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抄了这些的家,抓了一些带头人的家人,其余的可没抓,这些人的家属肯定会哭上他们的家。
“你们真以为没有那位的支持,他贾蔷真敢私自动手?”
水溶无奈的说道,声音低沉而有些消沉,自己算错了贾蔷的狠辣和果决,也算错了皇帝的决心。
这是个血的教训,现在只能默默咽下。
众人愕然望着他,有人不信的说:“陛下怎会下这等命令,这不是仁君所为啊,太上皇难道不管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一个个又叫嚣着找太上皇控告贾蔷,当然,皇帝是不能告的。
挑拨离间皇帝父子可以,但告状说皇帝坏话绝对行不通,君臣有别,那是欺君。
“各位去找能见到太上皇的人,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就陈述贾蔷在右安门斩杀一百三十七人,百姓震恐就行了。”
水溶自己是不会出面的,他是藏在背后出主意的,冲锋陷阵他才不干,那是傻子干的活。
还别说,贾蔷这次的确是越权的,他不可能说明,这是皇帝同意的,大家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作为臣子,有时候是必须替皇帝顶缸的,这事太上皇过问了。
其实这老东西心知肚明,只是他要仁义的好名声,就叫了皇帝去大明宫,父慈子孝的表演了一番后,嘉正帝明白他的意思了。
父子两其实暗地里是联手的,只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故而大臣们搞不定皇帝,就会去太上皇那哭诉。
老头为了表现跟皇帝不和,就会故意找茬一下,然后皇帝委屈着照办。
这次同样如此,从大明宫回来,嘉正帝就把贾蔷叫进宫,不知道说了什么,第二天朝会贾蔷去了。
“臣左都御史萧贤,弹劾宁侯贾蔷纵兵逞凶,罔顾国法,如此猖狂之人,岂能身居高位,手掌兵权……”
洋洋洒洒的一大堆废话,马上得到不少人附和,大家看到太上皇发威了,还不赶紧的落井下石啊。
贾蔷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他们一个个弹劾自己,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偶尔还挥挥手,向赶苍蝇一样。
“贾卿可有话说?”
终于大家说完了,嘉正帝问他道。
他这才睁开眼,看一眼萧贤说:“萧大人真是名如其人啊,实在是闲的慌。”
“贾子美,老夫名贤,圣贤的贤,不是悠闲那个闲!”
萧贤气坏了,六十多岁的老头了,胡子都气得翘起来。
贾蔷不在意的摆摆手道:“都一样、都一样,不就是太闲了,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当枪使吗?”
“你!竖子岂敢如此无礼!”
萧贤须发泵张,指着他呵斥完,就要向皇帝进言,贾蔷抢先一步道:“陛下,臣承认杀人,但臣绝没有纵兵行凶,他们冤枉我!”
“什么!你还冤枉,城外那一百多人的冤魂,他们才冤枉。”…
马上有人跳出来说话,贾蔷回头一看,咧嘴笑道:“是顾大人呀,你是刑部侍郎,没带过兵不懂,换个人来说。”
这下兵部右侍郎杨怀庆站出来了,沉声道:“本官虽是进士出身,但在西北任过兵备道,应该算知兵吧,贾大人有何话请说。”
“嗯嗯,你算,那我说了哈。”
贾蔷笑嘻嘻的看着他,转身面对皇帝,拱手行礼道:“陛下容禀,臣率领虎贲军在城外,训练日常的战术,发现那些人抢劫民财,身穿衙役服侍却没有官府牌票,明显是假冒官差,败坏朝廷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臣是武将,岂能容忍此宵小祸害百姓,特别是看到人数众多,还是有组织的抢劫,臣怀疑他们是盗匪,故而狠下杀手,后来才知道他们是真衙役,这才派人去抄家,臣绝无虚言,不像那些喷子言官,就会捕风捉影,冤枉好人。”
“贾子美你!风闻上奏乃御史职责,汝竟敢口出秽言,污蔑御史!”
“训练士卒也是我职责所在,汝等都可以胡说,我为何不可?”
贾蔷才不让人,马上顶回去,转脸看向武官行列,大声叫道:“我等武将在前方厮杀,难道还要防着后面自己人捅刀子吗?”
这一下热闹来了,武将们本来就不喜欢文官,最讨厌御史和兵部,只是没机会说话罢了,说不过人家呀。
这下贾蔷给大家提供了战场,一个个跳出来指责起这种卖自己人的行径,跟原题已经偏了。
朝堂顿时成了菜市场,嘉正帝眯着眼看他们吵架,没有一点生气和不耐烦。
等到有人发现跑题了,已经挽不回热情的大家。
五位内阁成员,好不容易喝止了争吵,嘉正帝才板着脸开口道:“虎贲军可以在城外任何地点训练,这是朕的意思,若是没有证据,那宁侯的纵兵行凶罪名可以去掉了,你们议议他杀人不当,该怎么处罚。”
皇帝这是一锤定音了,贾蔷这罪名放在后世就是过失杀人,他是贵族有特权,过失就过失了,还能怎么样。
皇帝明显拉偏架,大臣们只能翻白眼,但还是有不怕死的。
寿山伯李挺,一脸悲壮的走出来,恭敬的向嘉正帝行礼后说:“臣反对,宁侯即使无纵兵行凶之嫌疑,但也有借兵权在手,故意杀人之罪,请皇上明鉴!”
嘉正帝眉头一皱,有些为难。
贾蔷一看是这家伙,也无奈的挠挠头,拱手道:“国舅爷何必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李家可是一大家子人啊。”
他只能威胁对方了,此人乃大皇子的亲舅舅,这身份倒没什么,贾蔷不至于怕他,更不会可怜他。
可此人一向正直,与人为善,即使帮着外甥争夺皇位,也没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他实在是不忍心,坏了李家的传承。
就连现在的太子赵处弼,也对这位国舅爷印象极好。
可世上事总难两全,他是大皇子的亲舅舅,就算他不站位,也会被人归入大皇子一党。
果然,他这威胁李挺不买账,直接怼道:“李某但知公正,不为其他,宁侯所为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