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提起木盒子,缓步走入客厅,庄重放在一个神台上。
李锐捻出三枝香。
“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你报。”
敬完香,李锐示意大家坐下谈。桑姐神情非常惊惶,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陈红袍就这么死了。
“他的尸体在哪里,你知道吗?”李锐问桑姐。
桑姐摇头:“我不知道,连盒子都是一个少年人提给我的。那个少年带着一副墨镜,皮肤很苍白,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很老……”
“血杀。”一旁的关飞雪突然插一句,说道,“这是七杀门的血杀,这个人看起来只是个少年模样,但实际上他的年龄有三十多岁了。只不过他一直修炼一种秘术。”
“还有其他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吗?”李锐问关飞雪。
关飞雪摇头,说道:“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个人,因为他那些方面比较突出,所以听过一些。玉鼎门曾经和七杀门交过手,当时血杀就已经是先天境的顶级强者。”
李锐沉默片刻,问桑姐:“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像一只蚂蚁一样的渺小。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别人一抬手,就能捏死我。”
以修炼人士对普通人的威慑,桑姐的直觉倒没有错。
血杀如果想,确实可以抬手捏死桑姐。只不过,他眼里无所谓,需要桑姐这么一个传话的人而已。
“你暂时不要处理江华的事情了,今晚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你出国散散心。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你再回来也不迟。”
桑姐抬起头来,望着李锐:“好,我明天就出国。”
“行,那就这么安排。关飞雪,你去倒杯茶过来给她。”
关飞雪转身去倒水。
“你不要慌乱,等明天事情结束一切就不要紧了。陈红袍的仇我会替他报,你相信我,只要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桑姐嗯了一声,李锐的本事她是知道的。以李锐的为人,她也完全信任。当初乔志这么一个坏蛋,李锐不照样去出头了。后续的事情,乔志的几个女人都得到一笔钱,也妥善替他安排了后事。
虽然这些事情不能证明什么,但李锐是个有情义的人,这一点可以肯定。
关飞雪倒了一杯冰水过来,桑姐拿来喝着,缓了缓心神。
“我以前一直觉得陈红袍将会是我的对手,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罩着我。后来你罩着我,慢慢地我跟他平起平坐,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有一天,我取代他的位子。可是没想到,当他真的死了,我却完全不想坐他的位子。李锐,我第一次觉得混江湖没意思,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
“你完全可以的。”李锐是发自内心地尊重桑姐的决定。
江湖到得现在,已经完全就是不安全的江湖了。最主要的是,桑姐无法承受李锐所带来的波及影响。
“我之前觉得要适时让你们远离我了,没想到还是太迟了。现在,只有你们真正的远离,才能保护自己。”
桑姐沉默不言。
关飞雪坐下来,说:“七杀门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李锐你疏远他们恐怕还不够。我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你家几个小妹也要及时保护起来,不能让她们外出。像这种情况,如果血杀找的是她们,是同样的结果。”
李锐点头:“很有道理,这一点我会注意。但最关键的是,如果找到七杀门的人,我决定明天过去省城。”
关飞雪大为惊讶:“什么,你还想着找七杀门的麻烦?”
“我不会等着让别人杀上门的,这不是我的风格。既然七杀门一心求死,我何不成全他们?”
“可是……”关飞雪欲言又止。
李锐冷笑一声:“你信不过我不要紧,但是我信得过自己。总之,这个梁子结下了,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什么宗门,拿着别人开刀,算什么本事。”
陈红袍完全就是池鱼遭殃,这一点是李锐无法容忍的。如果大家都这么干,那么谁也别想安生。试问谁没有父母,就算没有父母,总有亲戚朋友,都这样杀来杀去,莫不是一点道义都不要?
“既然七杀门不讲道义,那我就灭了它!”
李锐的眼眸当中,浮起几分杀意。虽然陈红袍和乔志他们都不算是好人,但就这么死了,做大佬的人如果没有一点表示,以后也没人敢跟随他。
做大哥的替小弟报仇,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关飞雪忧心忡忡,不无担心道:“李锐,你这是以卵击石,你根本不明白一个宗门的可怕。七杀门的堂主只有先天境,但他们还有护法,还有门主。你的实力已经很强,但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别人修炼几十年才有那个境界,你现在还差他们一截,这也是实情。送死不应该。”
关飞雪果然是对李锐的实力不够有信心,李锐无所谓,已经不想再解释。
打不打得过,打了再说。
李锐打了个电话,让简素言再去安排一个房间。桑姐跟着简素言去收拾房间,关飞雪也回去自己的房间。
此时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李锐拨通赵玲的电话,将这件事说了一遍。赵玲不可置信,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首先帮我找到陈红袍的尸体,江湖人讲究入土为安,至少不能死无全尸。另外,我希望获得一些关于戴家的情报,这个你能给吗?”
赵玲说:“戴家的话可能不那么容易,这个家族太大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多得很。我只能尽量试试,但是不敢保证一定可以获得多少的情报。”
“行,我先谢谢了。”
李锐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想了想,李锐起身来到杂物间,拿起一把铁锨,提着木盒子离开家里。
李锐来到后山。
这里一片安静,四周只有虫鸣和风声。
李锐在山脚下用铁锨挖土,挖出一个坑。毕竟是死者,不能老是放在外边。李锐打开木盒子看了一眼,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李锐关上木盒子,放入地下。
“一路走好。”
李锐将木盒子埋上,而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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