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服务持续半个小时，以致于有些妇女同志毫无羞耻之心一边骂一边站在不远的地方听了半个小时。

出来后李锐开车匆匆带着赵玥去一医院，赵玥坐在后车座气喘吁吁，衣衫凌乱。她倒不在乎这个，接受过国外思维的人，都比较不在乎外人的感受。

一医院比较三医院的好处是基础设备更为齐全，以赵玥的权限，甚至有一个单独的小科研室。对于这一点，李锐只有羡慕的份儿。

“李锐，你知道怎么研制香料嘛？就咱们这两个人，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买回原料来就按照网上的方子调配吗？”

赵玥还是比较不懂，为什么李锐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哪里知道，李锐早已有好几样方子，只需要按照比例进行调配就行了。

科研室里，灯火通明。李锐将买回来的原料依次放好，开始调配。行云流水一般，嘴里念念有词：

“八角三个、饱满决明子五粒、含羞草六片……”

连称都不要称，直接就是按照着片啊、粒啊这样的单位来抓取原料。李锐在那里忙来忙去，赵玥张着嘴，匪夷所思看着他忙活。

半个多小时后，李锐停下手中工作。在他的手底下，一小堆原料被细心叠在一个小小的焚香盘子上。

“我要开始点火了。”李锐微笑着说，“你过来，闻闻看味道怎么样。”

赵玥一脸严肃凑过来。

李锐掏出打火机，郑重道：“预备。”

“五。”

“四。”

“三……”

赵玥怒目而视：“你逗我呢，这是在发射火箭吗？”

“不，我只是初次调配香料，有点紧张。”李锐笑了笑，接着说道，“开个玩笑，你看你这么凶干什么，来，让我们一起感受一下。”

李锐点燃小小的焚香底座。

这个小型的焚香炉是在药材市场淘的，外观比较古典。用起来也很方便，底座下边使用的是酒精，上面加热后原料开始焚烧。烧出来的烟，就是香了。

烟雾凫凫，一缕一缕升腾，汇聚成流。

赵玥吸了一口。

十分浓厚的药材味儿，那股味道笔直地扑进鼻子里。还没来得及呛到，就被另一股香精的木头味儿稀释缓解，好比一重一轻的两股味道，中和下变成另一种味道，再加上原本香中的果子香……

那股果香，在最终化作浓郁而又缥缈的甜。

赵玥闭上眼睛，久久不愿意睁开。她爱上这种味道，越是品味过，越是不舍得从那种感觉中脱身出来，哪怕能多回味一秒，都是其乐无穷。

等了六七分钟，李锐终于忍不住了：“怎么样？”

赵玥缓缓睁开眼睛：“这款香我要了，除了我谁都不许给，你开个条件吧。”

李锐无语。

我只是让你来闻个香，不是让你来霸占的。

好歹看在她是一起过去买回来的原料的份上，李锐没有表现出不悦，说：“那对不起了，这款香我是特地为我的女人准备，不能让给你。”

这已经算是极为委婉的说法了，意思就是除非你是我的女人，否则你想霸占没门。赵玥要是识相点，就懂得知难而退。

李锐暗自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

不料赵玥洒然一笑，扬起头，对着李锐认真说道：“那简单，我现在就是你的女人了，这款香我要了，你不许反悔。”

李锐：“……”

特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啊！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这样子没脸没皮！

憋了好半天，李锐蹦出一句：

“服了……”

赵玥噗嗤一声笑了。

她这一笑，就像是冬末大学后的艳阳天，漫是晴朗与阳光。如花儿般的笑靥，不说能增添多少分光彩，但至少，照亮了看她的那个人。

李锐竟有些看得呆了。

赵玥疑惑地问李锐：“怎么了？”

“没，就是感觉，你应该经常笑笑，而不是老是绷着一张脸。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嘴角还有两个米粒，特别好看。”

“米粒是什么？”

“就是两个细微的小凹陷，你可以理解为酒窝的缩小版。”

“噢，可是我只有在想笑的时候才笑得出来。不想笑的时候，也无法勉强自己。”

“嗯。”

李锐收起香料，细心倒掉洗干净，烘干，而后，开始尝试另一种香的调配。

“这一次你不许抢走。”

“安啦，不会的。”赵玥又笑了。

还是那么好看，李锐又是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赵玥也好像意识到自己在今天晚上居然笑了那么多次，脸上有些微微的红润。她倒不是那种会轻易大红脸的人，有那么一些红润，都足以说明很多了。

李锐调配着第二道香，非常认真细心。方才的那道香，应该是比较适合女孩子，说起来，古代人的都爱泡妞写诗写词，以此为风流。

李锐只希望，这一道不会又是适合女孩子的才好。毕竟，马家两父子，是男的啊。

李锐动作制作了。

有前一次的经验积累，这一次李锐的动作熟练很多，有条不紊，不慌不忙，花去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调配好香料之后，李锐小心放在焚香炉上，点燃。

赵玥凑过去闻一口，脸色紧急变了变，接着露出陶醉的样子：“哇，真好闻，这是我闻过最好的香了，你赶快憋住呼吸。”

“憋住呼吸干嘛？”李锐问道。

“憋住呼吸，然后趁机闻一口大的。”

李锐想想有道理，于是憋住呼吸，趁着憋不住吸入空气的当口儿，深深地闻上一口。

哧！

苦！

太苦了这股味道，感觉就像生吃一个苦瓜的那种苦，哭到差点儿鼻涕眼泪全出来！

赵玥这个骗子！

难怪她刚才的脸色变得那么快，她就是在坑人。

李锐赶紧抬起头来，打算抽出一张纸巾揉揉鼻子，却不料忽然之间，一股清香缓缓自鼻尖传来，李锐猛烈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竟品味到微甜的清冷馨香。

那就像，郁金香的味道，却又比郁金香更加出众，大脑清醒，畅快的感觉汹涌而至！

最后一丝清香消褪，李锐意犹未尽，喃喃感叹：“简直是不可思议。”

“喂，你不会是被苦傻了吧？明明是很苦的味道好吧。”赵玥嗤之以鼻。

李锐看了她一眼，说：“欲戴王冠，必承其痛。你不忍受前面的委屈，怎么能收获最终的芳华？半途而废，你只能品味到苦，却尝不到甜。今天就到这里了，我准备就用这款香料送人。”

“那我的那款呢？”赵玥追问道。

李锐似笑非笑：“本来我是打算送给你的，可是鉴于你刚才的表现，我决定考虑考虑。哼，敢阴我，我是这么好阴的人吗？”

赵玥无言以对，大感懊恼。

是啊，这家伙，有那么好阴的吗？怎么就忘了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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