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一联系,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和田玉是假的!
可她既没身份又不识货,说出的话肯定没人相信。
而自小爱好古玩,资深行家的润都侯,才是最能解她此时困境之人。
幸而白十景对待事情一码归一码,撇开之前得罪他不说,收到自己的求助,便当真让墨文文出场了。
翠儿还在继续为云亦淑打抱不平:“小姐,您就是菩萨心肠,她摔坏和田玉,半分歉意也无,倒叫您平白受了委屈。”
众人都觉得此举不妥,毕竟这么贵重的玉,她实在大度过了头。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就听一抹清闲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我瞧着,今日谁都没有错!”
见众人惊讶狐疑的看向这边,墨文文从不远处走了出来。
桃夭夭一看说话之人是墨文文,当即一喜,终于侯爷肯帮自家小姐了。
云亦淑见到墨文文却是一愣,她好不容易等着润都侯一行人离开,趁薛棠一个人的空挡,寻着机会整治她。
怎么今日,侯爷也在场?
眼光一扫,果然在诸多人中,看见了那抹不容忽视的存在。
他此时闲适而恣意的自斟着桌的茶水,一身鸦青色的黑狐大氅,衬得他皎皎如朗月,可明明看着如此温良之貌,给人却是不寒而栗之感。
几日前,她跪在山庙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其实她并非要受厂公的责骂,而是因为这人的一句话。
他派人放出消息说,刀疤脸不堪折辱,已从实招来。
等她反应过来后,才知晓刀疤脸并不是普通江湖卖命的,而是扶桑国的皇家死侍,这么重要的人要是泄露一点消息,自己岂不顺理成章成了罪魁祸首?
她跟着厂公几年,或多或少也清楚了一些内幕,虽然明知道他做的是叛国之罪,但因为当初的一念之差,被迫拴在了同一条船,而今想退出,已无路可退。
如若没有薛棠,她大可不必从中作梗去讨好他国,也不用费劲心机去赢得之卿哥哥的爱慕,更不用投奔一个阉党门下,受尽屈辱。
所以她不甘,明明她样貌身份什么都不缺,可就是比不过薛棠。
为什么她,就能不费吹灰之力什么都可以得到,身边人对她衷心耿耿,朋友对她肝胆相照,就连穆之卿……也对她不一般。
她费劲心思对他百般示好,却赢不来他的倾心相对。反而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用心至极,既教她习字,又送她书画,还带各种好玩的逗她开心……
不过,还好一切都不晚,如今穆之卿对薛棠的态度漠不关心,就连今日也没帮她说一句话,谁叫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呢!
只是那件事,薛棠不知,穆之卿更是蒙在鼓里罢了!
云亦淑好不容易回神,就见墨文文已经来到了大殿之中,而翠儿正欲开口呵斥对方。
翠儿这时候并不知墨文文身份,听见此话,抬头看去,见对方穿着一身绛紫色侍卫服,便根本没放在眼里。
来不及等云亦淑暗示,翠儿就已经讽道:“你是何人?凭什么在这里信口雌黄,玉明明是被她弄碎的,也叫没错?怕是故意为某人开脱吧!”
众人也将墨文文来回仔细辨认了一番,最后在腰间挂饰看到了不怎么显眼的“古”字。
翠儿说完话,就一脸挑衅的看向墨文文,见他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心中便越发鄙夷起来。
还以为薛棠有什么靠山,对方不过就是个闷葫芦嘛。
只是不到片刻,翠儿就看见场中几人热情的前对他搭讪道:“原来是墨总管,这厢有礼了,今日怎么有幸来贵府赴宴呢?不知侯爷可在?”
一通问话,让翠儿蓦地僵在原地。
侯爷……
莫非这名侍卫是侯爷近侍?
反应过来后,翠儿一时脸色由白转红,双眼求助般向云亦淑递去一个眼神。
云亦淑暗中示意她莫慌,翠儿这才稍定些许。
眼下见众人情绪高涨,墨文文一一拱手道好,打着官腔,将众人的问话不着痕迹的敷衍了过去。
事后他得意的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果然还是侯爷赐的腰牌好使。
要说众人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来墨文文的身份,这也归功于侯爷特殊的癖好。
因其爱好古玩,连着府中的牌匾,玉玺,腰牌等,一率都纂刻了一个“古”字。
于是凡间就有一说法:道是见人官位认腰牌,但见润都侯爷认“古”字。
与众人寒暄差不多了,墨文文便回归到了正题,前躬身拾起地的碎玉,在手中辨认了一番,随后盯向了一侧的翠儿。
翠儿接收到对方目光,不自觉的就躲避了过去。
墨文文一笑,本是清俊的脸荡漾出一抹亲和,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费解:“我瞧着,今日之错,错在玉!”
什么?玉有什么错?
众人顿时不解。
墨文文却继续看着翠儿说道:“来吧!给大伙儿解释解释?”
翠儿本想先听墨文文说辞,然后见机行事,却不想他直指自己,顿觉众人目光一下全看了过来,瞬间如芒在背,不由蹙眉:“我如何得知玉有错?”
墨文文不禁遗憾道:“原来你不知道呀,那你主子总该知道吧?”
翠儿立马回道:“我主子跟此事没有任何关系!”
倒是个护主的奴才!
墨文文继续说道:“玉既然碎了,不如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诸位以为如何?”
其实当时事情发生太快,众人也没瞧清,就见翠儿已经摔倒在了地。
只是,若再次还原过程,未免有些画蛇添足的意味。
但谁叫对方是润都侯爷的近侍,虽是不怎么赞同,却也还是附和道:“那就依墨总管所说的。”
翠儿当然是一万个不情愿,暗地询问着自家小姐的意见。
云亦淑看着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若不依着重来,反而显得自己心中有鬼,只好示意翠儿再演一遍。
翠儿硬着头皮又重新自导自演了一遍,只是这次薛棠从身前过去时,却没能成功踩中对方的裙摆,但她自己却故作又摔了一跤。
等摔倒在地,才意识到自己太过认真了。
若说薛棠之前是故意而为,那这次也绝不会再让自己摔倒在地;若说薛棠之前是不小心将自己绊倒,那这次也不可能再绊倒。
再结合之前发生的事,从始至终,薛棠其实什么都没做,就算重演一遍,她也只需从自己身旁过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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