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上充满算计,她附在柳惜若耳边,给她出谋划策:
“隐卫咱们插不上手,但护院可以,王妃可借这些隐卫护主不力的由头,跟付风说您想为后殿多招几个护院,届时,奴婢再去给老爷通个气儿,把咱们自己的人安排进王府……”
柳惜若听完,勾起一抹冷笑:“到时,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杂种!”
他以为躲回王府,有付风那个老东西护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哼,做梦!
既然在外面劫杀不了,那就在府里……
“啊啾!”景钰刚跨出汤池房房门就打了一个喷嚏。
老管家风叔正好路过,上前语重心长的道:
“虽说近日天气炎热,小王爷也莫要太过贪凉了。”
他听下人说,卫峰下午去冰窖搬了好些冰块出来,如此贪凉,身体怎能受得住?
景钰一脸疑惑的看着老管家,不明白他因何要说他贪凉,不过他也没在此问题上过多的纠结,因为他知道老管家是在关心他。
“这么晚了,风叔还没休息?”
风叔看了一眼北边的殿宇,回头问道:
“听说小王爷下午在路经后花园时,遇到了一位行为冒犯的女子?”
景钰一脸淡漠:
“怎么,人还活着?”
风叔……得亏是踢进了枝叶茂盛的花丛里!
“听说左腿和左手骨折,需静养一些时日。”
“那还真是可惜!”居然没摔死。
景钰转身,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天色不早了,风叔早些回去休息吧。”
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风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半晌,也转身出了东殿。
*
翌日清晨,庄院门口
胖虎扶着肩上的两只脚,抬头问道:
“南溪,你好了没?”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了。”
南溪一手拿着砚台,一手拿着毛笔的站在胖虎的肩膀上忙活着。
“好了。”
终于,她忙完了,从胖虎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然后用毛笔指着庄院门的上方,一脸得意的问胖虎:
“怎么样?我写得如何?”
胖虎活动了一下两边的肩膀,目光看向前方,捧场的称赞道:
“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好字!”
南溪望着大门上方,她刚刚写下的“山庄”二字,煞有其事的点头:
“我也觉得我写的山庄这两个字颇具气势!”
这庄子以前是以姓挂的门匾,景钰买下来的时候就把那块门匾取下扔厨房做柴火了,后来一直没有挂上新的门匾,也是想让南溪做主。
谁知道南溪却因为不想太麻烦,竟自己拿着毛笔在大门的上方刷刷写下‘山庄’两个字!
站在门外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墨迹,南溪才拿着笔墨进了庄内。
之后,两人便开始练习暗器。
由于天气炎热,南溪练习暗器的时间都是在早晚,早上在庄内练,晚上去后山林子里练。
而其余的时间,她不是在和胖虎研究野味儿怎么弄好吃,就是一个人到后山给她的那块小药地除草,浇水,搭棚子。
当然,在这期间景钰也来过山庄一次,看到南溪写在大门上方的两个墨黑大字的时候,他无奈摇头。
而为了感谢他让卫峰送来的冰块,南溪还借花献佛的用他送的冰块做了一份冰镇冷饮给他吃。
如此,半月很快就过去。
而紫荆山的武林盟会也即将开始。
在一条还算宽敞的道路上,一辆简易马车哒哒哒的从远而近。
待到马车近了一些,才发现驾马车的是一个带着斗笠的灵气少女。
“师姐,你确定是这辆马车吗?”
沈碧柔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马车,蹙眉问着身旁的女子。
“秦承烨半月前,确实是驾的一辆车顶卧着一只木鸟的马车出城。”
張若薇其实在看到驾车的人后也有些不确定,因为她也不确定,这木鸟是不是一个标志。
不过,既然堵都堵了,总要拦下来问问。
这边,南溪甩着马鞭,嘴里哼着小曲儿,驾着马车不急不慢的往前行驶着。
坐在马车里的胖虎竖起耳朵,仔细辨听着南溪哼的是哪和地方的曲子,结果半天也没听出来。
“南溪,这些小曲儿听着好奇怪,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他不敢说难听,怕南溪生气。
南溪又哼了两句才道:“我自创的。”
胖虎掀开车帘,与她打着商量:
“要不还是换我来赶马车吧!”
一个人坐马车里太无聊了。
南溪哼了一声:“然后再让你把我的肺都给颠出来吗?你给我乖乖的坐回去。”
胖虎据理力争:“上次我只是没经验,这次我一定慢慢赶车,你相信我!”
这时,南溪忽然把马车停了下来。
胖虎心里一喜,立马钻出马车,等到他出了马车才发现在他们前方此时正站着六个白衣女子。
那六个女人看到他出来,立马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对准他。
胖虎见到那六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你们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南溪目光一闪,悄悄把左手伸到背后,扯了扯胖虎的裤管,而后便见她弯起眉眼,向着那六人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声音甜甜的问道:
“各位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马车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張若薇上前一步。
“小妹妹,此事与你无关,你且先退到一边。”
南溪眨巴眨巴眼:
“不行啊,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
沈碧柔看看胖虎,又看看南溪,问道:
“你是秦承烨的什么人?”
南溪也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用十分茶艺的语气反问:
“姐姐觉得呢?”
沈碧柔一时噎住,她旁边的另一个女子上前,把南溪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轻嗤一声:
“你不会就是秦承烨口中的未婚妻吧?”
嗯?胖虎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
南溪扭头看向身后的胖虎。
胖虎纵身跳下马车,语气是非常的不耐烦。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張若薇:“自然是向你讨一个说法?”
胖虎一双虎眼径直看向站在中间的沈碧柔,问道:
“你想要什么说法?”
“我……”沈碧柔被他隐含怒火的双目盯得心中微颤,一时竟忘了师姐先前教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