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阑挥挥手,没有理会慕南枝的话就关了门。
下了楼,有三三两两的老太太们聚在一起闲话家常,江夜阑没在意,只顾埋头想着事。
他是先去公安局报案呢,还是先去找王灿?
不管怎么着,今儿一定要把小疯子送走。
往前走了一段路,江夜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总感觉有人盯着他?
蓦然回头,几个老太太们指指点点的手指头来不及收回去。
江夜阑一头雾水之际就听见那几个老太太们又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
“哎,听说昨夜好几道雷劈在了那小伙子家里头。”
“你没听说吗,昨夜那小伙子摇床摇的整幢楼都不安生,啪啪啪的声音都传出去老远了。”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羞耻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下雷劈他。”
“那可是妖雷。你们听说过快入冬的天气还打雷闪电的吗?”
巴拉巴拉
江夜阑越听越觉得脸上烧的慌,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冤不冤哪。
羞愤难当的江夜阑落荒而逃。
路过街道的派出所,江夜阑一头扎了进去。
“我要报案。”江夜阑冲着诧异看向他的警察小姐姐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家里有个不明身份的女子,我怀疑她是个神经病。”
“噗”话刚说出口,坐在那儿办公的另一个警察小姐姐就笑了出来。
江夜阑的脸涨的通红,要不是这儿是派出所,他铁定得大吼一声:“笑什么笑?老子的话有那么好笑?”
这时,先头把他从荒山野岭救出来的陈警官从门口进来,其中一个警察小姐姐指着江夜阑就冲着陈警官说道:“头儿,这人说她女朋友是神经病!”
另一个警察小姐姐立时接着话头补充道:“还说她身份不明。”
陈警官故作严肃的冲着自己的手下点了点头,这才转头看向江夜阑,险些破功笑出声来。好在他从警十几年,表情管理的功夫还算到位,这才堪堪憋住了。
“小江呀,和女朋友吵架了?”陈警官和颜悦色的问道。
江夜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女朋友?什么女朋友?听这几个警察的意思,他们还认识慕南枝?
陈警官以为江夜阑不好意思回答,挥了挥手不甚在意,又好言好语劝道:“哎呀小年轻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隔夜的仇,回去哄哄就好。”
“就是,昨夜还和女朋友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战况激烈的都迫使人报警了,想来一定是爱到深处情不自禁。”
“哈哈,咱破门而入的时候看那屋里头都成啥样了?那战况能不激烈吗?”
“啧啧,谁说不是呢。咱进去的时候,这哥们还光溜溜的躺在床上装死尸呢。”
“哎哎,昨夜她女朋友趴在他身上的时候,是不是还嫌弃他胯下那块肉太难看呀?”
“噗哈哈哈”
派出所里一片祥和的大笑声。
江夜阑突然就顿悟了,昨晚他失去意识之后,小疯子强行上了他!
他的清白没了!
他二十几年的童子功就那么不明不白的破了!
江夜阑掩面顿走,这一片儿地他没法呆了,搬走,必须搬走!
从派出所出来,江夜阑很忧伤,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让他还怎么做个男人。
悻悻然的坐上601公交车,江夜阑往天一广场去了。
王灿在天一广场那儿的一家健身会所里当教练,此时他应该已经在了。
秋后的阳光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整俩公交车上的人大都打着囤,江夜阑却觉得自己精力旺盛的无所适从。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雷劈却侥幸活了下来的缘故,江夜阑觉得自己的五感似乎提升了不少。
譬如现在,即便他坐在公交车里,但沿路行驶过遇见的路人但凡在说话的,他都能一字不落的将路人的话听个全。
再譬如这会儿,虽然他坐在最后一排,但他目之所及,竟然能看见前头坐着的那光头男人再脑袋上纹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纹身图案一张女人的脸。
至于街道上四窜的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只能说,够冲鼻。
要不是江夜阑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光这些味混杂着就能让他吐的稀里哗啦。
好不容易到了天一广场,江夜阑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早上的天一广场人流量并不多,加上地方空旷,边上种了许多的草木,让空气一下子清新了不少。
江夜阑猛地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只觉得自己的肺叶细胞都欢快的舞动了起来。
“夜耗子?”
江夜阑听见声音回头看去,正看见王灿从另一辆601公交车上下来,他下意识的朝王灿的身后看了看。
王灿的脸黑了黑,“我妹子就那么不招你待见?”
江夜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解释道:“如果你妹子只把我当哥而不是想着要上了我,那我绝对把他当宝一样供起来。”
王灿冲着江夜阑的脸就“呸”了一声,“没吃早饭吧?走,我带你去吃某鸡”
“哎。”江夜阑欢快的应了一声,屁颠颠的跟着王灿走了。
此时此刻,江夜阑早已把那个想吃炒米面的小疯子忘到了九霄云外。
狼吞虎咽了一番之后,王灿这才问道:“是不是没钱了?”
江夜阑的脸红了红,在兄弟面前他也不矫情,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手头宽裕吗?我想再去整一辆二手车来。”
王灿没回答江夜阑的话,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夜耗子,你总说要先立业再成家,可你靠着某拉拉能立业吗?你老实给我一句话,我妹子你哪儿看不上?”
绕来绕去,又饶回了王雅婷的身上。
江夜阑知道,他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了,以后可能连这个兄弟都没了。
他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开口说道:“王灿,谢梦瑶都死了三年了,你怎么就看不上别的女人呢?”
怎么就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是那种让人砰然心动的感觉再没出现。
爱,不是一个字。
他是一种承诺,是一种责任,是一个男人一辈子的担当。
兄弟两个沉默了一瞬。
王灿最先回过神来,感情这件事情他知道自己是最没底气去劝说别人的,当下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倒是话锋一转,道:“我这些年有了些积蓄,我借你二十万让你去创业,唯一的要求就是跟我妹回趟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