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黛玉等人惊讶的看见,林如海的脸色变了。
聪慧的黛玉马上明白,贾蔷说对了,不然自己父亲不会变色,而且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父亲!”
林如海无奈的望一眼她,看向贾蔷道:“你就是蔷哥儿?今年中了举人,那篇策论被皇上看中,而被称为忠君爱国之勋贵子弟。”
贾蔷并不知道朝中的争斗,见林如海问话,他忙作揖回答道:“是的,姑老爷也听说过啊,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郎中来解毒,姑老爷还是不要说话了。”
林如海呵呵笑道:“老夫知道自己中毒了,而且这毒无解,叫你林姑姑回来,只是为了见最后一面。”
“什么!无解?”
“父亲!”
“姑父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林黛玉悲呼一声晕了过去,贾琏惊骇的望着他不知所措,只有贾蔷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等等姑老爷,让我看看,得罪了。”
贾蔷可不愿意黛玉伤心,连忙跨步上前,抽出一根金针,抓起林如海的左手,朝他中指尖扎去。
一滴黑红色的血被挤出来,他直接用舌头一添,闭目品味了半晌才睁开眼,拿起茶盅漱口。
“好厉害的毒,要是我自己中了此毒还能活下来,但无法替别人解毒,只能拖延时日。”
贾琏一听面如土色,可林如海却诧异道:“蔷哥儿有法子拖延时日?”
“嗯,姑老爷中毒太深,至多拖延……嗯,两年左右,再多就没办法了。”
他这斟酌着不敢多说,林如海一拍大腿道:“好!有这两年足够了。”
贾蔷一脸的问号,这老头不怕死。
此时黛玉悠悠醒来,紫鹃忙低声告诉她,刚才的话。
只见她挣扎一下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到贾蔷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哀求道:“蔷儿求你救救我父亲。”
“别别,林姑姑别说这样的话,咱们是亲戚,能救我绝不会藏私的。”
“痴儿,死生有命都不知道,来为父这,蔷哥儿能为为父拖延两年,为父已经很满足了。”
林黛玉“哇”的一声,扑进父亲怀里,哀哀哭泣。
贾蔷急的抓耳挠腮的,一看贾琏傻傻的站着,顿时来气道:“二叔傻站着干什么!快劝劝林姑姑啊。”
贾琏惊醒过来,脸色苍白如雪,作为经常在外交际的,他意识到林如海中毒不简单。
能在守卫严密的盐政司衙门投毒,还不被发现,只有大势力才有这本事。
见他那模样,林如海暗叹一声,荣国府看来也就那样了,这位可是以后的接班人啊,如此没主意,哪能撑得起门户。
“蔷哥儿打算如何治疗?”
林如海不想多说贾琏,直接问贾蔷道。
贾蔷说道:“第一步放血减轻毒素,然后调配药物补养身体,每隔三天金针刺穴一次,三次后改为七天一次,再三次为一个疗程。”
“第二步,以药补和食补兼用,强壮自身增强抵抗力,每月针灸一次,三次后姑老爷能如常人一般,但每个月还是要针灸一次,能维持正常人一般一年左右,再后面就无法控制了,会一天天的衰弱下去,直到……”
后面他说不下去了,林黛玉那哀伤的眼睛正看着他呢。
林如海则一点不伤心,听完还笑道:“能如常人一般一年啊,很好、很好!”
“父亲……呜呜……呜……”
“莫哭、莫哭,好孩子,你该谢谢蔷哥儿,要不是他有法子,为父撑不过几个月了,而且还缠绵于榻上,废人一般的躺着。”
贾蔷忙摇手,连说不用谢,这下贾琏也稳住心情道:“姑父别说客气的话,这孩子可不是外人,还是您身体要紧。”
林如海含笑点头,沉吟一下道:“这样的话,会耽误蔷哥儿了,上个月你们二老爷来信说,蔷哥儿要去游学是吧?”
贾琏点头回答是,贾蔷挠挠头道:“没关系的姑老爷,游学也是为了长见识,在这也一样能长见识,再说扬州人文荟萃,能学的东西很多的。”
林如海想了想,看一眼黛玉,抬眼道:“说起来蔷哥儿跟荣国府已经出五服了,那就不用计较辈份,哥儿要是不介意,老夫收你为徒如何?”
“啥!真的呀?太好了姑老爷。”
贾蔷惊喜的叫起来,反应过来后扑通一声就跪下:“学生贾蔷拜见老师!老师今日乏了,不能再说话,待明日学生备好束修再行大礼。”
三日后吉日,在林如海几个幕僚,和贾琏的见证下,贾蔷正式拜师。
回到后宅后林如海叫来黛玉,跟贾蔷以同辈之礼见礼,贾蔷打蛇随棍上的叫起林妹妹,黛玉也答应了。
“二叔,回京后替我问候我叔父和太太,还有蓉大哥和大嫂子……对了,还有二婶子和姑姑们,嗯嗯,就这样吧。”
正月十六,在扬州过完年的贾琏先回去了,林黛玉不可能抛下父亲,自要陪着他走完人生最后的路程。
林如海现在还虚弱,但已经能下床慢行了,身体一天好似一天,完全相信贾蔷的话,自己还能活两年。
原本他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虽然不是怀疑贾蔷,但心里是没底的,现在有了。
贾琏现在是心急如焚,他要赶回去把这事告诉家里,林如海不是病的事太重要了。
这事一直压着他,要不是过年官船不走了,他恐怕当时就回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过完年,这次他来扬州,连青楼都没精神去。
唯一一次是元宵节晚上,看完花灯后,被甄家三房的人遇到,去应酬了一下。
“蔷儿自己小心些,姑父这事怕是有人盯着,见他正常了,恐怕还会动手的。”
贾琏还是关心贾蔷的,临别时不忘了嘱咐。
贾蔷点头道:“我省的,二叔放心,路上你也要警醒些,虽然他们不至于对你动手,但吓唬你还是可能的。”
“嗯,我知道了,我这人多,不会有事的。”
荣国府来的人,除了紫鹃和小丫头春纤外,其他都回去了,雪雁几个原本就是林家的人不算。
贾蔷的人自然留下,他们也没闲着,被安排进巡检司,不为别的,就为了增长江湖经验,这是林如海建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