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追堵截，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大约到得凌晨一点左右才结束。抓活的有两个，打死的有三个，剩下都跑了。

华夏小组这边，伤亡人数二十人。

战损比实在惊人，这还是华夏小组本身都是由特殊人员组成。要是换做常规部队出动，恐怕这个伤亡人数，不会低于五十人。也许战斗统计，就是数字。但只有亲身经历过战斗的人，才会明白其间的残酷性。

“怎么处理？”清早的大营外，李锐问起方一道。

方一道满脸悲痛之色，在他的面前，二十具尸体排开在那里。这些，都是为华夏小组牺牲的人员，他们有的才二十来岁。

这样的大好人才，却因为荒原狼这样的团伙而死。别说不是一命换一命，就算是，荒原狼们也不配！

“先审，后杀。”

方一道沉声说着，抬腿就走。离这边不远的地方，两个被逮捕住的人，被关押着，严加看管起来了。其中一个，正是昨天杀人的小女孩。

见着方一道，那两人都沉默得很。

不过她们看到李锐也进来，却是露出几分畏惧之色。

临时组成的审讯室，方一道坐下，面沉似水：“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道我们华夏小组在这里，还敢过来作乱！是谁给你们这样的勇气？”

“华夏小组，很了不起吗？还不是靠外人，要不是你身边的这位，能抓住我们？”

与小女孩并列的是一位妇人，这妇人看着约莫是四十多岁的模样，瘦瘦的，看着毫无威慑力。但昨晚，她出手可一点儿也不软弱，是个暗器高手。

方一道怒极：“李锐也是我们华夏小组的人！”

“是吗？可据我们调查，江南省这边的华夏小组高级成员当中，并没有这号人物。你们昨天打死的人当中，两个是我们的新成员，菜鸟。只有一名算是老手，那也是运气不好，被你们手榴弹炸中。其他人员，还不是跑了。至于我们俩，那得问问你身边的小伙子，我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净知道抓女人和孩子？”

妇女眼中闪出讽刺之色，显然对李锐也是不服气的。

李锐不紧不慢，淡淡说道：“既然是杀人如麻，就不要用身份来说事了。方队长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否则的话，你们可能还不太了解，命泉境的脾气，但我可以让你们了解一下。”

李锐一开口，那妇人便不敢再多嘴了。

没人敢冒这样风险，因为命泉境，真的有一万种方法，随时让人生不如死。并且，这样的人物，根本就不会让人有报复的机会。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低阶对高阶只有仰望。

方一道问：“你们的狼头，现在可能在哪里？”

妇人看着方一道，说：“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出国的飞机上，我们每一个环节都精确计算好时间。包括每个计划，至少都有两种执行方案。”

“这么说，你们有一个精密的大脑。负责制定这些计划的人，是谁？”

以方一道的阅历，立刻便意识到，那个隐藏在幕后制定计划的人，才是荒原狼真正的核心人物。

妇人望着方一道和李锐，笑了起来。

“你们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紧接着，那妇人便是闭上眼睛。看样子，是想睡了。方一道面色大变，正要上去察看，李锐抬手压住他。

“不用看了，她死了。你出去一下，剩下的情报，我能收集多少就收集多少。”

方一道看向李锐，面露狐疑之色。人都死了，还能收集到什么情报？随即，方一道脸色变了变。他是聪明人，死人自然不会开口说话，但是命泉境高手的神秘手段，谁又知道呢。

不论如何，李锐希望他出去，自然是动用某种神秘功法。这种功法，不能被外人得知。

方一道起身离开了。

李锐来到妇人身旁，动用牵魂引。顿时，妇人失去呼吸的身躯，骤然双腿一绷直，眼睛颤抖个不停。慢慢地，妇人眼瞳中的黑色也都不见了，双眼只剩下眼白，而那眼白，没有任何神采。

这一切，李锐都是当着小女孩的面进行的。

过得不久，李锐在一张纸上写些什么。一边写，李锐一边说道：“以前我灭过一个门派，叫做七杀门。里头有个小男孩叫血杀，看着也不过才十几岁的模样，但是灵魂却是个老妖怪。”

李锐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女孩：“你是不是也是那种类型的？”

“我不是。”

女孩终于开口，她同样盯着李锐，眼神相当地疑惑：“你也是特殊体质吗？”

“特殊体质？设么么特殊体质？”李锐反问道。

“我不知道，老师说我是先天体质。我学东西，比别人快。而且，我没有心，不知道痛。”女孩低下头去，脸上浮起几分楚楚可怜，“大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吗？我不想死。”

李锐走到她的面前，女孩伸出手臂：“大哥哥，抱抱我。”

李锐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女孩眼冒金星。

“你以为我是那个傻逼啊？你杀的人我可都记着。”李锐骂的就是秋明这傻逼，冷笑道，“信不信，就算我抱着你，死的人也只会是你。你大可以搏一搏，但你只会死得更快。”

女孩嘴角流血，却没有其他的表情。始终很淡漠，仿佛挨打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看着李锐，冷冷地笑了笑：“你就算打我，我一样感觉不到痛。爱打就打吧，反正过了几天，还是会消肿。”

李锐盯着女孩看了好几秒。

还真的，从这个孩子脸上，看不到一丝疼痛的表情。就好像，挨打的人不是她一般。

“所以你说的特殊体质，就是痛感神经迟钝，但是运动神经发达，对吗？”

女孩点点头。

“挺有意思的，回头把你带回去做切片研究，好好分析一下。”李锐笑眯眯的模样，反倒是让小女孩毛骨悚然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要啊，我不想死，不要把我做成切片，我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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