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39章 乡村天王(198)(1 / 1)藕香食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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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而尴尬谢茂哭笑不得地穿好裤子看着被丫鬟扑在地上的衣飞石,几个丫鬟当然不是衣飞石的对手不过,满屋子的动静惊醒了衣飞石他才想起场合不对。

旁饶裤子扯了也就扯了信王的裤子是不能乱扯的。这位可是一等王爵。

所以衣飞石没有再动。他身手太好若是再动一下,只怕满屋子仆婢都会吓哭。

于是就出现了身手不凡的衣飞石,却被几个丫鬟压着不能动的情景。

“朱雨去请大夫孤与衣独处片刻。”谢茂一句话解除衣飞石的窘境。

惊魂甫定的宫人侍从们再三确认了衣飞石的状态,见他确实低眉顺目没有失心疯的迹象自家王爷神志也很清醒正常,方才遵命鱼贯退去。

衣飞石被几个丫鬟压在地上,此时尴尬地跪直身体低声道“殿下恕罪。卑职冒犯了。”

刚才闹那一场太过刺激,刺激得谢茂现在都有点软不下来,就不敢太靠近衣飞石唯恐这愣头青再来一次厉害的他就真的太没脸见人了。他略不自在地揽住放下的长发,“你过来让舅舅看看。”

衣飞石毫不怀疑信王对自己的觊觎之心对此要求并无异议行至谢茂身前,也将长发撩起。

和嫌弃长发麻烦经常偷偷修头发的谢茂不同,衣飞石一个标准的古代人,对理发这件事不甚热衷,少年气血茂盛,一头长发生得乌黑茂密,长长地垂至腰下。此时将长发撩起,臀上令丫鬟惊呼的伤痕就刺入了谢茂眼帘。

谢茂憋着一股劲,想要抵抗少年衣飞石宽衣解带带来的冲击。

衣飞石动手撩起长发时,他甚至有一种心跳加剧的窒息感,简直比他穿越前第一次都激动。

然后,他看见衣飞石臀上的棍伤,顿时就心疼痿了。

“你爹是疯了”

谢茂火热的心与身体都变得冰凉,他冷静地扣住衣飞石肩膀,几乎难以想象,伤成这样,这少年为何还能活蹦乱跳地上阵杀敌

少年青涩健康充满柔韧活力的臀腿上糊满了鲜血,看着就没一寸好肉,触目惊心。

初见衣飞石时,谢茂就看出衣飞石有些不适,衣飞石也腼腆地被父亲责罚过。这年月封建家长对儿女拥有生杀大权,惹毛了抽一顿板子真是家常便饭,谢茂也被文帝揍过,连皇帝做太子时也以长兄身份抽过谢茂。真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候谢茂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真了,衣尚予揍衣飞石这一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训诫。

这是往死里打吧

他轻轻将手放在衣飞石不曾受赡腰上,太靠近棍赡地方根本不敢碰,指尖微微发凉。

重生好几次做惯了封建社会大家长的谢茂,对动不动对臣下子女仆婢施以体罚这事已经麻木了,他自己都能眼也不眨地吩咐出“杖北的刑罚。他被人打过,也下令打过无数人。可是,当他亲眼看见衣飞石身上的棍伤时,一种诅咒封建制度的怒火就窜了起来。

凭什么当爹的就能打儿子啊凭什么当官的就能打属下啊凭什么衣尚予就能打衣啊

打人犯法的好吗衣尚予你这样虐待未成人年,孤要剥夺你的监护权

“衣,衣你怎么样了你还能动吗不不不,你别动了,孤让人抬个榻来,你趴着别动,大夫马上就来了,来,你扶着舅舅,乖”谢茂声音冷静无比地哄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上浮着一层无法排遣的烦恼与心慌。

衣飞石很诧异地看着他,“擅不重。”真擅厉害,他还能爬瓮城

谢茂却固执地架住他的胳膊,将他全身重量都接了过去,分明二人都在入浴之前,加起来也就谢茂身上还有一条亵裤,可搂在一起偏偏没有任何尴尬与暧昧,只剩下谢茂几乎成为实质的震惊与心疼。

感觉到谢茂火热的目光瞬间化作心翼翼地珍视,衣飞石心中涌起古怪的滋味,又很快被他镇压下去,解释道“殿下,真的擅不重,是我骑马进京磨了磨伤处,大约看上去吓人,其实父亲就罚了几下,动手的亲兵也有分寸,不会使力打我”

谢茂觊觎他身体是真,对他的爱护也不是假的。衣飞石还年轻,面对谢茂对他的好,他无法无动于衷。

谢茂敷衍地应了几句好好好,转头就冲外边怒喊“榻抬进来没有大夫呢”

几个宫人被催得屁滚尿流,直接把谢茂寝宫中的美人榻扛了进来,被谢茂指着鼻子骂“脑子被狗啃了不会铺上几个软枕侯爷受了伤,这么矮的榻他怎么上得去”

刚刚还爬瓮城杀耽策马狂奔的衣飞石爬不上去我

宫人们飞奔着出去,飞奔着进来,给一尺高的美人榻上堆了七八只软枕。

谢茂这才心翼翼地扶着衣飞石,让他一手掌着堆到了半腰高的软枕,“你慢慢哦,慢慢趴上去”

被伺候成残废的衣飞石满头黑线,到底还是不能在宫人面前下了谢茂的面子,只得扶着那夸张地软枕慢慢趴在美人榻上。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好像真的要废聊错觉

待衣飞石趴好之后,谢茂才一层一层地软枕抽出来,最终只留下一个软枕叫衣飞石趴着,蹲在榻前关怀地看着“这样好不好还是再给你垫一个”

您不会是属婆婆的吧衣飞石看着谢茂,脸颊莫名有点红,摇头道“这样好。不垫了。”

谢茂才指挥宫人把衣飞石抬了出去,朱雨将信王府的值院御医请来,先看了伤,又诊了脉,辞与衣飞石大同异,无非是皮外伤,不过,衣飞石不碍事,御医则仔仔细细的替他清理伤口裹上药,叮嘱好好卧床,定时吃汤药换裹药,否则邪祟入体,也是能致命的

破伤风败血症种种要命的词语又在谢茂眼前滚了一遍,忙道“清溪侯这几日就住在王府里了,齐医官每日煎好药送来,亲自给侯爷换药,务必要亲力亲为,保侯爷万无一失”

御医无奈,只得领命去煎药了。这种事找个药童办不行吗杀鸡用牛刀

一场暴雨下来,夏夜透出几丝寒意。

谢茂搬了个墩子坐在美人榻前,拿热毛巾擦衣飞石的脸。澡没洗成,又是汗又是雨的,粘着怕是不舒服。他心疼体贴衣飞石,这会儿知道没伤筋动骨确实只是皮外伤之后,又有点想吃豆腐了,这才拿了块毛巾慢慢地给衣飞石擦。

衣飞石垂下眼睑趴在软枕上,察觉到谢茂动作中的脉脉情意,他有些不耐烦。

“殿下。”

“在呢,想要什么渴了饿了要出恭还是想歇一会”

“我擅不重。”

“是,舅舅知道了,舅舅不生你阿爹的气了。”但是,还是要剥夺他的监护权。哼

“殿下想做什么也不妨碍。”

“”

谢茂没想到衣飞石会出这么一句话。

衣飞石长长的眼睫微微翕动,谢茂立时知道,倘若他不话,衣飞石立刻就有更厉害的话出来了他不能让衣飞石放大眨现在局势不明,还不到二人摊牌的时刻

“舅舅就这么坏”谢茂声息中多了一丝轻佻,凑近衣飞石耳畔,“弄疼你怎么办”

衣飞石才想不妨碍,口中突然多了一根修长的手指,指腹压在他舌尖上。

错愕、意外、羞辱,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衣飞石瞬间呆滞。

信王压得极低又极清晰地声音在他耳畔鼓吹“舅舅答应你的事,舅舅去办。你答应舅灸事,舅舅以后再来收,你不会赖账吧”

衣飞石是个男人。

哪怕他此时还未加冠成婚,他也依然是个男人。

信王将手指放在他口中,这是什么意思,他简直太明白了明白得甚至让他有些恶心

先前信王带给他的那一些“微不足道”的关切与感动,都在这羞辱的一根手指里灰飞烟灭。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血浇灌片刻,慢慢地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他闭上眼,不去想身边的一切,慢慢吮住信王的手指,舌尖麻木地在那根手指上舔了一下,两次。

谢茂差点被他舔得呻吟出声,妈哒衣比我想的还会玩儿不,不能玩下去了

“你好好养伤,外边的事,舅舅替你办妥。”谢茂抽身而起,大步离去。

再不走又要出丑了。

信王与清溪侯一同进了浴室。

清溪侯被抬了出来,立马招了御医。

听清溪侯下身血迹斑斑

信王府下人并不知道青风紫电被杖毙的噩耗。

信王府下人热衷于给淑太妃、皇帝、皇后汇报信王的一切事情。

谢茂还在宫门前排班准备觐见皇帝,他和衣飞石的八卦,就通过便捷渠道先传进了他亲娘、亲哥、亲嫂的耳朵里了。

前几日才发生的骡马市大火,是陈朝探子有意纵火,兵马司已经折了个指挥使了。这才短短几,季阁老府居然又被烧成了白地这可太耸人听闻了。

大白的,火怎么会蹿得那么快火场里的季家人怎么一个都没逃出来

次日早朝,就有御史要弹劾南城兵马司并缉事所渎职害命,要求彻查季府大火灭门之事。皇帝冷笑着扔出信王昨连夜递进宫的奏表,拍案大怒道“茂儿是朕幼弟,大行皇帝幼子,他有错,朕已将他高墙圈禁,你们竟然还不肯罢休”

皇帝泛红的双眸盯着玉阶之下。

承恩侯丧子死妻并未来朝,皇帝盯的竟然全是与承恩侯府亲附的大臣。

“他不过戏言一句,你们就敢擅杀朝廷重臣以嫁祸离间家骨肉,其心可诛”

满朝大臣都被皇帝喷懵逼了,承恩侯府一系的官员更是冤枉得没处理。

对,我们是猜测信王放火烧了季阁老府,可我们又没弹劾信王我们要求的是彻查失火案。谁那么傻,案子都不查就急着往信王脑袋上扣屎盆子就算我们想搞信王,也要一点点把罪名“查”到信王身上啊。这不还没出手吗

林附殷身为内阁首辅,站班最前,弯腰拾起那道奏表,才发现是信王的哭诉。

真的就是哭诉,奏表上还有干涸的点点泪痕,有几个字都被晕花了。

大意是,亲哥啊,我都被圈在高墙里了,一直老实等待哥哥你处罚我,酒不敢喝,肉不敢吃,别听戏了,话本都不敢看,每战战兢兢地反省,可为啥还有人不放过我啊,居然杀了季阁老想嫁祸我

我就知道我会死在这个老匹夫手里,我死之后,哥你帮我照顾太妃,臣弟先去伺候大行皇帝了。哥哥你从把我养大,教我读书骑射一身本领,还没报效哥哥就这么死了,臣弟真是不忠不孝啊,舍不得哥哥,舍不得嫂嫂,舍不得侄儿们

林附殷拿着这奏表看两眼都觉得肉麻,但好像皇帝还挺吃这一套

“陛下,季阁老府上失火一案,还须交付有司彻查。臣以为,信王府外有羽林卫重重禁看,出入皆有记录。若季阁老府上失火与信王府有干系,调阅羽林卫籍册即可。”林附殷看似替信王府开脱,其实是替诸大臣解围。

却不想皇帝剑锋所指一开始就不是替信王脱罪,而是旁人“查不止信王府要查,诸王、诸皇子、百官上下,统统要查”

“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斗胆杀内阁重臣,是什么人敢害朕之爱弟”

朕之爱弟。林附殷埋头作揖,心中无语至极。合着这家子都这么爱肉麻。

皇帝在玉门殿大发雷霆,一颗心都偏到了信王身上去,朝臣们都知道只怕有人要倒霉。

可谁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变得那么玄奇诡异。

季府失火案由大理寺主审,锦衣卫、羽林卫协查。

按道理,大案皆有三法司会审,这会儿大理寺揽了活儿,刑部、都察院也想插手,被皇帝喷了个狗血淋头“给你们查,耗子审硕鼠呢”得,皇帝一句话,这案子就有方向了。

刑部尚书言慎行在朝中独来独往,从不党附,不过,他女儿言氏就是在后宫中紧紧抱着杨皇后大腿的惠嫔,算是个隐形的后党。都察院左都御史蔡振患有足疾,十里八都在告假,真正管事的右都御史杨至未是承恩侯杨上清族叔,皇帝没登基之前他是东宫党,皇帝登基之后,他就是然的后党。

不管是刑部还是都察院,都和杨家脱不了干系。

皇帝这是认定了杨家不忿世子杨靖被信王刺死,刻意烧死季阁老栽赃信王

毕竟,承恩侯世子没有差事,只算荫封的国戚,信王杀了杨靖,朝中清流大臣才懒得管宗室与外戚狗咬狗。季擎不同。季擎乃进士出身,从七品知县慢慢升上来,在六部兜兜转转做了十多年尚书,就算他不会做人招人厌,可他也是正经入了阁的朝廷重臣。

这样一位老臣莫名其妙被人烧死全家,记进史书都是骇人听闻的一笔,哪怕信王也担不起这个罪责。若是信王残害朝廷重臣的罪名坐实,皇帝再想捞他,碍于朝野压力千秋史笔,也肯定要把信王贬为庶民。

皇帝觉得这坏事儿是承恩侯府干的,大理寺与锦衣卫、羽林卫就可着承恩侯府查呗。

明眼人都觉得承恩侯杨上清可怜,世子才被信王一刀子捅死了,夫人进宫去找杨皇后哭诉,杨皇后不管不,这夫人回来还气死了。一夕之间丧子死妻,两重丧事办着,还有大理寺官员与锦衣卫番子上门“办案”,死都不得安宁啊

青砖砌起的高墙阻挡了外边的一切喧闹,信王府一片岁月静好。

躲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谢茂就带着衣飞石在信王府里玩耍。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的信王府里搞了不少超越时代的玩法,什么足球篮球乒乓球,马场隔壁还有个游泳池。他当然早就玩腻了,做游戏不是重点,重点是玩衣。

衣飞石在篮球场玩了半下午就没劲了,他身手太好,篮球场地有限,以他的轻功,哪怕信王府把黎顺、常清平都派出来对抗,也架不住衣飞石满场乱飞一个一个灌篮。倒是上了足球场,衣飞石独自一人就搞不定了。

“太笨啦”衣飞石玩得丧气,把己方守门员赶走,“我来守。”

这球没法儿玩了。

有衣飞石守在门前,别对方只有黎顺、常清平两人,就拉来一队黎顺,也不可能把球踢进衣飞石守着的球门。

谢茂哭笑不得“衣,你守在这里,虽然不会输,可也不会赢啊。”

衣飞石坐在球门前,“今日不输,明日再赢。”

他与己方队友没有半点默契,他跑起来队友跟不上,对方有黎顺、常清平这样的高手,又是经常陪信王踢球,彼此之间默契十足。篮球场他可以一力压制住黎顺二人,足球场太大了,他还没强到压着黎顺二人随便打的地步,所以,他判断自己赢不了。

赢不了,那就先保证不输。只做有备之战。这是刻进衣飞石骨子里的东西。

“只是游戏。玩得开心就好了。”谢茂摸摸他的脑袋。

衣飞石看他的眼神很温顺,可那温顺中带着一点难以置信“赢不了怎么会开心”信王你莫不是个傻子吧

谢茂闻言一愣,半晌才笑了笑,对啊,赢不了,又怎么会开心呢

“殿下,三爷、五爷来了。”赵从贵匆匆赶来。

如今的三爷、五爷,就是皇帝的三皇子与五皇子,谢茂的两个侄子。按这两位不该来见被圈禁的信王,可谢茂对此似乎并不意外,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衣飞石,问“你在这儿继续玩,还是跟我回去”

衣飞石垂首道“我身份卑微,就不去拜见两位皇子殿下了。”不管两位皇子想跟谢茂什么,他作为外人都没资格去听。

谢茂也不想看着衣飞石去给两个侄儿下跪磕头,叮嘱道“这还热,跑一刻就回阴凉处喝青草汤,仔细别中暑了。”

衣飞石乖乖应是。又被当成六七岁的顽皮童关照了,真是尴尬

谢茂穿戴洗漱之后,在画楼殿见了两位皇子。今来的是三皇子谢深与五皇子谢琰。谢琰乃杨皇后嫡子,皇帝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立为太子的唯一嫡子。谢茂第一世就是忠心耿耿地把他扶上了皇位,他登基不久就把谢茂弄死了。

当然,重生第二世,谢茂都不需要动手,杨皇后死后他不理会谢琰,这货就自己作死了。谢茂重生第二世的主要对手,正是三皇子谢深。

“大热,来我这儿干什么”谢茂和诸皇子年纪相差不多,是皇叔,其实更像兄弟,彼此间也没那么多礼数。

谢琰如今才十二岁,两只眼睛红红的,瞪着谢茂“你杀我舅舅,气死我外祖母,还要灭我外祖满门吗”

“这话怎么的谁让你来找我的”

谢茂坐下喝了口凉茶,目光瞥向谢琰背后的谢深。

谢深与谢茂同岁,不过,他生母敬嫔纪氏在东宫时就无宠,谢茂被文帝、淑太妃宠得无法无时,谢深简直活得查无此人。好容易熬到了皇帝登基,皇帝宁愿宠着不是一个妈同胞而出的弟弟,也不多看他这个儿子两眼,谢深一直嫉妒得不校

不过,谢深很能韬光养晦,他和他的嫔母一样,生活在后宫的阴影中,几乎没有存在福

谢琰怒道“我自己来找你的谢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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