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顾思然去打训练赛,婉秋倒挂着沙发,手里捧着顾思然的ipad翻看他以往的游戏视频,茶几上放着顾思然给买的零食和奶茶。
正午的阳光懒洋洋的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恬静的房间里只有视频播放的声音。
婉秋产生一种与世隔绝,并且被顾思然包养的错觉。
仔细想想,好像已经很久没和人接触过了,她开始翻看顾思然的微博,发现他居然有很多女粉。
婉秋撇嘴,果然渣男都比较吸引人。
微博链接里还有他直播的录屏,婉秋点进去,她超鬼的画面历历在目,甚至还有人在评论里说:“论战神顾思然的堕落史,从他带妹的那一刻开始。”
“联盟的神变成塔之子,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一人做事一人当,然宝带妹全遭殃。”
顾思然在评论里回复:“我能c,带老婆玩游戏有错吗?”
原来顾思然是把姜容当成老婆的,可是这个渣男,老婆换人了都不知道。
婉秋心里酸酸的,有点讨厌顾思然,又觉得他很特别。
她看着视频,听着顾思然的声音陷入了沉睡,干净的嗓音,带着一点点的磁性,清冷又迷人。
睡醒的时候,顾思然在厨房里一阵手忙脚乱,手机里播放着烹饪视频,料理台上摆满食材,他系着灰色小棕熊的围裙,很专心的在片鱼。
他看见婉秋,招呼她坐到桌边,很温润的对她笑:“你醒啦,就剩一道酸菜鱼了,你先等等,马上就做好。”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番茄炒蛋,西兰花炒胡萝卜,还有一份小酥肉,罗宋汤,都是婉秋爱吃的。
她心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回忆着顾思然在卧室外对别人说:“我确实爱你啊,爱你的身体…”
婉秋简直矛盾极了,明明是一个渣男,却总是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
锅里的鱼发出‘滋滋’的声响,顾思然煎了鱼块,开始加水熬汤,他的手法很生疏,但他的表情很认真。
门铃声响起,婉秋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大概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人,他身材有些瘦弱,比婉秋高了一点点,两人对视,他伸出手对婉秋说:“你好,我叫周泽民。”
他眼睛里似乎泛着泪光,很亲切的笑着,花白的头发,眼角边布满皱纹。
婉秋楞楞地握住他的手:“我叫姜容…”
对方笑着说:“你好啊,姜容。”
他的语气很温和,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也没有外表那般让人感觉威严庄重。
顾思然放下汤勺,走到门口,有些无奈的叫了一声:“爸…”
顾思然的爸爸叫周泽民,他是随母亲姓吗,婉秋在脑海中搜索着,总觉得这名字耳熟。
周泽民得意地笑,背着手走进客厅,婉秋有些拘谨的站在他身后。
他撇着嘴,踢了一下顾思然的小腿,斥怪道:“你小子,人都没过门就同居上了?”
婉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顾思然解下围裙,不紧不慢的对他说:“行了啊,你都一把年纪了,少动手动脚的…”
“哈哈!”周泽民开怀大笑,坐到餐桌旁感慨道:“是老了啊,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顾思然垂眸浅笑着,去厨房里料理酸菜鱼,他们父子之间的相处非常融洽,没有半点父子间的严肃氛围,婉秋突然有些羡慕这样的关系。
她去客厅给周泽民泡了茶,顾思然家里唯一的茉莉花茶。
“叔叔,喝茶。”
婉秋乖巧的坐到他对面,周泽民又是点头又是笑,爽快的端起茶尝了一口。
过了半晌,他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次婉秋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眼中泛着的泪光。
他问婉秋:“小姑娘,你今年多大啦?”
婉秋老老实实的回答:“二十一了。”
“二十一了啊…这么快…”周泽民叹了一口气,靠着椅子打量婉秋许久,给她递上一张名片,豪气万丈的对她说道:“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就尽管找我!缺钱找我!顾思然欺负你也来找我!”
婉秋客气的答应,低头看了一眼那张名片,一张淡蓝色的烫金纸,上面写着:“远洋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周泽民。”
远洋科技是发展二十多年的科技公司,在国内地位举足轻重,顾思然的爸爸居然就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周泽民,七十年代的老企业家,这可是带动国家经济的老一辈,新时代的传奇人物。
婉秋激动极了,慎重的接过名片。
厨房里的顾思然打岔道:“我能欺负她?她气死我还差不多…”
婉秋心里嗤笑,狗渣男,又开始装委屈。
吃饭的时候,周泽民接了个电话,对方好像在催他回家,他凶巴巴地说:“不回了!天塌了也不回去!”
顾思然问他:“你不回家了?”
周泽民一拍桌子,吓得婉秋抖了抖肩,他瞪着顾思然,很理所当然的语气:“回什么回?喝酒!给我整十斤二锅头!你四斤我四斤…”
他指了指婉秋:“你给我来两斤,不喝完谁也不准走!”
婉秋忐忑不安的看了眼顾思然。
顾思然微微一笑,优雅的对他说:“糟老头,这年代都流行喝洋酒,谁还跟你喝二锅头?”
周泽民不搭理他,打了个电话:“老杨啊,去买两箱红星高照送到楼上来。”
半小时后,门铃响起,婉秋看着周泽民的司机一丝不苟的将两箱酒抬到茶几上的时候,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两斤酒喝完,人还有命在吗?
周泽民兴致高昂,顾思然也配合他,去拿了三个杯子就满上,周泽民说了:“不醉不归啊!”随即就毫不犹豫的一杯酒下肚,顾思然陪他喝,婉秋深吸一口气,跟他们拼了!
酒过三巡后,婉秋说不喝了,白酒的味道刺激得很,在肚子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周泽民说:“嘿!你这小丫头片子,不许耍赖啊!必须喝!”
婉秋从没和长辈这样自在的相处过,内心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索性就陪他干了一杯又一杯。
一旁的顾思然低头浅笑着,时不时劝两人少喝点,然后端起酒瓶子,给他们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