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又开始做梦了
“我就不去了,不方便,你带小爱去玩儿,我在家里等你,晕传送没关系,多传送两趟就不晕了。”
“至于去玩些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小爱会帮你。”
“不要怕麻烦,想玩点啥吃点啥买点啥都随意,难得回去一趟不是?”
“反正你那么凶,我是经不起折腾了,就当是让我清静清静……”
依稀仿佛,有人在说话,声音有些低有些小,还有些模糊,听起来不清不楚的,勉强能听出个大概,却又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
而且这话,好像有些熟悉。
对了,不就是夏迎秋要带刘梦夏去城里找大侄女夏雪去玩儿,刘平安跟她说的话么?
夏迎秋不管钱,本身没什么进项,又不愿意随时向刘平安伸手,手一向捏得紧,往好听了说叫节省,难听点说就是抠门,不叮嘱她几句,她还真舍不得花钱。
她的钱都一点点的凑着,然后存起来,就像储存松子的小松鼠,一点点的攒,不声不响。
刘平安原本都没在意,可有一次她让他给查查养老险有没有扣,他用她的手机进了西川农信app,才发现她的存款比他还要多上几千块。
当时的情绪,难以言表。
不过那存款里面,应该还有小双双的那份,夏迎秋专门给她开过账户,当时她还小,社保卡也还没实行,就用了夏迎秋的名字,自然也就属于夏迎秋的账户。
逢年过节收到的压岁钱,亲戚串门打发的零用钱,夏迎秋都给存着,到底存了多少,刘平安都不清楚。
有一次无意中提到,他顺口问了一声,结果夏迎秋当场炸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闹了好两天别扭,后来的他就再没问过,连提都没再提。
当然,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过年过节过生日都少不了,他拿一份,还顺带着给张友群也备上一份,毕竟那是亲孙女。
钱自然是算不上多,也就一百两百的惯例,跟夏迎秋是一个档次。
拿自然是拿到夏迎秋手里的,至于她是存起来还是用掉,刘平安都不再过问。
他还真不知道她能存下那么些钱。
她也从来没跟他说过,连提都没提过。
哦,对了,准备接下百货商店的时候,她说过要是他钱不够她那里还有点,具体有多少自然是没说的,他也理所当然的没问,还当场就拒绝了。
不管多少,那都是老婆的私房钱,真要是动用了就是麻烦。
毕竟她太闲,想得也太多。
很多不开心的事,都是闲出来的,还有更多不开心的事,都是穷出来的。
相对而言,后者比前者更可怕。
接手百货商店后,夏迎秋也算是有了可以做的事情,赶场天帮个忙,闲天去开个门,稳坐钓鱼台,有顾客就招呼一下,没顾客就蹭网刷视频,悠然自得,自得其乐。
做事归做事,商店的账目她是不管的,大钱小钱都只是过一下手,全交给了刘平安,哪怕刘平安把她的微信收款码也打印了出来,方便她守店的时候接收顾客的手机支付,她也会把收到的钱全都转过去。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不当家,当然不管钱。
刘平安觉得这话没毛病。
当然,这种“觉得”很是小家子气,也很是没男子气概。
要是有够大气,大概应该是大手一挥,大大咧咧的来一句:“钱嘛,放你那儿就好,给我干嘛?”
刘平安还真不敢这么大气。
他不是只有老婆孩子要养,还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妈。
油盐酱醋,柴米肉食,话费电费,种子肥料,头疼脑热,一家子的开支,都得他一个人来掏。
他要真敢把挣到的钱全交到老婆手里,小日子就真没法子过了。
毕竟夏迎秋住在娘家,婆家的开支,她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
当然,最主要的是刘平安本就挣钱不多,即便算不得入不敷出,也是捉襟见肘,真要给他当家管账,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穷人的家不好当,能收支平衡都算是持家有方了,弄不好还得拆东墙补西墙,那才叫一个焦头烂额。
现在好,打底的优质芒果园暂且不说,百货商店算是个稳定的收入渠道,哪怕盈利不算太高,比刘平安原先那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零工强多了。
细水长流,挺好的。
小日子有了起色,离“富足”二字却还有点远,刘平安自然是不放心把钱都交给夏迎秋的。
还是那句话,与信任与否无关,纯粹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钱放在他手里就挺好,反正少不了娘俩的花销,该用的时候,他也绝不会小气吧啦扣扣索索的舍不得。
就像这次,娘俩和大侄女一起去玩儿,刘平安就拿了1000块,300的现金,700的微信转账,还嘱咐了不要怕花钱,不够了就打个电话,他继续转账就是。
已经算是破天荒的大方了,上次带娃儿进城玩儿,两个人的预算也不过才200块而已。
这次进城当然不是冲什么外地鲨鱼去的,玩的地方大概要多点,再加上有个大侄女,每个人300的预算,再加100凑个整数,已经算得上奢侈了。
虽然嘱咐了不要怕花钱,可刘平安对夏迎秋还是有信心的,那算是奢侈的预算,大概是花不完的。
她们去玩儿,刘平安自然要守店,虽然这里闲天谈不上什么客流量,可是能卖几个就算几个,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反正房租是少不了的,包租婆可不管你有没有开门营业。
也就是没什么客人,不是赶场的时候守店很清闲,刘平安正好可以补一下货,顺便清点一下存货,把下次需要进的东西理个单子出来。
这都是他的事儿,夏迎秋基本上不管的,她只管卖东西,拿个袋子称个称收个钱什么的。
折腾完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十一点了,刘平安端个小板凳坐在门口,靠着墙壁歇气,一个不小心就打了个盹,结果,好像又做梦了。
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梦,还是一如既往的记不清了,只是刚刚梦醒的时候,记得有段似乎清晰又似乎模糊的对话。
是一个女人和他在说话,那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可想不起具体是哪个人了。
对话的内容也有点模糊,似乎是他跟夏迎秋的对话,却又似是而非。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思,才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