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真假城主(1 / 1)崔思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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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曼城下。

严阵以待。

&qu;上!&qu;一见法术已成,耶卡带着族人趁着漆黑如墨和风沙遮目之机,猿猴一般垂直上行,有那激进之徒更是不爬反蹿,一步一两丈,尽显蝇人异能,看的下面军士鸦雀无声,这是怎的一种组合,祭司作法加异人发威,也只有大都督能想出这种绝妙的破城之法。

这帮龟孙真的是谁也不服就扶墙啊,大都督虽然在远处看不到近景,但是心里暗自嘀咕道。

二十丈高的石墙,石门紧闭、毫无破绽,放在平时可谓是天险一般,若是据守就算是来个三五万步兵骑兵,不见得能下的了卡曼城。而这帮爬山虎,不出一顿饭的工夫已然爬上墙头,挂好绳索,扔下绳梯。城墙之上也并非没有守军,只是不知为何突然间乌云蔽日、狂风暴走,让这些巡夜之兵目不能视,除了漆黑就是沙砾,除了沙砾就是漆黑。

待到有守军发现有敌军来袭的时候,打照面的已是白起、张献忠、蓝玉、薛仁贵等人了。

&qu;你们是。。。&qu;大多守军是以这三个字作为自己临别语的,各营的主帅副帅先锋官都是手脚麻利之人,收拾个把毫无准备的虾兵蟹将当然是牛刀小试、隔靴搔痒。

不出半个时辰,五营官军已夺下四方城墙控制权,先头部队开始沿着内城石阶向下进发,后面大部队仍在源源不断地跟上。

&qu;好了,收了吧!&qu;大都督不知道哪里捡了个破树枝子,自己绑了块布条算是羽扇了,没有纶巾也不知道自己像不像诸葛亮,他冲着姐俩比划了一下。

似乎是作法一事极为消耗体力,二女停止之时身子一栽便倒在地上,没了声音,这可急坏了大都督,他急忙跨步上去要扶,可这双身之人怎么扶真是难为了他,抱这边那边还躺着,抱那边这边也起不来,两边都抱,就算他想左拥右抱可是没有浓眉哥的臂展啊?大都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会让我给用死了吧,这得赔多少抚恤金啊?唉,有了。大都督解下腰间水囊,咕嘟嘟灌了几大口,噗好家伙,这两大口全都嗨姐俩脸上去了。

也不知是水激到起了作用还是大都督的哈喇子发挥效能,姐俩竟是齐齐被喷得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大都督那嬉皮笑脸的捣蛋模样。

艾拉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胸,薇拉俏脸一红。

&qu;摸什么摸啊?怕我偷袭你啊?那么小,白送都不摸!&qu;大都督呸地啐了一口,转身继续看向卡曼城方向了。

风沙渐渐弱了,黑云也慢慢消散。月朗星稀、老鸦栖枝,大都督骑着沙鳄,带着艾拉薇拉、吕布和二十个护卫缓步走到卡曼城门之外,侧耳一听,这城里没传出特别激烈的战斗声音,只是零星地有一些叫声。

&qu;轰&qu;的一声,高达三丈的巨石城墙从上劈落,直直躺在大都督身前不远处。这特么谁啊?装sei家房子、砸sei家墙呢?差点砸着本督。

从里面冲出来的是瓦尔图。

&qu;大都督,我从城墙上看到您信步前来督战,所以特地给您开门!&qu;瓦尔图眉飞色舞地说。

&qu;开门!开门!差点给我砸个棺材门!罚你连着三天蹲着尿尿,奶奶的!&qu;大都督边笑边漫步进城。

其实卡曼城的战役在姐妹作法成功的一刻就已经结束了,自认为有夺天工之手艺的卡曼人不善于战斗,也想不到会有一支奇兵在深夜从天而降,破了这个当年土王塚都打了三天的城池。所以,城里的战事并不激烈,除了遭遇到了零星、小股、一小撮右翼分子的抵抗外,基本上是和平解放的。

&qu;报大都督!&qu;白起带领中军主帅副帅先锋官快步赶来。

&qu;讲!&qu;

&qu;此役我军共折十三名军士,歼敌一百一十七人,俘虏近八百人。擒获卡曼城主乌尔及贵族富绅百余人,其余百姓未做骚扰,已全面宵禁。下王城的是虎营,首功之人在此。&qu;白起说着指着一个年轻兵士说道。

&qu;噢?自古英雄出少年,幸会幸会!&qu;大都督上下打量着少年并伸出手去,主动与他握手。

那兵士整理了一下头上的蓝色发带,伸出手来大大方方地与大都督一握。

&qu;白将军,此人叫什么名字?&qu;

&qu;我、我叫梅里达。&qu;少年抢在白起前答道。

&qu;噢,梅里达。白起,你是如何判断梅里达是首功之人?得让这两千多军士心服口服啊!&qu;大都督笑眯眯地看着梅里达,却是对白起说的。

&qu;末将、末将率本营军士冲入王城之时,只见大殿之上虎营猛将梅里达押着乌尔和十几个王公贵族向外走来!&qu;白起指了指旁边脖子上架着刀、肥若猪豚、戴着王冠的一个胖子。

&qu;真的?&qu;大都督继续笑着盯着梅里达,那鹰隼一般的眼神让人发寒。

&qu;当真,白某对天发誓,薛仁贵也看到了!&qu;白起连忙推了推旁边的薛仁贵,意思是让他给做个证。

&qu;来人呐!&qu;大都督喊道。

&qu;奉先在!&qu;一般这种场合大都督不点名喊话,就是在喊吕布。

&qu;把这梅里达给我拿下!&qu;大都督往后跳了一步,护住艾拉薇拉二女。

话音未落,只见那叫做梅里达的少年一把撤掉头上蓝带,从怀里掏出两柄匕首,直直向大都督刺来,可他哪有吕布的速度快,吕布早已方天画戟祭出,一戟挑飞两把匕首,转身一记横刀立马,凭着巨大膂力一个戟背把梅里达拍出两丈,横着飞了出去,硬生生撞在石阶之上,爬也爬不起来了,估计少说也得断了十几根骨头。

大都督盘着社会步走过去,蹲下来。他用手抬起嘴角还留着鲜血的梅里达的下巴问道:&qu;露馅了?乌尔城主?&qu;

&qu;你、你怎么知道?&qu;

&qu;我怎么知道?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有问题,你面容白皙、白里透红,怎么像是个三天都不洗回脸的虎营士兵?在周某帐下,只有艾拉薇拉有权力每天洗脸!&qu;大都督说着冲二女眨了眨眼睛。

&qu;于是,我就趁着跟你握手又试探了一下,你虽然手臂有力,但手掌无茧,并非终日摸执兵器之手。所以我判断,你绝非我麾下兵士!&qu;大都督站起来,背着手说道。

&qu;第三,白起说你押着十几个王公贵族从大殿走出来,我就在想啊,他们就是再酒囊饭袋、再弱不禁风,也不能十几个打不过你一个吧?岂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所以啊,你一定是假的,你才是乌尔,我说的对不对?&qu;大都督笑着说。

&qu;你一看城破已成定局,连忙嘱人偷抢了一件外面军士的衣服,匆忙换上,企图瞒天过海,用这种狸猫换太子的办法脱身。待我等放松警惕,你就会逃之夭夭!&qu;听到大都督说到这里,白起和薛仁贵的冷汗把后背都浸透了,这么明显的破绽自己怎么没看到呢?一会儿大都督不会家法伺候吧。

&qu;哈哈,居然被你识破了,乌尔甘拜下风。卡曼城已破,你权且拿去,但在下奉劝你,早些弃城而逃才是正途。我已派人火速送信给土王塚,相信不用多久,那恶魔一般的土王就会送你归西,咱们黄泉路上再叙旧也不晚!&qu;那少年恶狠狠地看着大都督说道。

&qu;哦?噢!好啊!啪啪啪!&qu;大都督拍手鼓掌道。

&qu;你啊、我啊,别想那么远。你自己坟头还哭不过来呢?还帮我哭呢?来人,把这小子舌头给我剁了,押回去给刘大夫解剖玩!&qu;大都督说完走到那群王公贵族身前。

一遍。

又一遍。

他看了两遍这号称是王公贵族的十几个人,最后他拉住一个约莫只有六七岁的男孩问道:&qu;小朋友?&qu;

&qu;坏人!&qu;

&qu;乖!叔叔跟你玩个游戏。你告诉叔叔,这些人都是谁?叔叔就放了他们,好不好?&qu;

&qu;真的吗?&qu;

&qu;真的,叔叔从来不骗小孩子!&qu;

&qu;这是帕森世叔、卡妙尔阿姨。。。&qu;小孩数了一遍,挨个叫出了名字,唯独没有叫刚才被乌尔拿刀架着脖子的胖子。

大都督走了过去,看着这个胖子,觉得有些古怪。他捏着胖子的下巴,嘎巴嘎巴两下,把他脱臼的下巴给装回去了。原来那乌尔怕他说话坏了自己好事,竟然把他给打脱环了。

&qu;你是谁?&qu;大都督奇道。

&qu;在下上一任卡曼城主法希尔!&qu;那胖子托着下巴说。

&qu;那你,是怎么落得如此田地的?&qu;

法希尔指着乌尔被拉出去的方向说,&qu;虽说几百年来土王塚一直统治着库兹西亚,可是卡曼人向来不愿臣服于他,岁供、工匠、技术我们能拖就拖、能赖就赖,不想自己沦为他涂炭生灵的爪牙和帮凶。大部分时间土王塚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库兹西亚太大了。但谁想到卡曼城居然出了叛徒,这个乌尔出卖了我和我的族人,向土王塚告发了我,并按照土王的指令囚禁了我和我的家人,自己称了城主。这些年来,卡曼城让他祸害、祸害得不成样子了!呜呜呜!&qu;说到这里,法希尔居然掩面而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呐,大都督颇为理解地拍了拍他后背。

&qu;来人呐,把法希尔城主松绑。从即日起官复原职,乌尔一众,财产罚没,全部流放。小孩儿,我可没有食言呦,你的族人我一个不杀!&qu;大都督冲着小男孩摇了摇手指,假装自己是穆大叔。

自古以来,政权更迭后的清剿工作是最简单又最复杂的事情。简单之处在于,那些在明面儿上的人财物,翻篇儿、切割、充公的速度令人瞠目,法制法规上的立改废也是说变就变,比变天还快。

复杂之处在于,那些在暗地里的利益纠缠、人际关系和暗箱操作,充斥着历史遗留问题和派系、人与人、左和右的斗争,想要迅速熔断、洗白、消灭,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卡曼城的权力更替正印证了这一点,法希尔一派再次得势的后果是近千人被流放,罚没加巴、房舍、蓝蚩不计其数,要说这里面都是乌尔的爪牙,鬼都不信。

事实真相就是此次翻身被法希尔一派利用成为扩大自己势力、削弱敌对势力和中立势力的大好机会,他要借此搞一场运动,拉拢一批人、打倒一批人。大都督是明眼人,带有如此浓厚政治运动色彩的权力交替他并非没经历过。

但古语说的好,得时者昌、失时者亡,法希尔要是不能抓住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就不用当这卡曼城主了。大都督扶他上去舅一个原因他不愿屈尊于土王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这么好的出发点,连培养都不用培养,又是坐地户、地头蛇,没有水土不服等问题,岂不是天赐的人选?

&qu;法希尔参见大都督!&qu;重新组阁后的法希尔容光满面、意气风发,虽然还是那么胖,但明显脸上挂满了自信和王霸之气。

&qu;好说,好说,法希尔城主。&qu;大都督还是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顺势把他带到一边,意思是俩人要咬咬耳朵。

&qu;老法,这次你可是狠捞了一笔啊?&qu;大都督打趣道。

&qu;哪里哪里,法希尔之今日全仰仗大都督恩赐!&qu;法希尔小声回复他。

&qu;别扯这些臭氧层子了。我问你,你此番复辟可知后果如何?&qu;

&qu;小王知晓,那土王塚定会卷土重来、挥兵南下,誓灭我于弹指间。&qu;法希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qu;那你可有应对良策?&qu;大都督扒了根香蕉怼进嘴里。

&qu;回大都督,只有死路、并无生路。不知、不知大都督可否愿为法希尔指条明路?&qu;法希尔眼前一亮。

&qu;哎呀,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共勉、共勉啊,法兄!&qu;说罢,大都督把香蕉皮揣进法希尔兜里,转身带着一众将士款款而出,留下一片爽朗豪放的笑声。

&qu;。。。豪杰墓?&qu;

&qu;。。。锄作田?&qu;

大都督这到底打的是什么哑迷?可真是难为了法希尔城主,本来他也就是个最强大脑海选出局的水平,这么高的政治站位怕是领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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