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贺芮霆心里有多么得煎熬。
基金小组的组长给盛琳打了电话,她才依依不舍从他的办公室离去。
此刻贺芮霆心情复杂。
他烦躁难耐地走到落地窗边,俯瞰着窗外的楼景。
楼与楼之间穿梭的人们,看起来极为渺小。
可冥冥之,他认为自己能找到苏瑾意的背影。
这样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都盯得酸掉了,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进。”
是段云轩。
“霆哥,”他的声音很消沉,“外面已经传疯了。”
“呵,随他们去说。”
“可是这样不是在往嫂子心捅刀吗?霆哥,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你真得真得变了心?”
段云轩终于把心的疑问讲了出来。
最初的他,笃定贺芮霆绝不会背叛感情可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但即便他问了,贺芮霆也不会解释。
自小到大,他坚定自己的目标和决心,但在目标达成之前,从不肯对任何人做解释,即便被误会也在所不惜。
他这些原则,只是为了确保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
段云轩看他良久不作声,明白自己等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了。
即便是他这个外人,心里都难受他更不敢想苏瑾意心里的痛苦有多痛。
“云轩,”贺芮霆强行将这些烦恼抛诸脑后,当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查一下方跃升那老狐狸。”
之前的一来一回,段云轩已经知道了方跃升有多难缠。
可看起来,贺氏好像没有能对付他们的办法。
段云轩一直不明白方跃升用了什么方法让贺芮霆范的。
但看眼下的样子,贺芮霆大概已经找到了回击的办法。
他也为此感到欣慰。
“好,查什么?”
“女眷。”
“女眷?”段云轩凭借自己的印象和之前调查过的信息回忆道,方跃升有一个陪伴了二十多年的老婆,他年近五十,是实打实的“老”狐狸。
“除了查他老婆还要查别人吗?妹妹姐姐婶婶阿姨什么的?”
这确实属于女眷。
但贺芮霆指的显然不是这个。
“查一下他身边的男女关系。”他又提点道。
段云轩恍然大悟。
“靠,都五十了还不安分。”
“五十?云轩,我真不知道你在这方面那么保守,现在多少男人明明已经可以当爷爷了,还糟蹋刚满二十的小女孩儿?”
贺芮霆说得没错。
段云轩身为军人,对待男女关系一项保守。
他觉得决定了爱一个人,要爱一辈子。
做不到的,当初不该开始。
对于小秋,他也是持有这种尊重的态度的。
收到了贺芮霆的提醒,段云轩觉得自己干劲十足。
自从方跃升的人来到贺氏,他感觉公司被他们搅得一塌糊涂。
除了盛琳这个一心想爬贺芮霆床的女人,剩下那几个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为此,段云轩一直憋着一股劲儿。
在贺氏待得久了,他自然而然对公司产生了感情与归属感。
即便公司内部也会有矛盾和纷争,可是对于外来入侵者,他更是觉得无法容忍。
很快,段云轩通过公n部的朋友,查询了方跃升的个人信息。
不得不说,他真得是一只老狐狸,出现在官方系统的身份,干干净净。
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是一个慈父,是一个稳妥的丈夫。
但既然贺芮霆说了他男女关系混乱,一定会露出破绽。
查户口信息是查不到什么了,段云轩忽然想到应该查一查出境记录。
很快,他搞到了近一年内方跃升的出境记录,发现有一个地方出现的频率相对较高日本。
虽说日本是观光旅游圣地,但段云轩直觉感到这里面有问题。
通过查询跃升娱乐旗下的资产,段云轩笃定他们并没有在日本开展相关的业务。
所以方跃升前往日本的行为一定是个人行为。
难不成他还养了一个日本老婆?段云轩思忖。
但这几次记录,他貌似都是一个人去的,有些怪。
正疑惑着,贺芮霆的电话打了来。
“查得怎么样了?”贺芮霆开门见山问道。
段云轩有些为难。
虽然在贺氏做事讲求效率,但这么大一件事,才过了三个小时贺芮霆跟他要进展,这有些怪。
看样子,贺芮霆好像已经等不及了似的。
按理说,方跃升现在的团队虽然在基金会,但基金投资还并没有开始,这样一件大事,定然要经过几轮商讨才能决定的,贺芮霆的表现仿佛并非跟基金有关一样。
他到底在焦虑什么?关心什么?
“霆哥,你是怕基金被老狐狸吃了?”他反问道。
“怎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好像特别着急。”
这句话点醒了贺芮霆。
他确实格外着急,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他担心自己完不成这件事,无法跟苏瑾意解释。
他向来讨厌用嘴巴去解释误会,只有真实存在的行为和结果,能将误会彻底解开。
他知道当下发生的所有已经伤到了苏瑾意,如果只是毫无诚意地用语言敷衍几句,那算什么诚意?
对于苏瑾意,他一向是认真严肃的。
贺芮霆深吸口气,说道:“还有许多事要做,这个问题不解决,后面的工作都难以开展。”
他的解释倒也不能说牵强,但段云轩看了出来他并不想道出实情,也不再坚持。
“霆哥,我查过了,他好像格外喜欢去日本。”
“然后?”
“但每一次都是只身一人,我觉得这很有问题。”
确实,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喜欢独自一人路,也许可以理解,但方跃升并不是十分热爱旅游的人,从平日的访谈能看得出来。
“接下来怎么办?”段云轩问道。
“去查同航班里的旅客信息。”
“你是说跟他乘坐相同航班的旅客?”
“对,多查几班,不出意外,总能找到眼熟的名字”
段云轩明白了。
只要在方跃升所坐的航班里,查到任何一个出现过两次以的名字,并确定是同一人,那么,他们大概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