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说蔷哥儿为什么没要晴雯姐姐呀?”
十五岁的雪雁,明明年纪比黛玉大,可娇憨的神态,看起来像黛玉的小妹妹一样。
林黛玉娇嗔的戳一下她额头:“傻丫头,要叫蔷二爷,别哥儿哥儿的叫的,他是东府的家主,可不能随便称呼。”
“知道啦姑娘。”
嘴上应着,可怎么看都是不走心的,紫鹃笑道:“姑娘别说她了,我也奇怪呢,为何他要了茜雪,晴雯明明更漂亮啊。”
黛玉掩嘴一笑,娇俏的一个白眼道:“那坏人故意的,也就你们被他骗了,可骗不过我。”
话说当初回来后,贾蔷还是经常跟黛玉有联系的,人是不可能私下见面,但每次可卿来看惜春,都会去看一下黛玉。
按他的说法,自己跟林如海有师徒之实,老师的女儿自然要关心,秦可卿什么都听他的,自然不会违逆。
而林黛玉对他这捡来的师兄,也是有不一样的感情,无关风月却看做自己人。
故而也时常关注东府的消息,人是最经不起念叨的,经常关注一个人,不知不觉这个人在心中就会跟别人不一样。
作为她的贴身侍女,紫鹃和雪雁自然也亲近贾蔷,前几天他跟尤氏那流言传到西府,她们三还气的咬牙切齿。
后来知道那是误会了,松口气之余,他在黛玉嘴里就变成坏人了。
“呀!我明白了,蔷二爷是因为宝二爷喜欢晴雯姐姐,不愿跟他抢才要茜雪的。”
一副自己很明白的模样,雪雁拍着手一惊一乍的。
紫鹃笑道:“你这想多久了才明白呀,快别想了,去一趟四姑娘那边,把这本画册送过去,就说咱们姑娘前些天找出来的,送给她。”
“喔喔,那我去啦!”
雪雁笑嘻嘻的接过画册,一转身就快乐的跑了,正好宝玉掀帘子进来,看到她手里拿着本书,好奇问道:“雪雁你拿着什么书?给我看看。”
“宝二爷轻点翻,这是我们姑娘给四姑娘的画册,可别弄坏了。”
宝玉翻了两页,兴趣泛泛的递还给她,嘴里笑道:“我当什么好东西呢,不过是画册罢了,我那也有,我都不看呢。”
他这话音刚落,里间的黛玉听到了,立马嗔道:“我这没有好东西,二哥哥好东西那么多,也不见给别人,在这说风凉话干嘛。”
贾宝玉脑袋一缩,明白自己又孟浪了,赶紧的进去打躬作揖赔不是,不一会儿两人就和好了。
贾蔷那边带着茜雪回去后,教给可卿交代规矩,他自个转身就去了尤氏那里。
“太太恐怕要准备一下了,咱们家明面上的财货轻点一下,这次怕是要破费了。”
这次他没单独相处,尤氏身边丫鬟婆子一大堆,听到他这话,纷纷好奇的看向他。
尤氏一听破费这两字,蹙眉不解道:“哥儿要花多少钱?要轻点财物难道出了什么事?”
贾蔷做出苦笑状,指了指西面道:“老太太、太太这么张罗我的事,咱们不得投桃报李呀。”
这话大家更不解了,尤氏略一寻思,犹疑的问道:“西府有大事要花钱吗?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贾蔷一屁股坐下,接过佩凤端来的茶小啜一口:“太太不知道,但老太太应该知道了,宫里昨天传出话,娘娘可以回家省亲。”
“什么!”
尤氏惊讶的手绢都掉了,这可是惊爆世人的大消息,从来没有过的,皇帝的老婆能回娘家省亲。
贾蔷也不介意解释一遍,这下她明白了,不悦的抱怨道:“我说他们怎么那么关心你,原来要咱们家出钱。”
“算了太太,两府说是分宗了,但毕竟太爷还在,还是一家人,尽咱们自己的能力就是。”
贾蔷早知道贵妃省亲这事,宫里还没出消息他就知道了,也想过搅和了这事,可思前想后还是算了。
一来这摆明了是皇帝要消耗各家的钱财,自己反对落不了好处。
二来是他的私心,没了大观园的红楼梦,那还叫什么红楼梦。
反正现在宁国府自己当家,只要自己没发疯,抄家的危险几乎不会有了,最多失去圣眷,做个富贵闲人罢了。
自己的目标已经不是保命,而是大观园里的那些美人,那何苦去阻止这事。
了解是这世界,他就知道如何规避这祸事,书中写明被抄家,只有江南甄家,就算是贾家,也是后续四十回的事。
结合自己对明朝的了解,他得出结论,贾家除非被安上谋反罪名,否则不会被一锅端。
这是勋贵制度造成的,与国同休的勋贵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
没有谋逆大罪,皇帝都不敢端了你全家,这是国策,也是王朝的面子。
甄家不是勋贵,权势滔天也是靠曾祖母是先皇奶娘才崛起的,不像四王公,那是跟太祖打天下的勋贵。
朱元璋杀了那么多功臣,但真正被灭族的没几个,李善长、蓝玉等都是因为谋反才灭族。
其他的不过是杀了你,把爵位传给你后代或旁支,这才是勋贵制度的规矩,不能断了勋贵血食,有点春秋大义的遗风。
现在两府分宗,更是把会被荣国府连累这一条摘出去,他自然不介意花些钱,赢得荣国府众人的好感,以后才好下手骗人家的女儿。
尤氏见他做了决定,也不再多言,点点头道:“哥儿放心,咱们家拿出几万辆银子还是有的。”
贾蔷一听,笑呵呵对她挤眼睛,心说这婆娘还真是小气,不过我喜欢。
闲话说罢,他转移话题道:“吴新登昨儿问我,咱们家银蝶儿是不是要嫁人了,他家那大儿子年岁刚好,话里话外是求亲的意思,太太你看呢?”
“他呀?他家那小子人品如何,哥儿可知道?”
见他说这事,尤氏也认真起来,银蝶儿是她娘家带来的,可不能随便嫁人。
再说这丫头知道太多的秘密,不给她找个好的归宿,是收拢不了人家的心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