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意的眼神有些复杂,无奈还夹杂着更多的感情,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太陌生了。
还是以前的眉眼,可她怎么也看不透这个人,哪怕是一点点。
苏瑾意嘴唇轻颤,才缓缓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她眼角已经微微泛红了,身体止不住的轻颤,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还是望着贺苪霆,千言万语都凝聚成一句。
“为什么!”苏瑾意眼神完全变了,隐忍的情绪一瞬间爆发。
而此刻泪腺也不听话一般失控了,温热的泪珠划过脸庞,她只觉得刺骨的冷,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贺苪霆眼神暗了下来,直直地看着苏瑾意,眼里含满了心疼。
“总之你不准离开!”
苏瑾意对他的眼神,眼里只有愤恨和失望。
她冷冷地说道:“不准离开?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贺苪霆沉默了,看着她的眼神全是疼惜,而回应他的眼神只有愤怒和失望,找不出一丝其余情绪。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贺苪霆说。
苏瑾意除了冷笑,便是更多的失望,不是想的这样,想的哪样?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样,会东窗事发吗?会有如此沸沸扬扬的桃色绯闻围绕着他。不过也好,始终看不透这人罢了。
“我想哪样了?贺先生。”
贺苪霆又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跟我回去好吗?”贺苪霆轻声的问道。
他已经退一步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苏瑾意却不是这样,她觉得要是自己退一步,只会越想越气。
苏瑾意真是被这句话气笑了,“回去?别说笑了。”
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而她现在还停在机场门口,要是再耽误,怕是要误机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盛琳搞地下恋情?”苏瑾意一脸正色,“我不配吗?”
她一脸失意,眼里除了失望是失望,连原本的愤怒都消失了,当失望都消失了,只剩绝望了。
苏瑾意嘴角抽了抽,也没什么力气再说其他了,还质问什么?具体情节吗?她说不出口,也不想知道。
苏瑾意只有努力控制自己不争气的泪水,抽出纸巾擦了擦,用力吸了吸发红的鼻子。
贺苪霆毫无征兆的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不真实,苏瑾意觉得明明这个人在眼前,却异常遥远。
苏瑾意呆愣了半刻,便开始挣扎,奈何贺苪霆臂力太大,无论她如何挣扎,是离不开这个圈,这个小小的,锁住了她的圈。
“你给我松开!”她愤恨的说了一声。
再挣扎也是无果,苏瑾意便放弃挣扎了,转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贺苪霆,如针一般,扎紧贺苪霆的皮肉里。
贺苪霆看着怀的人,不紧不慢的说:“这都是误会。”
苏瑾意冷笑一声,仿佛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冷声质问:“误会?好,既然是误会,那么证据呢!”
那头条血淋淋的,哪一条不是证据,他怎么拿出其他证据来推翻谣言。
“你相信我。”贺苪霆看着苏瑾意,一脸坚定。
苏瑾意没说话,男人甜言蜜语不是多了去了,可听到这句话,尽管多么不可信,她心里竟有几分动摇。
她抬眼看着贺苪霆,直勾勾的看着他。试图从他脸找出意思破绽,她找不到,也不想找到。
“相信?”苏瑾意沉默了一会儿,“我拿什么来相信?”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事理,知道什么东西是需要的,什么东西不需要,而这件事,必须拿出证据,要是没有证据,都是无稽之谈。
苏瑾意还是看着贺苪霆,她在等,等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一份让人信服的证据。
贺苪霆沉默了,那晚他什么都没准备,证据完全不存在。
等他沉默了许久,苏瑾意再也不想等待了,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原本的星星之火,被浇灭了。
再等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她费力挣开了贺苪霆的怀抱,意外的是,这次他没有阻拦。
倒是苏瑾意,太费力了,差点不稳的倒在地。她后摇了几步,贺苪霆刚伸出手,苏瑾意便稳住了。
贺苪霆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苏瑾意看到了,也只是勾出了一抹冷笑。
“不劳您费心。”
贺苪霆看着她,想要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能不走吗?”他还是开口了。
苏瑾意顿了顿,看着贺苪霆,她已经给过机会了,但她看不到这几次机会的收获。
收获是有的,收获的是绝望。
“不能。”
苏瑾意转身看着熙攘的人潮,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贺苪霆再一次拉住了她,力气大到她手臂生疼,也无法挣脱。
苏瑾意回头,望着贺苪霆。
眼里是绝望,对他的绝望,也带着几丝乞求,求他放手。
贺苪霆缓缓得松开了手,手里的余温尚在,但人心已经冰凉。
苏瑾意很快走入了人群,有些狼狈,也有些焦急,更多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还是想远离这个城市,远离某些人。
她的身影很快被人潮给淹没了,贺苪霆的眼神也愈加的冰冷,好似周身环绕着一股凉意,他人不敢靠近。
等苏瑾意彻底的消失在人海,连衣角都看不到,贺苪霆才晃神,现在大约飞机已经起飞了。
贺苪霆到停车场提车,心灰意冷的回到了公司,偌大的建筑在面前,他不觉得有一丝人气。
一位女同事看到贺苪霆的神态,立马退避三舍,凑到了另外一位同事身旁。
“天,总裁这是怎么了?”
另一位摸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可能是情场失意。”
贺苪霆一记刀眼,厉声呵斥:“都想被开除?”
两个人立马道歉,继而落荒而逃,果然不该多嘴,言多必失。
贺苪霆打开办公室的门口,盛琳端着一杯饮料,悠闲的享受着,丝毫没有受影响,还笑意盈盈的看着贺苪霆。
他看到这个人,只有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