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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前面那个婶婶别的玉簪子好好看呀!”不悔突然伸手拉了拉不隐的衣袖。

不隐闻言望过去,那女子头上别了一根青翠的玉簪,玉面打磨的光滑圆润,在日光的照射下微微闪着油光。

不隐看了一眼,又立马转过头来。

自古男女大防。盯着陌生女子看,这是一件极为唐突的事,不引心中暗暗记下那玉簪子的样式,他们用不起那么名贵的簪子。这几年都是不隐在给不归和安榕做木簪。样式极为简单,上面只有简单的花纹做装饰。

齐子风刚想给不归买上一个玉簪,但看了看不隐几人,他还是先将这个念头放下吧。

以后他有的是机会给不归买各式各样的首饰。现在倒也不急于一时,若是他现在就当着不引他们的面给不归买簪子,定是会被他们各种冷颜讥诮,指不定还会抢过那个簪子将它砸在地上,在和他们没打好关系之前,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现在还是少做为妙,要不然只会让这几个小的对他的感观更差劲。

“那样式哥哥记下了,等回头哥哥寻个好的木料,给姐姐和安榕嫂嫂都雕一个。”不隐这样对不悔说道。

“好”不悔应下。

他们没有多少物质上的要求,现在只求找一个地方能安稳的过日子。

齐子风将不隐的话记在心上,不能买玉簪子,那他可以帮忙找些上好的木料啊!这玩意儿忒好找。

几人回到驿站时,不归和安榕已经将吃食准备好了,她们将做好的吃食分成两个袋子装。一包大的是给默言准备的。

她们去裕安和默言不同路,所以不归和安榕,想着都给默言多备一些吃食,好让她在路上有个嚼头。

更何况,从马陵郡走到漠阳,还是多亏默言的人一路照拂,她们才能平安到达漠阳,要不然光凭她们几个妇孺根本就走不到漠阳,说不定半路就会有什么差池。

将刚处理好的鸡用米酒泡好,这需要等上半个时辰,正好不归和安榕也可以休息一会儿。

包好的糖画不隐几人都没动,屋子里暖和,所以他们把糖画放在走廊的长椅上,贝叶儿时不时的出去看一下,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她怕被人拿走了。

默言几人笑着说她那是真真正正的小人之心。

不归接过不悔递给她的嫦娥奔月,还没有尝到是什么味道的,就被齐子风抢走了,齐子风的项庄舞剑不知被他藏在哪里,不隐和贵子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这个人太可恶了,自己的糖画不吃就来抢姐姐的,几个小的当时就不乐意,放下糖画又是追着齐子风一阵跑,贝叶儿也想出去,但不归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外面冷,跑出了汗容易着凉。

齐子风抢了不归的糖画就没有再进这间屋子,不悔几人争着将自己的糖画分给不归,不归将每个人的糖画都尝了一点。

糖浆打的有些粗糙,嚼在口中能明显感觉到里面细小的渣子,不过对于不归几人来说,这明显就是得之不易的享受。

“里面好多渣子噢!”默言一脸嫌弃:“跟我之前吃的不一样,但好甜啊!”

默言嘴上说着嫌弃,但她脸上却是一副满足的表情。

不隐几人都没有吃过,此时正含在嘴里慢慢抿着,谁都没有注意到默言。

不归看着几人心下却是一阵叹息,她们没进山前也吃过糖块,但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进山前,她们没有找到甘蔗种子,因为不养猪,所以她们连甜菜种子也没有带进山。出山之后能吃着糖制的零嘴儿,这本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因为明日她们就要启程前往裕安,所以这一顿算是她们和默言的饯别宴。是以,不归将这顿饭做的格外精致。

用来腌制最鸡的米酒,还剩一些,不归何安榕二人敬了默言一杯。

默言以茶代酒默默喝着不说话,和不归他们相处的这几个月,是她从未有过的一种对家庭氛围的体验,她默默吃了很多饭,就算已经吃饱了但她还是继续吃着。

因为她知道,过了今日,之后若是再想吃着不归做的饭这种几率很小。

也许她回宫之后,会被父王直接软禁。待到他及笄后,可能就会直接被父王嫁给他看重的世家之子。

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掉落下来。她的婚事向来由不得她说不,父王不喜母后,所以母后根本做不了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哥哥收复起国之后能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这样她也许能逃过被强迫嫁与他人为妇。

不归看着默言,她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安慰默言,只能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酒足饭饱后,莫言拉着不回说悄悄话。

待她们都睡下,齐子风悄摸的拉着不归掏出了他藏着的项庄舞剑和嫦娥奔月。

不会看着面前这幼稚的人,只觉无奈。不隐他们将因项庄舞剑的糖画发生的事讲给不归之后,不归就很想笑。这人,无时无刻的在向她表达他的心意。

她和齐子风默默地坐在走廊长椅上,将项庄舞剑吃完。

“不归好吃吗?”齐子风问道。说着用手将不归脸上粘着的糖画捻起送进自己的嘴里。

“就算你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归因着齐子风吃掉她脸上糖画有些羞涩。“我现在还不能回应你的心意,但是还是谢谢你。”

“谢什么!等我吃着了我的沛公,该是我谢谢你才对。”齐子风拉着不归的手细细的摩挲。

不归想要将手抽回来,但齐子风拉的紧他也只能作罢。

“你不必和我们一起去裕安,你应当还有自己需要做的事。”不过也低下头说的。

“其他的事情都无大碍,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在你身边,免得你因为见不着我就把我忘了,而且不归你这么优秀,我都还怕别人惦记你呢。”齐子风说道。“我可不想出去一趟回来,就见着自家还没养起来的猪被别人拐走。”

“你这人真是讨厌!”不归听着齐子风将自己比作猪,伸手就去掐齐子风腰上的软肉。

“哎呦!疼疼疼!你是想将不隐他们吵起来看我们俩在这儿偷情吗?”齐子风嘴上喊着疼,但身体却丝毫不动弹,任由不归在他要上掐了两把。“不归你真色,竟然对我耍流氓,你得对我负责要不然我可不依。”

看着眼前学着女子扭捏状态的齐子风,不归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你对我有心我在心里记下的,这一路你对我们的诸多照拂,我也都记在心里,但是齐子风,我觉得我自己不值得你放下所有的事情来陪我,我没有优秀到能让你抛下一切,世上如我这般的女子比比皆是,你又何必放低姿态来讨好我这个不值一名的女子呢。”

“不归,莫要再说你不值得,世上女子虽有千千万万,但她们都没有走进我的心里,也没有让我产生挂念之情。”齐子风用头抵着不归的额头。“不归,在我心里你真的值得,所以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心意,但是请不要将我推离你的身边,因为我会因你而难过。莫要再想那么多,你只要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对你的好,对不隐他们的好便可。”

“齐子风,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对我的好,因为我总是在担忧,这会对我们几个人带来不好的事情。”不归说道。“我们几人活的很艰辛,活的也很卑微,如果他们真因你出了什么事,我会想方设法杀了你。”

“不归,你的心中不安稳。”齐子风将不归搂入怀中,但不归挣扎着拒绝了,他也就不再勉强不归。“我会用我的作为让你们一点点的看到我的真心,我会等到你彻底的信任我。”

二人的谈话算不得很愉悦。不归的心中压满了沉甸甸的心事,齐子风只能在一旁看着。他知道,不归心中的顾虑,所以他也不焦躁,只等着不归自己慢慢敞开心扉。他现在要做的是只能慢慢得到他们的信任,这样不归才能坦然的接受他。

翌日。

默言本想将她的马车送与一辆给不归几人,但是不归没有接受。

默言的马车太过贵重,若她们乘着那辆马车去裕安,指不定就会带来什么麻烦。所以她们还是决定在车行租一辆马车。

新租的马车没有那么宽敞,但不归几人都比较瘦弱,而且孩童居多,她们六人坐下也还不算拥挤,齐子风和车夫坐在外面倒也没什么怨言,他是习武之人本就不畏寒冷,况且现在正在回暖,在车外并不算太冷。

而且不隐几人看他在外面驾车,心中定是会产生些许愧疚,这样下来,他们肯定也不会继续克扣他的口粮,无形之中又能增加几人对他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君子何为!乃觅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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