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罗芙对他的戒心降低了不少。
不过她是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所以她并没同意,把门半掩,准备随时赏他个闭门羹。
但在罗魁绞尽脑汁以最低姿态,就差没跪下来的软磨硬泡下,她终于被感动,勉强同意了。
不过她不想在彼此的房间里吃喝,避免营造出暧昧氛围。
而是建议去楼顶的天台上,边看星星,边回忆故乡的风土人情。
其实罗望这么想和她吃一顿晚餐,一是想套她的话,问她什么时候离开香港。
二是双方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他想以此重温一下当初其乐融融的感觉。
罗芙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她从小就被嗜酒的师傅和师兄们传染,在十岁时就养成了贪杯的恶习。
如果是一般家庭的女孩这样,非被父母打死不可。
但终极门上下并未遏制她饮酒,反而鼓励她喝,毕竟武者处在深山里,不以喝酒消磨时间,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休闲活动来娱乐。
他们除了想欣赏她喝醉后变得像苹果般红扑扑,憨态可掬的可爱小脸蛋外,就是她当时已修出了真气。
哪怕她喝得再猛再多,只要运转周天以真气梳理一下四肢百骸,就完全伤害不了她的身体。
反而能促进她的新陈代谢,让她变得更苗条,皮肤变得更白皙,非常的有益健康呢
糯米纯酿,香而不呛,微苦而不涩,乃是她的酒中最爱,这是知道她德行的罗魁刻意买的。
一人一瓶,喝了几口后,脸颊开始泛红的罗芙抛开闷骚,打开了话匣子,有问必答。
把她是个武者以及师门的情况,就连罗魁给她写信的事情都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
感觉她说出这些,明显带着浓浓的炫耀意味。
看她这张借着酒兴就变得藏不住秘密的嘴,罗魁暗暗腹徘不已。
问师妹这些,只是为他最想问的话题作铺垫而已。
眼看酒快见底,接近散场,罗魁赶紧趁着酒兴问道:“老乡,既然你师兄叫你回家,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罗芙听罢微微一愣,随之小手一摆,迷糊中带着坚定的口吻答道:“不知道,我一定要找到师兄,在包山节武术交流会上夺魁后,我才回去”。
听了这话,罗魁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了,很想就此将她拖到机场,然后把她扔到飞机上,送她回老家。
不过自己以陌生老乡的身份,这么做的话,非得与她大战一场不可。
以气劲对决,又在这闹市区,明天非得上新闻头条不可
“呼”
强行压下心中的躁动,罗魁没好气的说道:“我虽然不太懂你们这些习武之人的作风,但我觉得你师兄说得很对啊!你一个小姑娘去参加交流会,好比就像羊羔闯入龙潭虎穴一般,吃力不讨好,说不定连小命都会丢在那里!”
控制不住情绪,越说越激动,不待她反驳,他继续劝道:“依你所说,你师兄现在就和国际通缉犯无异,在人多的地方,怎么可能会露出真面目示人?你怎么知道是他?而且你在这里又无依无靠,所以说你真的没必要再呆下去了”。
罗芙不认同的晃晃小脑袋,自信满满的答道:“呃,这个问题不需要担心,只要师兄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
罗魁一听,瞬觉那么多年简直是白疼她了,自尊心霎时遭到了暴击,在心里狠狠的数落了她一顿。
“狗屁!还化成灰都认识呢我现就在你面前,怎么你没看出来?”
习惯了躲躲藏藏的生活,罗魁把不该表露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如果你真的决定这么继续下去,你师兄肯定会很伤心的!说不定你再碰到他时,他是在给你收尸”
听得有点烦,有些生气的罗芙没选择正面回答,而是抱着怀疑的态度道:
“你说话的风格,非常像我在香港遇到的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神经病,他也很喜欢说教!”
罗魁眉头一蹙,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赶紧运转脑力,沉默了几个呼吸后,艰难的想到了应付对话。
“你这么任性,只要是个思想成熟的人,都会这么劝你的”。
“哼!你不懂我的心情,我师兄他失踪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在香港出现踪迹,我是不会放弃的,而且他喜欢我,还向我表白了,我觉得他有心想和我结婚生子,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
这话太出乎意料了!
正以酒浇愁的罗魁,一口酒刚到喉咙,就被她这话得全喷了出来。
“噗!咳咳咳”
还好身体被真气淬炼过,不然非得被酒劲带出一口老血不可。
罗魁的脸皮一下子就变成了猴子屁股,选择旁敲侧推,隐晦的问道:
“你不是说你和师兄已经多年不见了吗?你是怎么知道他想和你结婚的呢?他对你的那种喜欢,应该就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吧”。
这话说到点上了,罗芙想到那羞羞的私物,脸色彻底变成了红苹果。
原本她不想说的,但她感觉喝完这场酒,也许以后就不会再碰到眼前这个人了,说给他听好像也没什么。
罗芙心性好强,一向喜欢以自我为中心,遭到了质疑,自然要反击回去。
于是她揉着衣角,扭扭捏捏的辩解道:“我很确定师兄对我是那种想和我结婚的喜欢,因,因为他送了我一条裤,你觉得一个男人送女性私物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不算是表白吗?”
罗魁尴尬的憋着听完,直觉真的是无言以对了,猛地伸出手掌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当时为了不浪费,坚持所谓的节俭,现在好了,造成这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误会了。
莫名其妙的扇自己巴掌,罗芙突然感觉他也许真的是个神经病。
“噫”
“晚安!以后千万别再来找我了!”
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甩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
徒留下懊悔深深的罗魁,扶着天台围栏,怔怔的看着下方,思绪万千。
他本想凑齐洗髓真经后,就以最亲的师妹为突破口,找时机返回终极门,但现在闹出这么个大乌龙,他突然不敢以本相面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