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兄弟,我妈说要好好谢谢你,今晚一定要喝高兴才是。”
缀锦楼包厢,还是一大桌狐朋狗友,连贾宝玉都在。
贾蔷看的头疼,再一想这些人不过是纨绔,并没有主事家里的事,才释然坐下。
薛蟠那大嗓门开始吆喝,众人纷纷叫好。
贾蔷不由得揶揄道:“薛大哥你小点声吧,明明长的俊美如玉,可这嗓门一喊,人家以为你杀猪的。”
“噗!哈哈哈……”
大伙儿被这话逗笑了,再看薛蟠那模样,更是可乐。
的确,薛蟠长的很英俊,绝不输给贾宝玉。
想想也是,任谁有个天仙一样的亲妹妹,自己还长的歪瓜裂枣吧,那概率比中大奖还小。
贾宝玉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贾蔷叫哎哟。
好一会儿才笑骂道:“蔷儿真真是促狭鬼,大哥哥今晚我帮你,咱们灌醉他。”
十三岁的贾宝玉已经是少年,可讲道理,这家伙没坏心思,也没算计人的心机。
整部红楼从头到尾,你可以说他废物,但不能说他是坏人。
贾蔷并不讨厌他,别说是他这样单纯的孩子,其实任谁出生在他那样的家世,要是不知道有灭顶之灾,恐怕许多人比他还不如。
见他撺掇薛蟠对付自己,贾蔷呵呵笑道:“行呀宝二叔,你和薛大哥联手,今晚其他人谁也不相帮,各喝各的,就咱们三论输赢如何?”
“好呀好呀!大哥哥你说呢?”
薛蟠可不傻,他跟贾蔷喝过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他被抬回去,人家贾蔷优哉游哉的,还能撩妹后再回去。
瞟一眼宝玉,薛蟠语重心长的说:“我说宝兄弟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们家这侄儿有多少本事,就你和我,我可不想回去被姨妈埋怨。”
“真的!蔷儿这么厉害呀?”
宝玉的性子本来就不是好胜的人,好面子是真的,但也要看谁。
在座的都是勋贵家子弟,说话的还是自己亲表哥,他自然也不会死要面子。
还没开始喝酒的薛蟠是清醒的,喝多了另说。
现在清醒状态的他,很肯定的点头教育宝玉道:“我跟妹夫两个都干不过他,你说是不是真的,所以啊宝兄弟,哥哥劝你还是自己投降吧,可别拉上我,我可不傻。”
他这话说的像老夫子的语气,冯紫英哈哈笑道:“得了薛兄弟,赶紧的开喝,就你这模样我看了心慌,何时变的婆婆妈妈了。”
薛蟠一听开始喝酒,顿时眉开眼笑忘了刚才教育别人了,撸起袖子就叫道:“来来,干一碗先,话都在酒中了,什么也别说。”
贾蔷看他那样子也笑了,这机会就是一分钟正经人,过了一分钟马上就变身的。
不再管他也举起酒碗,一饮而下。
这一旦开喝就停不下来了,十来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刚开始还说些趣闻轶事。
可随着酒酣耳热后就放肆了,除了宝玉外,其他的一个个张口闭口黄段子就来了。
再接下去喝的高了,就更是口无遮拦,东家长西家短的小道消息,也全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八卦。
亏他们都是大男人,也嗜好这一口。
贾蔷是喝不醉,本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心理,也说黄段子,但家长里短绝对不说。
可这说着说着变味了,锦乡伯家的韩奇突然说道:“蔷哥儿,听说珍大爷那两个侍妾,现在是你的人了是吧?”
贾蔷看他一眼,淡淡的回答:“怎么,对我家感兴趣了,也对,佩凤和谐鸾,我家老太爷早就做主给我了,只是我没空收房罢了。”
韩奇嘿嘿笑了,挤眉弄眼道:“我可听说了,当初敬老爷是说给你,不止这两个呢,可你不是不要了吗?”
贾蔷笑了,呵呵道:“看来我家那些赶到庄子上的人,还不消停啊,奇哥儿这消息,是从他们那来的吧?”
韩奇一囧,正要推说呢,贾蔷不让他先说,再次开口道:“是不是还说我跟太太不干净呀,恐怕还不止吧,宁府家中有一个算一个,都跟我不干净才对。”
“奇哥儿住口!”
不等韩奇解释,冯紫英先急了,贾蔷这话可把大家酒意都吓醒了。
他这一激灵就知道坏事了,这种话贾蔷竟然当面说出来,可见是恼了。
他跟宁国府关系很好,而且他爹冯唐是嘉正帝的人。
要知道神威将军这封号,原本是贾代化的,冯家不是四王八公,把这封号给他,可见必是皇帝的手笔。
“都知道那些奴才是被蔷哥儿处罚的,他们话能听吗?奇哥儿你是猪脑子呀,还拿这话来问蔷哥儿。”
韩奇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也有些恼了,灌了自己一碗酒,酒碗往桌上一顿道:“这话又不是我编的,我只是听到了好奇问问罢了。”
“你还说!”
冯紫英呼的站起来,贾蔷一把拉住他笑道:“冯大哥让他说,说痛快了就行,不然藏在心里不舒服。”
冯紫英其实跟贾珍同辈,原本贾蔷要称呼他冯大爷的,可这家伙跟薛蟠一样,也是个惹祸精,不拘小节的各交各的乱叫一通。
韩奇见贾蔷如此说,开始理直气壮起来,贾宝玉这时回过神了,连忙叫道:“奇哥儿别乱说,事关珍大嫂子的名节,可不敢胡言。”
薛蟠等人这下也纷纷醒悟过来,一个个开始说韩奇。
贾蔷见他被大家说的不忿,但又不好再说,呵呵笑道:“前些天北镇抚司的韩岩被我抓了,是你的族兄吧?”
“你……”
韩奇气结,只好拂袖而去,再坐下去自己就没脸了。
小心思被人揭穿,再说宁国府就是真的在诋毁了。
他还真是为了这事才故意说的,韩岩在北镇抚司当副千户,算是锦乡伯家中,如今顶梁柱之一。
可前些天被南镇抚司查出,这家伙销赃、贪污两大罪状,报给贾蔷后,他直接下令捉拿下狱。
锦乡伯亲自出面说情,被他顶回去,谁让韩岩是替北静郡王办的事,他要徇私这事,还不被皇帝记上一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