式交流。
他不得不去猜想苏瑾意到底怎么了。
明明从荷兰回来时,还会轻快地拖着他的手,甚至是主动跟他开玩笑。
他以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看来,他高兴得太早了。
翌日下午,离所谓的家宴还有大概两个小时的时候,贺芮霆派段云轩去接苏瑾意。
“云轩,去接你嫂子,直接带到老狐狸家,我一会儿让周鑫送我去。”
“好。”
段云轩答应了,转身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
“欸?霆哥,接嫂子你怎么不自己去啊?”
这种事,贺芮霆向来都是亲力亲为的,跟生怕别人将苏瑾意绑了去似的。
“让你去你去,那么多话。”
贺芮霆自然不会告诉他这几天苏瑾意不理他,只好发了命令。
“好好,赖我多嘴。”段云轩没辙,听命开车赶往贺家。
一个多小时候,他载着苏瑾意来到了方跃升家,恰贺芮霆的车也到了。
苏瑾意看到了贺芮霆的车,装作没看见,直接跟段云轩朝里走去。
“哟!贺太太!”方跃升亲自出来接待,“怎么没见贺总啊?让你一个人过来?”
“没有,这不是有云轩送我吗?方总好,我带了点儿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段云轩将手里拿着的一副包装好的东西递给了方跃升。
“还带什么礼物啊!真是太客气了。”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自己画的画,知道今天要来,白天找人家了个相框,献丑了,方总别嫌弃。”
“贺太太还会作画?真是多才多艺!”方跃升夸张地赞叹着,“怪不得贺总对贺太太死心塌地。”
他说这些的时候,盛琳站在不远处,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在已经到了的人群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没一会儿,该来的都来了。
看似其乐融融,实则各怀鬼胎。
贺芮霆叮嘱段云轩帮着照顾苏瑾意后,并没有坐在苏瑾意的身边。
他面无表情,不屑与任何人寒暄。
方跃升已经坏了他的规矩,从此刻起,他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之后更痛快地摧垮跃升集团!
酒过三巡,苏瑾意要去卫生间,可刚走进,听到里面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女人似乎很享受,一点儿不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嘴里英夹杂表示着自己愉悦的心情。
苏瑾意立马意识到了那是谁。
她随便洗了个手,想着过一段时间再来,可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发泄似的怒吼,很快,门竟打开了。
苏瑾意从洗手台的镜子看到盛琳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双颊绯红,眼神都有些迷离。
那男人开了门走开了,苏瑾意并不认得,不是贺氏集团的人。
盛琳整理好衣服,看到了苏瑾意,非但没有觉得羞耻,反倒得意问道:“你在外面啊?都听到了?”
苏瑾意觉得恶心,不肯答话。
“呵,装什么?”盛琳不以为意,也站在洗手台前洗手,“都是成年人,坦白点儿不好吗?”
“盛小姐,你大概误会了,正因为是成年人,才不会在别人的家宴随便跟一个男人”
她说不出最后的词。
“怎样?做吗?苏瑾意,我终于知道你靠什么栓住芮霆了,一直以来我都百思不得其解,看来是装清纯抓住他的吧?果然男人都是贱的,喜欢自己得不到的。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跟芮霆”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用一双狐媚的眼睛看着苏瑾意,眼神有不屑、有得意、还有讽刺。
“盛小姐,”苏瑾意感觉自己忍无可忍,“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我劝你下次讲话前,少喝点酒,最好考虑清楚。”
说罢,她转身走,可手腕被盛琳在身后捉了住。
“怎么?看来你是不信咯?那是因为芮霆不肯让你知道,”她趴在苏瑾意耳边说道,“我告诉你,我们没在其他地方,在芮霆卧室的卫生间,不信你可以去看,卫生间洗手台的角落里,有一颗纽扣,那是我们激烈缠绵时我从他的衬衫拽下来的,宝蓝色的,手感很好,不出意外,还在洗手台。”
说完,盛琳终于松开了紧握苏瑾意的手。
苏瑾意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也倔强地转过身,下打量了一下盛琳,她的脖颈处有方才那男人留下的印记,鲜红惹眼,让人无法忽略。
“盛小姐,这里,”苏瑾意用手指着她的脖子,“不妨多扑些粉,我怕你太过火,等一会儿招来狼群都不知道。还有,据说越是空虚的人才会越放肆,看来盛小姐空虚得很,可为什么空虚呢?大抵是爱而不得,也不知道我猜的对,还是不对?”
说完,苏瑾意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利落走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