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录?”听着楚辞的描述,楚轩回想起这段文字源于何处。
“没错没错,这些可是不得了的宝贝。”楚辞晃了晃手里的影印纸,“去日本之前好好学习下吧,会有帮助的哦。”
说完她的身影便消失了,楚轩随即阅读起来。
辨识着晦涩难懂的文字看完第一张,楚轩渐渐为羊皮卷上的内容所吸引——那是有关血统强化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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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芝加哥机场,楚轩拉着学院为他准备的行李箱,与芬格尔和楚子航一同仰望湾流G550伟岸的身型。
“酷啊,斯莱布尼尔!”芬格尔发出感慨,“这架飞机可是校长的专机,装备部的改装杰作啊!”
楚轩看着这被冠以北欧神话中主神奥丁坐骑之名的机械造物,不由得再度感叹学院的阔绰。
他走向登机楼梯,那里站着一位身穿黑衣的执行部专员,他手中拿着一块pad。
楚轩走近,专员将pad递上,“请在空白处签名,以此表示同意相关协议,接受此次任务。”
“遗体遣返协议。”见楚轩不解,楚子航解释道,“一旦任务中殉职,根据协议执行部有义务找回尸体并送还到专员事先留下的地点安葬。”
“一般这种都会填自己的故乡吧?大家都想死后葬在离亲人和家不远的地方。”楚轩推测。
“我是这样填的。”楚子航回应。
闻言楚轩苦笑了一下,“我没有能安葬的家乡,也没有所谓的亲人,唯一的同伴不知身在何处,还是不给学院添麻烦了。”
他将pad推给楚子航,楚子航愣住了,好像自己随口解释个协议,就戳到了别人的痛处。
“兰斯洛特说得对。”他想起自己的副会长兼好友的箴言,“我有时还是少说点话为好。”
芬格尔推了楚轩一掌道:“签啊,干嘛不签,反正也是免费的,我也没有家乡,但要是真挂了还可以葬在学校啊,到时候学弟学妹们会瞻仰我们,奥丁广场上还会有为我们放出的哀悼白鸽,死前没面子,不能死后也没面子嘛!”
“你说得好像我们已经一动不动地躺着,脸和身子被学院旗帜盖上了一样。”楚轩被他远超常人的豁达逗乐了。
三人签署协议后登机,机舱内的摆设风格就像CC1000次列车那样讲究格调与奢华,各国的头等舱比起斯莱布尼尔的内饰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这里说是客厅也不为过,沙发,茶几一应俱全,地面还铺有高档的羊毛毯。
在沙发上坐好,芬格尔递来一个金属提箱。
“凯撒送的礼物,这次说不定会用的上。”
“又是一份礼物啊。”楚轩扣起提箱的卡扣,打开盖子,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柄巨大的安大略骑兵刀,锐利的锋刃与细腻的金属光泽,都表明它并非凡物。
楚轩记得上次和凯撒交锋时,对方用的那柄刀和眼前这把造型一致。
“狄克推多?”见到金属盒里的物品,万年无表情的楚子航也罕见地挑了挑眉毛,“凯撒居然把它送给你了。”
狄克推多旁还有张贺卡,上面写着一行字。
“胜者才配持有它,下次我会从你手中夺回来。”
“这是挑战书啊。”楚轩将狄克推多握在手中,沉重敦实的手感证明它的威力非同小可,最重要的,它还是一柄炼金武器。
楚轩稍稍催动血统,便能感觉到狄克推多轻微地颤抖。
“我收下了。”他将骑兵刀放回盒子扣好放在一旁,系上安全带。
下一刻三人便听到了发动机的剧烈轰鸣。
“为什么会在这也有发动机的声音?”楚轩纳闷,寻常的飞机可不会有这么大的噪音。
“这是装备部的改造货,那帮疯子说什么只要有极致的速度就好了,舒适感可有可无。”芬格尔捂着耳朵抱怨道。
楚子航则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一,调查第三帝国在日本的行动,动机,收集新种类死侍的标本并分析特征。二,侦查日本混血种的势力与结构层次,摸清日本分部近期的行动方向。三,破坏日本分部超级计算机的防火墙,为诺玛再次潜入创造条件。”
他正在回忆这次日本之行的任务条目,复述完成,他拿起沙发旁安置的降噪耳机,并顺手递给楚轩和芬格尔。
“抵达东京的时间是6小时后,你们可以睡一会。”
“谢谢。”楚轩确实还有少许倦意,这两天他一直在研究校长送来的影印羊皮卷。
“芬格尔,你昨晚熬夜了?”看着靠在沙发上一闭眼就形似烂泥全身摊软的芬格尔,楚轩问道。
“不,我只是又困了。”芬格尔有气无力地挥手。
“话说,路明非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申请这次任务?”在楚轩的印象中,他俩应当是一个物种,芬格尔学分不够,路明非同样不够的可能性很大。
“他去执行特别任务了,好像要去中国的三峡。”芬格尔嘟囔,“可别以为明非和我一样啊,他可是校长疼爱,学院独一无二的S级。”
“路明非?”楚轩有些讶异,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
他依稀记得当时在CC1000列车上,四人讨论黑王油画时,路明非和其他两人的观点都不同,想来那个男孩说不定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在一片困顿的气氛中,斯莱布尼尔咆哮着驶向天际,掠过天空时如同燃烧的流星。
——
夜幕,东京湾。
“呜呜”的长鸣声压过浪涛,由岩流研究所和丸山建造所共同建造的六座浮动平台“不沉之须弥座”灯火通明,犹如攀升于海平面之上的旭日照亮了漆黑无光的汪洋。
“真热闹啊。”芙蕾眺望着仿佛玲珑阁楼,天海宫殿一般的须弥座感慨。
她毫无凭依地伫立于洋面之上,清幽的月光映得她皎白的肌肤宛若瓷质,淡金色的长发微摆,仔细观察才能发现,芙蕾的周身萦绕着细密的风,正是它们使得她可以腾空般浮在水上。
“马上就会更热闹了。”她身旁的黑裙女子附和道。
黑裙女子同样飘在海面上,但支撑她的并非风,而是自她线条柔美的后背升出的,延展超过两米的黑色膜翼。
黑裙女子递给芙蕾一管暗紫色的试剂,“目标在000米以下的海沟,那艘名为列宁号的苏联破冰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