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直响着，却迟迟没有人接通，贺芮霆下意识地蹙眉，电话拿近眼前，看着卖弄显示的正在等待对方接受，眼眸微微闪动，心里大致猜到了方跃升的意思，没有意外的话，很大可能是因为午的爽约。

果不其然，贺芮霆的猜测是正确的。方跃升在手机响声的时候，发现了是贺芮霆的来电，但是碍于心里的那口气，一直按着不动。

一想到自己之前准时到达，即便知道没有预约，也随便找了位置，结果却是白白等了几个小时，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

心里有气的方跃升直接撇下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自顾自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慢条斯理地打开，斟满，细细品尝，回味无穷，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手机的存在。

越是想起自己午的经历，方跃升心里越是气恼，听到手机一直不停歇地响，心里隐隐有一股舒爽。

贺芮霆的电话锲而不舍，一个接一个，手机不停地响铃。方跃升慢慢回忆刚才的红酒味道，注意力却一直关注手机。

也许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方跃升喝下最后一口红酒，终于轻抬贵手，轻轻滑，贺芮霆的声音一下子传了出来。

“哟，是贺芮霆啊，我当是谁呢。真对不住，刚才在品酒没接住，不知道找我这么急，有什么大事？”第三个电话响起的时候，方跃升还是接了，却一开口是嘲讽。

还没等贺芮霆说话，方跃升又接着开口，毫不客气地对贺芮霆进行酸讽，叙事觉得站着不舒服，索性把开着免提的手机随意地扔在茶几，他斜靠在沙发，完全不当回事儿。

通过线传过来的方跃升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讽笑，十分地刺耳。但是贺芮霆，一直沉静相对，即便听到方跃升的冷嘲热讽，依旧沉得住气，只是耐心等人发泄之后，开门见山。

“午的事情是我忘记了，还请包涵。我打这个电话是想再约一次，还是和次一样，你觉得呢？”

贺芮霆站在窗前，玻璃窗户倒映的人影几乎与黑夜相溶，完全看不出来什么是神情。

方跃升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贺芮霆的邀约，午被放鸽子的他对贺芮霆一直怀恨在心，久久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更不用说再一次接受他的约见。

这个拒绝毫不意外，两人是对手，却朋友更了解彼此，贺芮霆也不着急，从容地把电话换了一边听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一处。

不消一会儿，沉默半许的贺芮霆再度开口，但是语气却不再低沉，而是带着一股商业谈判的气势。

“新项目也进行了一段时间，你的员工也有一直在参与，你不好，收益究竟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贺芮霆淡定的开口，对方跃升如何反应十分有自信。事实也确实如此，刚才还面带怒意的方跃升眼神已经有了波动，精于算计的一双眼睛仿佛有一团雾笼罩，看不真切其的深意。

谈判，从来都不是急切可以做成的，贺芮霆并不着急听见方跃升的回答，电流声在两人沉默的映衬下清晰可闻，方跃升眼底的迷雾慢慢散开，再抬眼，全是对利益的渴求。

对于贺芮霆提到的新项目，方跃升了解的不他这个负责人少，而且方跃升的手下也早已经参与其，唯一的缺憾不过是还没得到钱罢了。

“你想和我谈什么？”

商人本性，重利逐利，不需要思考多久，方跃升再开口，已然换了口风。对贺芮霆不再是排斥，而是变成了一种博弈。

态度愈来愈认真的方跃升慢慢坐直，手机紧紧贴着耳朵，全身心地听着贺芮霆开出的条件，从侧面甚至能感觉到他绷直的脊背。

“这个很简单，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现在钱已经出来了，你要是想拿到你的那份，很简单，出来和我见一面。”

贺芮霆毫不拖泥带水，自然下垂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敲打裤子，漫不经心地抛出自己的条件和要求，只等着对方的回应。

方跃升确实心动了，不可否认，贺芮霆完全拿捏住了他的要害，虽然自己的手下已经参与新项目良久，但是却迟迟拿不到钱。

想到贺芮霆说的见面可以谈钱，不由心动。不仅如此，对于新项目的事情，方跃升也想要了解更多，而这一切都只需要答应贺芮霆的邀约能达到。

“行，和次一样。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个世界敢爽我方跃升的约的人还没有几个，如果你这次和次一样，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要是你身边有个人不见了或者少了什么的话，那难说了”

方跃升放了狠话，显然是对午的事情耿耿于怀，即便是因为新项目而答应贺芮霆见面，但是也不代表自己可以随意被忽略。

贺芮霆自然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有些恼怒方跃升的威胁，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努力压制下去。

另一边的方跃升似乎能感觉到贺芮霆的反应，笑的肆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哎呀，真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们有这样的谈话，想不到啊！”

贺芮霆自然知道方跃升指的是自己主动拿钱来吸引他见面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好意思，更不会像方跃升以为的那样会觉得羞愤。

于他来说，最后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对于方跃升这样的人来说，钱是最直接的东西，既然这样，何乐而不为。

“既然说好了要见面，还是和次一样？”贺芮霆并不想和他再多说，直接问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但是却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会让方跃升反应那么大。

听着他的声音，似乎很是不高兴，冷声提出必须自己挑时间地点。贺芮霆有些意外，却也没在意，左右自己不在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