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结论,薛棠一时心情极其复杂。
难道,要一直这么隐瞒下去?
薛老将军说让薛棠留在这里,就真的没有带上她,领着军队浩浩荡荡的离了京。
临走时,又嘱咐薛棠别玩太久,早些回南郡。
泪眼婆娑的目送着队伍远去,薛棠很想说,能不能带她一起走?
但薛老将军一心认定她还想多留一些日子,哪听得进去她的话。
幸而柳箐箐他们还在此地,倒不至于太过冷清。
到了晚间,颜子萧邀请大伙在府中设宴。
如今幕后之人一事告一段落,也到了各自回府的时候了。
颜子萧有心迎娶宋知媱,就道:“我跟媱媱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日子,就不跟你们一路了。”
宋知媱正从外面端菜进来,听后不由问道:“为何不早些回去?”
颜子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父母都在京城,本公子得带你见见他们。”
“……”宋知媱。
难怪他在京城有宅子,原来是这样。
只是见他家人,会不会太快了些?
颜子萧回京的消息是瞒着他父母的,他担心家父一言不合又让他抄经书,头疼!
现在有了媱媱,怎么说也得带着她见见老人。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哪料到回一趟京城,还能捡到一个媳妇儿。
柳箐箐闻言,恭喜道:“那提前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惹得宋知媱羞红了一张脸。
颜子萧拿着折扇,笑得见眉不见眼。
还厚脸皮的问道:“媱媱,你打算生几个?”
宋知媱放下盘子,羞恼的踩了他一脚:“登徒子!”
颜子萧耸耸肩,心中好笑,他家媱媱原来还会害羞。
上官钰见柳箐箐在别人感情上,倒是像过来人一般,轮到自己时,又迟钝的很。
忍不住将她一搂,在她耳边悄声问道:“那我们的事,怎么说?”
之前她可答应过自己,要早些成亲的。
现在事情过了,也该考虑了。
柳箐箐脸一红,娇嗔的将脑袋埋入他颈窝:“回了渝州就嫁给你。”
上官钰拉她起身:“那我们连夜赶回去!”
他一刻也不想等了。
“你说真的?”柳箐箐一愣,吃惊道。
他的面上并不似开玩笑,还真有赶路的念头。
颜子萧见了,笑道:“你们太心急了吧!”
说风就是雨……
上官钰面色如常的回道:“怎么说也得赶在你们几人的前面。”
柳箐箐见薛棠从始至终低着头,用手推了推上官钰,让他少说两句。
随后关怀的问道:“棠儿,侯爷人呢?怎不见他过来。”
“对哦,本公子一时高兴,竟将十景兄搞忘了。”颜子萧一拍额头,讪讪的说道。
其实并不是忘记了,而是递了消息,结果某人不来。
也不知他们两人闹了什么别扭,现今连见面都躲着了。
宋知媱领悟到颜子萧的意思,也附和的责备道:“瞧你这记性!”
薛棠何尝不知他们有意安慰她,那人不来,肯定有他的想法。
昨日那情况,多少都有些尴尬。
本来两人和离后不必再纠缠,结果又因外界因素掺和在了一起。
还真是糟心透了。
但大伙都高兴,她也不能扫了兴,就端起酒杯一笑:“这一路能认识你们,乃人生一大幸事。”
“哎呀,说得这般煽情干嘛,以后见面的时间还多着了。”柳箐箐幽怨的说道。
宋知媱也点头道:“就是说,等嫁给颜半吊子,我还得在南郡城长居下去。”
颜子萧一哼,捏她的脸:“听你这话,怎么不太情愿?”
宋知媱拍开他的手:“知足吧你!”
能答应嫁他,都不错了。
颜子萧其实很开心,能亲口听她说这话,就代表她心中是愿意的。
这种两相奔赴的感情才能长长久久。
几人谈笑风生,举杯对饮,一壶酒渐少,薛棠到底是喝多了些。
意识迷离间,她看见门口走进来一抹身影。
那人站在不远处,跟旁人说了几句话,就径直来到她跟前,将她打横抱起身,往屋外走去。
薛棠揪着他的衣领,恍恍惚惚的任由他抱着。
直到回了厢房,她才困惑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气急反笑:“要我帮你仔细回忆一番?”
薛棠下意识的点头,就感觉唇上一暖。
想张口再问,已被某人攥夺了气息。
一时间,似飘浮在空中的羽毛,浑然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
男子抽空问她:“忆起来了吗?”
薛棠刚摇头,又连忙点头。
结果还是遭到了某人惩罚般的一咬。
“侯爷……”薛棠有些憋屈的叫道。
在梦中,都还念着他,她可真病得不轻。
她不是不想与他复合,而是不敢。
对方从未对自己表明心迹,她没有把握能求得他的原谅。
白十景看女子一脸可怜兮兮,懊恼的用手指弹了她的额头。
服个软就这么难吗?
他给了她无数次复合的机会,这人却一次又一次将他置之身外。
她到底怎么想的?
真要让他费心思谋妻,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担心她会躲着偷偷的哭。
毕竟他的手段,真不能保证不会伤害到她。
白十景抱着女子往床榻边走去,扶着她坐了下来,随后耐心的用手帕给她擦着手。
薛棠喝醉酒之后,也不闹腾,话却是比平时多了些。
“侯爷,我没想过要和离。”
话一出,白十景猛地一顿,惊讶的朝她看去。
薛棠此时根本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一双好看的眼睛眨呀眨,泛着小鹿般的单纯。
心中一时惊喜万分,好不容易压下情绪,白十景问道:“那你为何要一直瞒着?”
每次都拿和离说事,跟他保持距离!
她要不喝醉,他怕是都不知她心中怎么想的。
“因为我怕你不要我了……”
女子说这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只小手卷着裙褥,满脸都是委屈。
白十景听后,差点没忍住将她揉进怀里。
心都快融化了,哪曾见过她这副样子。
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了她这般撒娇,何况还是爱惨她的他?
他捏着她手都在发颤,忍了许久才无奈的轻笑出声。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薛棠将心里话说出来后,就安心的靠着床帏边睡着了。
白十景望着她的睡颜良久,笑着给她将鞋子脱了,亲自给她洗了脚,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