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竹的身份特殊,当初就已被罗魁察觉了。
说他是魔,也不为过。
因为他身怀魔种,本就是个高危生物,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化为嗜血魔头!
说他信佛,这是必然的,因为他本就是佛门弟子。
而慧竹最大的尴尬之处,就在他那句话中得到体现了。
罗魁的话刺中了他的痛处,但他作为佛门中人,自然不能过于激化喜怒。
不过也不会给罗魁好脸色看,眸光流转,闪现着丝丝森寒,强作很自然的答道:“贫僧出生少林,信的自然是佛”。
“呵”。
罗魁一脸不屑道:“但你的行径可不像个佛门弟子!”
三番两次纠缠于这个问题,慧竹阴晴不定的脸色,此时定格在了愤怒上,沉声问道:
“贫僧哪里不似佛门弟子了?”
虽不知他的真正想法,但罗魁就是不爽他,接下了他的话头,开始如数家珍起来。
“殷志豪那奸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作为佛门俗家弟子,不仅勾结地狱门,还与残杀香港武者的异能组织紧密联系,在幻阵中伏下有违天和的血煞冥阵而你伴他左右,助纣为虐,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还有脸面说你是佛门弟子?”
他说的是事实,慧竹本就不善于和人争辩,现在有些词穷了。
眼见其不答,罗魁顿了顿,觉得问这些问题很没营养。
于是翻出他先前的话题,继续厉喝道:“说吧,你们设套吸引大量武者集聚于血煞冥阵中,有何目的?”
此行是有目的,有追求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慧竹有自己的追求,于是选择了模凌两可,把话题偏离开了。
“贫僧有贫僧的坚持,罗师傅也就不必多问了,我到此只是想告诫你一些事情”。
嘴是他的,他不说也没办法。
实在不行,以武力解决就是了。
虽说他的修为深不可测,还有魔种加持。
但罗魁亦无惧,因为自个也身怀魔种!
不过在战起之前,想听听他说些什么。
“告诫,告诫我什么?”
语气冷冰冰,慧竹的好脾气都快被他挤兑光了。
开口说出的话语也开始变重了不少。
“我想告诫的是洗髓真经残卷不是你们能保留之物,若不想步上黄泉之路,还是把印刻着洗髓真经心法的龟壳交给我吧”。
和尚目的很多,但这一点罗魁早就猜测到了。
慧竹话语平淡中带着霸道,而且还给他透露出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他们有能力监测到乌龟壳的所在!
要是其他人这么咄咄逼人,罗魁也许怒气还不深。
但是由一个六大皆空的和尚说出来,他可忍不了。
“看来你们在幻境大阵中设有检测残卷的仪器,不过你们就算知道洗髓真经残卷就在我身上又如何?想拿走它,先把我轰下再说!”
慧竹听罢,长叹了一口气。
“哎打打杀杀很不好!”
管他是真的恪守佛门戒律,还是假的,罗魁根本就不想深究。
“既然你觉得打杀不好,那你就请回吧,不打不杀是没机会拿到洗髓真经的!”
慧竹眉头一蹙,喃声道:
“给你的忠告,听与不听是你的事,为了我师侄,你掌握的那部分洗髓真经,我是志在必得”。
其实殷志豪师兄弟不必如此的,以殷宠和罗魁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他是不可能任由殷宠死去的。
反正洗髓真经又不是只能一个人n,若到时候集齐,罗魁是不会吝啬分享给她的。
但他觉得殷志豪与慧竹的目的没这么单纯,慧竹这么说,只会令他更反感。
“要是你师兄弟与地狱门,还有异能者没联系,说不定我看在殷宠的面子上,也就将心法口述给你了,但可惜的是,你们要做的事太过诡秘,后果太血腥了,所以想要拿到乌龟壳,就战吧!”
慧竹一听,并未表现出要动手的迹象,反而觉得有了那么一丝不动干戈,就能拿到洗髓真经残卷的契机。
于是他赶紧收起冷峻,温和的说道:“与地狱门以及异能者合作,我和师兄其实是有苦衷的,而且此行除了洗髓真经外,还有就是来告诉你们幻境大阵中设有血煞冥阵”。
“你有这么好心?你既然透露出血煞冥阵的事,应该就是想在今夜除掉我吧?呵趁我不在,准备偷袭我师妹她们,你真是够有辱佛门名声的啊!?”
感觉他说的是废话,罗魁摊开手,运劲凝出了两个雷元爆气劲,蓄势待发。
“滋滋”
“有苦衷就立马说出来!”
无论如何,今晚罗魁是不会放过他的。
因为慧竹的立场很清晰,就算他不参赛,在赛后绝对会发难。
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到时罗魁也可以轻松点。
把危险遏制在摇篮中,是混迹于江湖的武者,应该做的事情。
眼见他要爆,慧竹神色一凝,赶紧答道:“地狱门掌握着一部分洗髓真经,所以我师兄弟俩,不得不与他们合作”。
这确实是个理由,但他是个正道中人,按常理来说,就算因此,也不该与地狱门妖人勾结啊!
罗魁怒声喝道:“凭你身后的支柱,你犯得着为此向地狱门卑躬屈膝吗?以你的战力,难道你还惧怕地狱门妖人?”
慧竹苦笑着答道:“你说我卑躬屈膝就有点过了!再说这是我与师兄的事情,不能牵连师门”。
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想必性质差不多,罗魁完全不想给他面子。
“不能牵连少林?如果你师傅智远大师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该有多么的痛心啊!你简直丢尽了正道巨擘的脸!”
慧竹正欲启齿答话,却被愤怒的罗魁抢先了。
“面对地狱门,就做奴才,面对我,你就想硬抢,你真是慈悲为怀啊!当我罗魁好欺负吗!?”
说到这里,火冒三丈高的罗魁不再啰嗦,直接甩出了雷元爆。
“轰!轰!”
“奴才!咯咯”
慧竹咬牙切齿的喃喃嘀咕着,杀气迸现,调运真气于臂,迎向了来势汹汹的气劲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