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华丽高贵,用金丝线,缉米珠,孔雀羽,缂丝制成的明黄色九纹缎袍,长长的墨发被一只玉簪挽上了一半,用金色的发冠加以固定。
头发细腻柔顺,但大部分都已斑白!眉眼间更是带着几许哀愁……
他手中拿着一朵刚刚折下来的月季,目不转睛地看着,像是这朵花是他思念的人。
“又想起柔儿了吗?”东陵扶操问。
殷界开口,低磁的声音温暖亲切。“柔儿是本宫同母妹,更是本宫在所有皇妹中最疼爱的一个,只是本宫不配做她的哥哥,这么多年了,还是找不到害死她的凶手。”
“不要太过自责,你一直都很努力的在追查凶手,柔儿知道了只会感到高兴,不会嫌弃你这个皇兄一无是处的!”
“你说的对,柔儿温柔善良,就算我这个皇兄一辈子都不能为她报仇,她都不会怪我!可如果真是那样,我会恨死自己!恨自己不能保护她,更恨自己懦弱无能!”
殷界越说越消极,越说心情越沉痛!
长辞公主殷柔,虽身份地位高贵,但她从不向其他公主那般任性,更不会依仗父皇的宠爱,骄纵跋扈,恃宠而骄,公主待任何人都很亲切!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公主架子!下人们都很喜欢她,也都很尊敬她!
可就是这样一位深得人心的公主,却惨遭坏人毒手,被人残忍杀害!
“不要这样界,东陵扶操转回身,来到殷界身后,手放在他肩上安慰着他:“你这样难过,柔儿若在天有灵,一定会担心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找不到凶手,不代表永远找不到!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将害死柔儿和雪鸢的凶手抓到,为他们报了这大仇!”
“但愿如此吧!柔儿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绝不会与人结下仇怨!到底是谁对她下此毒手?”
“身为皇族之人,哪里是与世无争,就可以安然无恙的!有的时候,万千宠爱于一身,也足以引来杀身之祸!”
“阿陵这话的意思是……”东陵扶操的话,让殷界一脸震惊!
在所有公主和皇子中,皇帝陛下的确最宠爱殷柔!
略略一笑,东陵扶操没在往下说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本宫该如何是好?手足相残,是何等的悲哀啊!”一想到殷柔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皇兄弟姐妹害死的,殷界便更加痛苦。
其不知,真正的凶手就在自己眼前。
“界,你不要多想,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骨肉相杀,何等残忍!那可是陛下最忌讳的事情!没有哪个皇子,公主敢冒着这么大的胆子,去做陛下不喜之事,触怒皇威的!”
“但愿如阿陵所说,真的是本宫想多了!”
“一定是这样的!”一边用话安慰着殷界,一边用手在殷界背上轻轻抚擦着。
殷界背对着东陵扶操,只听得见他温暖支持的声音,却看不见这声音的背后,露出来的是一张嘲笑鄙视的嘴脸!
两人正说的伤感,这时魅乙人穿过被百花簇拥的玉石路,走了过来……
来到亭子前,他先到殷界身边,给殷界跪下行了大礼。“参见二皇子殿下!”
“是乙人啊!起来吧。”殷界挥了挥手。
“谢殿下!”魅乙人起身后,立马把头转向了他的主子东陵扶操。小声道:“国师,属下有事情要跟您汇报!”
“什么事?”
“机密之事,在这说不方便,请国师移步。”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这里除了本国师和二皇子殿下在!又没有外人!什么大事不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的?”东陵扶操故意将声调抬高,用眼睛的余光斜视着身旁的二皇子殷界。
“国师,是…是大事!只能您一人听!”
“什么大事,连二皇子殿下都听不得?身为臣子,怎可对皇权,有所隐瞒?”
“啊,这……国师……”魅乙人不肯说,就是因为有殷界在。东陵扶操今日的态度,真是令他琢磨不透了!
“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别墨迹,快点说!”
“好了阿陵,别难为魅护卫了!处理你的事吧!本宫先回去照顾父皇。”殷界这个时候,看出了自己是个多余之人,若是在不主动离开,他这个殿下,岂不是让人反感。
“那好吧界,带我向陛下问安,找个时间,我会把今日乙人与我说的事情,向你汇报。”
“你自己的事情,不必向本宫汇报!”话落,殷界从座位上起身。
身体刚离开位子,魅乙人赶紧跪了下来!“恭送殿下!”
直到殷界的背影远远离去,他才敢站起身。
这就是生在皇家的荣耀!就算你骁勇善战,军功显赫,在殷界面前也要俯首称臣,行跪拜大礼!
即使殷界说过,东陵扶操是兄弟,特批他私下不用跪拜!但东陵扶操也是心有不甘!
“还好你有自知之明。”看着殷界远去的背影,东陵扶操不屑了一句。
随后把脸转向了魅乙人,眼神赞赏的看着他。“很聪明嘛乙人,还以为你真的会当着殷界的面,把事情说出来,可是把本国师吓出一身冷汗!”
“您过奖,国师大人刁猾,巧诈,属下跟在您身边,就算在笨,也会学到一点您的这些优点!”
刁猾巧诈,是优点?!
魅乙人这话一出口,东陵扶操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什么事?说!”
“属下有一个惊为天人的消息要向您禀报!在禀报之前,不如您先猜猜?”
“猜倒是可以,不过你得给本国师一点提示吧?”
“是有关漆雕季的事情!”
“有关她的?!那个蠢女人能有什么事,值得本国师惊奇的!”挑挑眉毛,又撇撇嘴,东陵扶操翻了下白眼,懒洋洋道:“该不会是死了吧?”
魅乙人摇头:“她还活着!您在猜猜看?”
“得了吧!”东陵扶操不耐烦了!“本国师可没那闲工夫猜她的破事!你直接说好了!”
“是!国师!您与漆雕季认识也有一段时日了,国师可知,她之前在您面前提起的,她那个死去的夫君,可是何人?”
无一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