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县的清晨,淡金色的阳光从高远的天空洒了下来,为整个小县镀上了一层金辉。
虽然不如西楚皇城那般巍峨瑰丽,但却别有一般乡土田园的美。
偶尔,几只翩翩蝴蝶从县城乡下的油菜花海中飞来,惹得那些稚童和豆蔻少女驻足观看。
如果远离兵荒马乱,这只是一个安定、祥和的幸福小镇。
然而,在县衙不远处的荒道上,却有着无数的披甲少年在伐木盖房子,这些人正是跟随姬羽的城中城弟子。
而负责监造帮忙的,自然是伶月、韩星、龙贾、符邦四人。
龙贾与独孤靖曾经一脉的人兄弟多年,如今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不帮忙。
因此,即使他不用盖房子,还是加入了伐木监造的队列。
就在龙贾正提着战刀伐木的时候,一个兄弟走了过来,低声说:“龙哥,你说九皇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龙贾手里挥舞着的战刀停顿了一下,蹙了蹙眉头说:“不要乱说,少说话,多做事!”
那兄弟撇了撇嘴,一脸委屈道:“你说,一入地灵秘境,他一言不合就杀人,也不怕金县人寒心,金县是占了,还怎么护,我看他就是个蛮夫,到时候完不成任务,拿不到奖励,怎么跟兄弟交代。”
龙贾当即停下了砍伐,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欲要发怒。
那兄弟当即嬉皮笑脸道:“龙哥,你别生气,我就抱怨一下,我这也不是为了兄弟着想么?”
龙贾虽然还没有消气,但脸色已经好了些。
他再次挥舞起了战刀,继续砍树。
那兄弟却接着说:“龙哥,别的不说,就造房子这事吧,我觉得就有病。”
“你说,咱们可是西楚的修道者,尚武阁的武者,城中城的精英弟子,又不是砍木头修房子的,他怎么不自己来跟我们砍,自己住着县衙,站着说话不腰疼。”
“盖房子,砍木头,我特么是匠工啊?”
说着,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龙贾当即就怒了,收了战刀,冷冷地说:“我也住在县衙,你若不服气,我现在就找羽哥去,将你的话重复一遍。”
“你别忘记了羽哥怎么说的,若有不从者,取消此次灵兵奖励获得机会,而那些罚而不服者,逐出队伍,或杀无赦!”
“不管你怎么看羽哥,羽哥都是独孤少爷选中的人,而且他一眼便看出了我的修行问题,你能么?”
顿时,那兄弟无言以对了。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金县民众们一阵骚动,然后开始迅速从各家各户相聚nrn海,朝着县城城门处迅速奔流而去。
看着金县民众们那似乎激动的身影,龙贾有些不解。
“发生了什么?”
符邦笑道:“听说羽哥在金县县城那里立了一块三丈之木,说谁可搬动那块木头到县衙去,便可得十两金子。”
此话一出,更是一片茫然。
唯有伶月、韩星和符邦神色淡然。
前两人是知情者,后一人是生而知之者。
这时候,龙贾刚刚那位出言不逊的兄弟,不屑的低骂了一句:“有病,傻子!”
金县县城门口,残墙逢春草木生。
那些面黄肌瘦的民众们围着,那根三丈之木踱来跺去,满眼好奇,时不时看一看那残破城墙上的告示两眼,一副欲欲跃试的模样。
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将军大人告示上说的真是好生慷慨,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别傻了,天上哪有什么掉馅饼的好事情,弄不好是这将军有什么怪癖好,耍咱们玩呢!”
“就是,前面那些乱军的将军哪个没有点癖好,结果一些乡亲没有摸清楚情况,胡乱凑上去,枉丢了性命,而且前面的那些将军,哪有如今这位狠,一言不合就杀人!”
“就是就是,算了算了,别看了,越看越馋人,越看越,回家看老婆逗孩子去了。”
跟着,散去了一些人,留下了一些人。
而自始至终,尽管人们心中焚烧,却也没有人会去相信告示上说的,将那三丈之木扳到县衙门口。
如此,一日过,第二日。
也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大家快来看,城墙上的告示变了!”
跟着这金县十里乡的人们纷纷夺门而出,整齐了一下衣装,然后汇聚成海,鱼贯朝那破败的城门而去。
那根三丈之木依然立在那儿,那张告示显然换了一张。
随着民众们的打量,他们发觉那告示竟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跟昨天那张的内容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奖赏从十两到了二十两。
上涨了几分,议论声再起。
“不会是真的吧,奖赏竟然涨了十两黄金?”
“老哥,你想多了,可听说过放长线钓大鱼,不过是那将军见没人上钩,加了饵而已。”
“生命只有一次,且行且珍惜,莫要被这虚妄的利益给,小心枉丢了性命。”
“这些乱军坏得很,不可信,咱们还是回家与老爷子下几盘棋,吃点儿桑葚,多逍遥快活。”
跟着,又散去了一些人,留下了一些人。
但还是没有谁愿意相信告示上说的,那三丈之木没有人搬,那二十两黄金自然也就赏不出去。
如此,一日又过。
次日清晨,终是清风驾柔云,遮拦了太阳,也无风雨也无晴。
县衙附近的荒道上。
龙贾那位正在砍柴的兄弟,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苦笑道:“搬一块木头给二十两黄金,现实的人都不信,莫说着幻境中的人咧,鬼才信!”
龙贾冷声道:“不要胡说,好好砍树,羽哥这样,自有深意,你莫不是不相信独孤少爷的眼光,还是要把你交给羽哥?”
那位兄弟叹息道:“不是我老说他坏话,你说他做事情这样荒诞不经,你让我如何信,如何服气?”
这时候背着三把刀的符邦走了过来。
那位兄弟和龙贾脸色皆变。
符邦无奈地摊了摊手,咧嘴一脸匪气地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告诉羽哥的,只是我听着小兄弟颇有怨言,可敢一赌?”
龙贾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那位兄弟涨红了脸,问道:“赌什么?”
符邦说:“赌最终会有人去搬那三丈之木。”
那位兄弟问:“彩头是什么?”
符邦说:“若我赢了,你给我说个如花似玉的俏美人,若你赢了,你想要什么?”
那位兄弟想了想,说:“我什么都不缺,就想要一把灵兵。”
符邦点了点头,笑道:“好,敢问兄台何名?”
那位兄弟对着符邦行了一礼,郑重其事的介绍道:“吾乃黄吕镇人氏,夏侯元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