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在一瞬间有些许的无力,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饮了一杯又一杯。
公孙宓儿觉着洛尘这会儿又有些小孩子脾气一般,明明生病了却要这般对自己,若是不在她面前她不知道便罢了,可是这厮故意拿了酒在她面前喝……
公孙宓儿走近洛尘,抢了洛尘的酒坛子,洛尘有些呆愣的看着公孙宓儿的动作。
“殿下这是做什么,若是背上的伤口好不了,留下了疤痕便难消了。”
“宓儿不喜欢吗?”
“我喜欢与不喜欢有何要紧,你在意吗?”公孙宓儿的语气生硬,她是压着几分怒气的,没想到洛尘听闻她的话后反倒是笑了。
“宓儿,你方才忘记称呼自己为臣妾,也没有再冷冰冰的唤我殿下了。”
洛尘勾着唇笑,那眼里似乎放了星辰一般,在发光。
公孙宓儿一愣,她方才的确是上了些火气,这些日子她虽不愿,可是她与洛尘的确是越来越亲近了……她也在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洛尘,对洛尘的心思越发强烈,似乎她越是压抑,越会遭到反弹一般。
洛尘心情好了,便开始进入正题,“宓儿你回去住吧,我让人给你里边多加了两块儿屏风,是妙手丹青亲手画的。”
待洛尘走了,公孙宓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或许刚开始洛尘抢她院子住下便是为她准备这两块屏风……这是他们在通信之时公孙宓儿同洛尘说的,她父亲书房挂着下把妙手丹青画的扇子,她很是喜欢,便问过一句洛尘在邶国可有见过那妙手丹青是何模样,没想到时隔一年,她竟有了两块儿妙手丹青亲自画好的屏风。
公孙宓儿轻笑,竟是有些不知是喜是忧,若是她阿爹还在,她倒是能去同她阿爹炫耀上好些日子了。
洛尘因为昨晚饮了酒,第二日宫中御医来换药之时将他身边的人数落了个便,都过去三四日了,伤口愣是一点儿结痂的势头都没有,这一打听才知晓太子与太子妃闹矛盾了……太子妃不肯搭理太子殿下,于是太子殿下便借酒消愁,这伤口哪儿好的了啊……
御医的职责便是让太子殿下早日恢复,否则到时候王上怪罪的可是他们啊,这不,一回去就赶紧向王上汇报去了,气的邶国王上连夜找了不少美人儿,准备第二日给他那没见过漂亮女人的儿子送去。
公孙宓儿一大早起来吃早饭便忙着擦拭屏风架,颇有要让它一尘不染的架势,倒是细沙出门去后厨取了点儿点心,回来时那副神情就如同见了鬼一半,着急忙慌的,一扫几日前的阴霾。
公孙宓儿抬头看了眼细沙,道:“怎么了,着急忙慌的,额上都有汗了。”
“小姐,不是,太子妃,大事不好了啊。”
听细沙这语气倒真是有些出大事了的架势,莫非是宫中的王上王后瞧着她很是不欢喜,要将她也带入宫中管教管教几日?
细沙拍拍自己的胸脯,这刚准备同自家小姐说话呢,门口吵吵嚷嚷的声音就传来了。
“这外边怎么了?本宫这院子门口还有这么热闹的一日?”
这往日那些要求评理的下人们都去找脾气最好的王伯,今日应当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让她来主持公道,所以……
公孙宓儿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莫非……是来要赏赐的?”
公孙宓儿知晓邶国的规矩,这当家主母是该赏赐下人的,她从天盛来带了不少的东西,可全都入了太子府的库,听门外这热闹劲儿,她若是挨个赏赐完……估计的穷上好些日子了。
公孙宓儿心一横,早知当初嫁过来时便不分文不带了,她阿娘也不知晓将那些银子挥霍完没有……搞的她这会儿挨个赏赐下人还要肉疼许久呢。
罢了,“细沙,你去让她们都进来吧,还有,多去取些银子来。”
这会儿倒是轮到细沙蒙住了,“太子妃,多取些银子来做什么?”
但是细沙觉着自己是绝顶聪明的,这立马就猜到了自家小姐的意图,“哦,您是想用银子打发掉她们是不是?”
公孙宓儿,“不然让你取些银子来做什么?”
于是,细沙麻溜点去账房取钱了,她家小姐压箱底的钱那是留着跑路的,哦,这是她猜的。
公孙宓儿自己搬了把椅子在院子里,王伯正带着人帮忙将她们拦在门外,这一看公孙宓儿总算是察觉出不对劲了,这门外拦住的都是些衣着华丽的女子,那模样生的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其中不乏穿金戴银者,所以这并非是成群结队来求当家主母赏赐的……
公孙宓儿问道:“王伯,这些姑娘是什么人啊,怎都在本宫院子门口堵着?”
她这一出门就被这些姑娘们盯上了,看她的眼神都是在细细打量着,安静了片刻后要进她这院子的声音便更大了。
王伯吩咐几个年轻力壮的将门好生守着,自己回去回公孙宓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