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谁死了?”郑文一听这话,马上就问道,语气是有些不高兴。
郑二一听郑文的问话,就听出了陛下的不高兴,他刚才确实有些唐突了,但那场面确实太过吓人了,但他这种常年混迹在暗线上的锦衣卫同知见了都是心有余悸,所以他刚刚才不顾一切的,就冲着郑文说道。
听了郑文的话,郑二算是平复了下来,但脸上的惊恐仍未退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陛下,太仓令李斗李大人死了!”
“就在太仓官衙的正堂,就在刚刚,无缘无故的,他就坐在正堂的椅子上,还还一脸笑容的对着我说话呢,就那么笑着笑着,一下子说话的声音就没了,人也一下子就就死了,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死了,这也太太诡异了吧,让人害怕!”
“而且死之后,仍是一脸的笑容,在大堂里的人都看到了,大家都觉得很诡异。”越说到后面,郑二是也流利。
“陛下,臣做了暗卫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但如此诡异的事,还是第一次经历,臣实在是害怕,望陛下能体谅臣的失礼之处。”说完就对着郑文行了一礼。
郑文一听郑二的话,一时间呆住了,他倒不是害怕,在后世他什么诡异的事没听说过,只要不是亲自经历,郑二说的这些小儿科是吓不住他的。
郑文之所以发呆,是因为这事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刚刚听说太仓有一百万两黄金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又刚刚到达太仓,被监押的太仓最高官员太仓令李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诡异的死去了!
郑文此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内心的愤怒,这真他妈是多事之秋啊,才做了不到两个月的皇帝,大事大案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难道皇帝都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别人家的皇帝,都是顺风顺水的,一路混得风生水起,大权在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让谁死就让谁死,锦衣玉食,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真是爽上了天!
郑文以前看这种穿越成皇帝类型的,看了是又羡慕又嫉妒的,这主角做得真爽啊,自己还偷偷的想,要是自己也穿越成皇帝那就好了。
可有朝一日,真的穿越了,而且也做了皇帝,可自己这穿越的待遇也太差了吧,也没点金手指,刚一穿越,就是个傀儡皇帝,稍不注意就是一杯毒酒的下场,而且还是个跛子,而这也就罢了,咬着牙抗抗也能抗过。
但更让自己无语的是,刚刚朝局还是太平多年的承平模式,一下子就切换成纷乱模式,先是蒙古人攻打山海关来了一出军事大戏,又接着工部弹劾案、帝陵案、粮仓倒卖亏空案三大案来了一出政治大戏,这也还好,毕竟是常规模式,自己经过一系列的手段,也算是大权在握了,虽然到现在也就一个女人,但用现在的一句俗语,不用急,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但现在的太仓无缘无故消失了一百万两黄金,郑文就有些看不懂了,难道这还准备来这么一出诡异的大戏?这是要从纷乱模式切换成玄幻模式吗?
这老天爷也太厚此薄彼了吧?这才不到两个月,自己就经历这么多大事,难道这是穿越后遗症?
还是自己本就不是主角,而是专为主角而保驾护航的?
要是真有老天爷,郑文都想问问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而且要是真有主角,郑文也认了,但主角你到底在哪里呀?
快出来,朕这个做皇帝的,干脆跟你混得了,毕竟你有主角光环,遇难呈祥嘛,干什么事都能成功,跟在你屁股后面,朕也就安心了,这大乾的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郑文在心里默默的吐了糟,纯属是发泄心中的郁闷,但该干的事,还得干,总不能去指望那虚无飘渺的主角吧!
于是,沉思了一下的郑文,就开口说道:“黄安,传朕的命令,让大理寺卿杨波放下手上的工作,带领属员进驻太仓,给朕火速查明这太仓令李斗到底是怎么死的?”
“诺,老奴这就去。”黄安听了,马上就回应道,迅速领命而去。
“郑一,你让锦衣卫,即刻封锁李斗的家,而且密切监视燕京城,朕要看看这天子脚下,都有哪些牛鬼蛇神?”看着黄安远去的背影,郑文是面色沉重的又开口说道。
“诺!”郑一是大声开口说道,遂即下去吩咐了。
郑文是又对着站在一旁的杨博说道:“杨卿,这朝庭真是多事啊,跟你说句实话,这太仓消失的黄金,不是朕父皇做的,也不是朕做的,朕听了这事,到现在也是一头乱麻,朕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有能力,能在这天子脚下,无声无息的让这样巨量的金子消失,而且做得这么悄无声息,这大乾怕是又要经历一番风雨啦!”郑文是有些感慨的说道。
杨博听了,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方才说道:“陛下说得不错,这太仓的事,确实诡异至极,臣心中也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啊!”杨博是附和着郑文说道,至于郑文最后的话,杨博是略过了,做臣子要懂自己的分寸。
郑文也只是感慨的说说而已,听了杨博的话,郑文又接着说道:“杨卿,你跟朕到太仓的正堂里,去看看这死去的李斗吧,也看看能否发现些什么。”
“诺!”
于是,二人就一起结伴而行,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不一会儿后,郑文就大踏步的走入了太仓的正堂。
此时的正堂中,除了锦衣卫,已然没有多余的人。
郑文一跨入正堂,就有一股空况的感觉,用眼睛一扫,就发现在正堂的一角,有一张大椅,而死去的太仓令李斗,就坐在大椅上,显然并没有人去动过刚刚死去的尸体,而大堂里的锦衣卫则是齐齐沉默,一脸的面无血色,显然是很害怕,郑文基至还看到其中有两人的身体有些微微擅抖。
郑文站得远远的,打量着李斗死去的尸体,他曾听过郑二介绍过这诡异的一幕,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但郑二的描述,远不及他亲眼所见的这样诡异。
只见这李斗大约四五十岁,一身黑色的从三品官袍,身体很壮实,圆脸,但鼻子却是很大。
他就这么靠坐在大椅上,死去了,头仍旧停靠在大椅上,眼睛睁着,不大不正如平常人一样,而他的双眼则是直直的望着太仓正堂的出口,脸上仍是一脸和熙的笑容,这笑,似平常人之笑,又是诡异的笑,让郑文看了,是又觉得很平常,但又觉得很诡异,让郑文心里是矛盾不已!
而远远的一看,不是仔细观察,就觉得这李斗并未死去,只是坐在大椅上,望着外面而已,只是皮肤有些发白而已。
这诡异的一幕,让郑文心里是直哆嗦,这太诡了!
让郑文看了有些害怕,遂转过头,不再看,就发现,此时的杨博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但郑文还是发现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点点的擅抖,显然他心里也是害怕的。
而此时的杨博也发现了郑文在打量他,还发现了自己的尴尬之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不硬着头皮的开口说道:“陛下,这李斗确实如郑同知所说,死得太诡异,臣为官数十年,也在数地为官,见过的死人也不少,但这李斗的死状,臣还是第一次见,着实让人害怕。”
郑文听了,点了点头,才开口说道:“杨卿,你看出什么没有?”
杨博沉默了一下,良久,又方才说道:“陛下,这臣看不出什么,但臣曾听说过,在大理国,有这么一个族群,被人称为苗族,据说他们就擅长养蛊,其中有一些蛊就是专门用来害人的,据说被下蛊毒的人,死状各不相同,有些人死状极其凄惨,有些人死状却是恰恰相反,但臣终究也只是听说,也不见得是真的,所以”
说到这里,杨博就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毕竟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郑文听了,沉默了好久,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朕宁愿是真的!”似乎是对自己说的,又似乎是对杨博说的。
而杨博听了郑文的话,却是沉默了,陛下话里的意思他明白,太仓库里的一百万两黄金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而太仓令却是又刚刚死得这么诡异,这两件事连起来,就充满着神秘的色彩,说不清道不清,许多人怕是会往鬼神身上扯,而陛下的登基却是有些尴尬的,有心人往上一套,大乾的朝局怕是又多事了。
而此时郑文想的,却是和杨博差不多,而郑文所头疼的,就是自己那几个兄弟,这些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而这时,黄安携着大理寺卿杨波进入了太仓的正堂。
而大乾,怕是又要经历一番风雨了,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其人斗,其乐无穷,这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只看谁的手段更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