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回到零陵,在太守府中住了两日,随后领兵继续南下,对外宣称与孙尚香踏青游乐。临行之时,恐自己不在荆南之时,诸葛亮会暗设诡计逃脱,于是用一辆遮挡严实的小车,将诸葛亮带在军中,随同南下。
来到灵渠,邢道荣接着,刘贤问道:“灵渠以南,情况如何?”
邢道荣道:“眼下正是汛期,灵渠水量颇大。但这终究只是一条水渠,最浅处仅有二尺,只能容小船通行,每船最多可载二十人,载粮十余石。末将接防之后,便即开始造船,今已制成小船五百艘,应该足够少主使用了。”
刘贤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这条灵渠是我大军进出交州的生命线,也只有交给你驻守,我才能放心。我过去之后,你要小心守卫,切不可疏忽大意。”
邢道荣闻言,深感责任重大,当下拱手拜道:“少主放心,有我驻守在此,万无一失。”
刘贤这才率领众军,登上小船,进入灵渠,往南而去。
孙尚香与刘贤同船而行,看着窄窄的水道,和两岸如画的风景,顿时笑道:“夫君此次南下,怕不只是为了带我游玩吧?”
刘贤道:“夫人真是聪明!我此次难行,实为攻打交州。让夫人同行,实为掩人耳目,还请夫人千万不要怪罪才是!”
孙尚香笑道:“夫君欲行大事,我又岂会怪罪?我麾下三百女婢,人人皆会击剑操弓,或许也可以助夫君一臂之力。”
刘贤闻言,取笑道:“夫人的剑术我是见识过了,当真不凡!想必麾下女婢剑术也都精妙的很吧,就不知是不是穿的稳脚下的鹿皮靴!”
孙尚香闻言大发娇嗔,道:“我从小练剑,却并无真正厮杀过。平素与江东众将交手,他们也都束手束脚,被我打得大败。如今想来,却都只是逗着我玩呢。不过你也休要小瞧我,我剑术虽然不精,但弓术却是不假的,百步之内,足可正中靶心,你未必便能比得上我。”
刘贤闻言大笑,道:“其实夫人从小习武,要论武艺功底,是远远超过我的,只是没有对敌经验而已。这才导致临敌之时,错漏百出。只要寻得名师,花上三五个月时间梳理一下剑路,增加些对敌经验,很快便能真正成为一个合格的女将军了。”
孙尚香闻言,自得地道:“那是自然!我学的乃是孙家家传武艺,我父兄仗此创立江东基业,自然是不凡,只是我运用不当而已。你等着,待我好好练习一阵,再与你比武,到时你可就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了。”
刘贤大笑道:“我的剑术也是名师传授,岂能让你轻易超过?”
孙尚香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我的剑术胜过了你,我就要做女将军,真正上阵杀敌。”
刘贤闻言一惊,道:“这怎么可以?行军作战可不是儿戏!”
孙尚香道:“你这是小瞧我了?你只看过我的剑术,还没看过我的枪法。我的马战之术,也是从小练习的。”
刘贤见孙尚香一脸渴望,不由大感头痛,只得道:“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孙尚香见刘贤如此敷衍,大为不满,转头生起了闷气,直到当夜出了灵渠,在灵渠以南扎营休息的时候,孙尚香仍旧不理刘贤。刘贤只得哄道:“罢了,你若真想做女将军,也行。不过先只能做我的亲卫将,待日后你通过考核,我便准你上阵。”
孙尚香道:“什么考核?你先说说,我也好预作准备。”
刘贤道:“考核共有三重。凡为将者,必精通兵法,这第一重考核便是考你兵法战策。为将者,也当精通武艺,这第二重便是考核你的剑术和骑战之术。第三重嘛,就是考你的箭术了。想来夫人你出生将门世家,这三样考核应该都难不倒你吧。”
孙尚香闻言,轻哼了一声,傲然道:“当然!你等着,不出三五个月,我定能通过考核。”
刘贤闻言大笑,心下不无得意地想到:“就算你熟读兵书,武艺超群,这一关、第二关难不倒你,你也休养通过第三关。我就不信你射术在高,还能高得过黄忠去?”
于是刘贤安抚了孙尚香,当夜得以愉快地上床休息。
次日,大军起程,经过艰难跋涉,终于到达始安县今桂林地区。赖恭、裴潜、高翔闻听刘贤到来,急忙出城迎接。刘贤就在城外立起营寨,安顿大军,随后设宴请赖恭、裴潜、高翔入席。
酒过三巡,刘贤见赖恭、裴潜、高翔都有些忐忑,当下道:“我大军至此,你等何故不安?”
赖恭与刘度乃是旧识,当下仗着年长,对刘贤道:“贤侄身为荆南都督,如今却领兵来到始安,莫非是要攻打交州?”
刘贤笑道:“听闻赖刺史被吴巨所欺,我故领兵来此,问罪于吴巨,为你报仇。”
赖恭苦笑了一下,道“贤侄说笑了!我智穷力短,无力保守交州,被人家赶了出来,如今还能有什么想法?若是贤侄有意取交州,我愿倾力相助。”
刘贤大喜,道:“若得刺史相助,大事必成。”说着,又转头看向裴潜和高翔,问道:“你二人之意如何?”
高翔起身拜道:“愿听将军调遣。”
刘贤大喜,起身扶起高翔,劝勉了几句,然后目视裴潜。
就见裴潜面色变幻了一阵,这才长叹一声,起身拱手拜倒道:“若蒙都督不弃,我愿效劳。”
刘贤喜不自胜。高翔原为司马,刘贤当即封其为校尉。裴潜原为抚夷校尉,刘贤自觉要南征,必要与蛮夷打交道,故而保留了裴潜的这个名号,另依照自家军队的职位等级,加封其为中郎将。
至此,刘贤收复了各军,当日大飨士卒。次日,任命仓槽掾刘邕为始安县令,留守县城,随后率领大军,乘船顺漓江而下,不过一日便进入苍梧县境内。
刘贤为求速度,命黄忠为先锋,与赖恭一道先行。
此时吴巨正与士燮争夺交州的主导权,兵力大半在南边。但他也防着北方赖恭杀回来,因此在漓江沿岸设立了三道防线,每道防线留了五百士兵把守。
不过赖恭本是交州刺史,吴巨麾下士兵都认得赖恭,又多是荆州人,此时看见刘贤大军气势汹汹地杀来,赖恭又当先而立,大声劝降,把守关隘的士兵于是纷纷投降。
黄忠兵不血刃,连下三关,直抵苍梧郡治所广信城下。
此时吴巨也已经回过神来了,急忙调兵遣将,坚守广信。黄忠试探着攻打了一阵,但城池险要,只得收住兵马,在城外扎营。
不多时,刘贤领大军到来,便命赖恭再次上前招降,吴巨破口大骂赖恭引狼入室,拒不投降。
刘贤大怒,当即命令众军建造工程武器,准备强攻广信城。忽闻探子来报:“东边下游有一只兵马到来,打着虞字大旗。西面也有一军杀来,打着区字大旗。两军各有五六千人,皆来势汹汹。”
刘贤闻言,当即转头问赖恭道:“这两只兵马分别是谁?”
赖恭道:“西边来的,是前任交州刺史张津的旧将区景,区姓乃是交州大姓,当年区景反叛,杀了张津,自立于交州。后吴巨领兵南下,区景便顺势归附了吴巨。下游来的,想必是虞褒、刘彦,这两人是张津之前的交州刺史朱符的部下,因朱符施政严苛,激起交州夷民反抗,被困于南海,终至亡故。虞褒、刘彦两人救援不及,便各领兵占山为王,如今也都归附吴巨。”
刘贤讶道:“如此算来,吴巨竟然有一两万可用之兵?他兵力如此雄厚,怪不得能将你逐走!”
赖恭闻言,面色一红,道:“都督如欲拿下广信,当先击败区景、虞褒。二人若败,吴巨必然丧胆,自会投降。”
刘贤想了想,转头问庞统道:“军师可有妙计破敌?”
庞统笑道:“我来之前,早已了解过交州形势。交州之地,除士燮与吴巨两强对立之外,还有夷廖、钱博两支兵马,目前盘踞在郁林。此二人也是故交州刺史张津的部将,区景杀死张津,二人深恨区景。主公可派人联络夷廖、钱博,命二人袭击区景之后,必可击败这一支兵马。”
刘贤闻言,当即派廖立为使,联络夷廖、钱博,许诺拿下交州之后,便分封二人为太守。
使者出发之后,刘贤因念及吴巨三军互为声援,声势浩大,当下退兵三十里扎营,以避锋芒。
数日之后,联络夷廖、钱博的廖立回转,言道二人已然起兵五千,大约三日之后便可到达。
刘贤闻言大喜。至第三日夜,使人登高望之,果然于三更时分发现区景大营起火。于是刘贤分派魏延、裴潜埋伏在城外,以防吴巨、虞褒增援。随后命黄忠率领本部兵马,前往夹击区景。
一夜激战,区景被黄忠斩杀,麾下兵马不是战死就是投降。吴巨、虞褒派出增援区景的人马也被魏延、裴潜杀败。
刘贤得报大喜,当即大起兵马,来到广信城下,再次劝降吴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