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刘主任吞了吞口水,看向护士:“你确定?”
“千真万确!”护士担保无疑。先前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说实话一开始她也不信。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一切都如同李锐说的那样,是蜈蚣毒。
这么神奇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搞错呢。
这下可就难办了,刘主任颇为尴尬:“这……哈哈,那个,都是误会,一点点小失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误会什么呀误会,你们医院就这么办事情的?”听到刘主任手误会,病人不干了。
“要不是这位小兄弟坚持自己的意见,我差点就被你们当成感冒治死!”
“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感冒吗?!”黄老师骂道,“不知道就不要乱讲!”
“黄老师,您这话就说得没有道理了。”
李锐毫不客气,一针见血道:“病人说什么只能作为参考意见,而不是先入为主。要是病人说什么医生就当成什么治,那还需要我们医生干什么?”
黄老师也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的错误,不过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不会认错。
“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总之我不管了,我们走!”黄老师朝着部长吆喝一声,又对其他老师说,“就让章晴在这里吧,她一个人就够了。”
黄老师的言下之意是就大家都撂担子不干,反正章晴让他下不来台,他也不会让章晴好过。
不过这回,黄老师算是想错了。
这是事关利益的问题,不要说是其他老师和学生,就连部长,都是满脸的犹豫之色。
不为别的,就为医学联盟。几乎可以说,只要假如医学联盟,将来的医生之路就会好走太多,还有评优评先,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黄老师,你先走吧,我们还要和章老师商量商量。”一名老师率先表态。
其他老师也附和道:“既然黄老师比较忙,那你就先离开吧。”
部长也想开口,不过鉴于黄老师是他的导师,他没那个胆子忤逆。
黄老师眼见一下子就是众叛亲离的态势,再也忍不住,愤愤然带着部长走人。
“听一个毛头小子的话,你们迟早是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老师们不知道,不过黄老师这回脸是丢大了,部长估计也别想当部长了。
刘主任也不好留黄老师,只能眼巴巴看着他走人。回过头来,刘主任颇为勉强道:“考核继续,李锐的表现很好,其他同学也要踊跃参与进来。”
“那个,护士,你带病人去做个透析,再带病人去配备血清……”
“刘主任,刚才我还没说完呢。”李锐说道。
刘主任有些不悦地看了李锐一眼:“你都把黄老师赶走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李锐摇摇头:“我说的不是黄老师的事,我说的是为病人治疗的事。做透析和配备血清,算下来的话病人的医疗费用至少一万起步。病人未必能承受得起,不信您问问。”
“你带了钱吗?”刘主任问病人。
“带了,带了五百。”病人回道。
“五百?这么点钱完全不够,我们医院经营也是需要成本的。这样吧,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借到三万块钱,否则的话我们没办法给你治病。”刘主任冷声道。
病人傻眼了:“三万!我一年的收入都没这么多,医生,能不能……”
“没有便宜,刚才我就说了,医院经营也要成本,没办法帮到你,很抱歉。”
病人的精气神一下垮塌了。
生活给他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看到希望,却很快又在现实面前变成绝望。
“不,我没钱,我要去哪里借钱,难道是老天爷注定让我死妈……”
病人嘴唇嗫嚅着,双目无神,朝门外走去。
等待他的,将是一条死路。
“等等,你先别走。”
病人回过头,不明就里。
李锐找护士借来纸笔,唰唰唰写下一张药方:“你照我上面写的去抓个药方,我不敢保证治好你的病,但是不会太大问题。”
病人感激道:“谢谢医生,谢谢您!”
李锐摆摆手:“不必,只是顺手为之。”
刘主任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病房,却突然脸色大变:“蟾蜍小只、尾指粗毒蛇胆一枚、断肠草两根……怎么全都是毒物?!”
随着刘主任的这声惊呼,其他老师也纷纷看过去,一个个都变得跟刘主任一样。
谁都不明白,李锐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张药方。
病人眼见众人都表情不对,也急眼了:“医生,这张药方是不是……”
“他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刘主任连忙解释,他是怕病人用了这张药方,到时怪医院。
李锐对病人说:“我确实不是医院里的医生,这张药方,是中医的方子,你用得起。里面虽然都是毒物,但是我走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试与不试,你自己考虑。”
“不用考虑,什么中医,就是骗人的东西。”刘主任大手一挥,正色道,“李锐就不怕到时出问题吗?病人还有一段时间可活,要是用了你这张方子的药,恐怕立刻就会死。”
“刘主任,您是学西医出身吧?”李锐问道。
刘主任点头:“我确实是西医出身。”
“那就对了。”
李锐打了个响指,说:“西医不理解中医,中医又何尝不是不理解西医?病人消费不起,有治没治其结果都一样。刘主任,华夏大地,中医千年,我想,我们应当正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谈何容易。”刘主任叹息一声,“现在的中医多数都是骗人,让他们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压根没办法取精去粗,我看中医这东西,虚多实少。”
“刘主任您的话不无道理,这虽然也是一个现象,但千年以来,没有西医的时代,人们就是靠着中医治病。其中,定有精华所在。”
“你相信?”刘主任问道。
李锐点点头:“我坚信。”
为什么坚信,因为刚刚,他就是靠着毒王鹤三元的秘典,挫败黄老师。
好与不好,一试方知。只要能救人,鬼神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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