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本身就是个实心柱子,本身就不怎么思考这些问题,再加上Ai曹操早些时候就考虑过如果出事了该怎么将典韦调拨开,所以在某些环节上,本身就有过叮嘱。
故而当曹婉展现出孝女的一面,典韦也没多想,就打算让曹婉将曹操带走,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典韦还是安排了精英虎卫军一同随着曹婉离去,而自己率领虎卫军守在府衙。
巴拉克和曹婉带着曹操迅速的离去,典韦完全没有意识到从某个角度讲,现在这等情况已经算是出大事了。
只是在典韦的简单思维之中,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是曹婉这个孝女嘛,外面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来保护自己亲爹了,值得信任啊!
更何况典韦也知道自己和虎卫军目标大,如果跟着曹操一起撤退,很容易吸引到别人来围攻,还不如自己驻守在府衙这边,让精锐虎卫军保护着曹操前往曹操家中,而自己按照曹操当时的交代在府衙继续吸引注意。
“这就解决了?”巴拉克看着被虎卫军用担架抬着的曹操,神色复杂,他之前都做好了要和典韦硬干,和虎卫军硬干的准备了,结果他老婆上去一顿操作,曹操直接落入到他们的手上了。
“再要不呢?”曹婉撇了撇嘴传音道,有些事情儿子做的话,会让人忌惮,但我这种嫁出去的女儿做的话,反倒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将拿下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明显,曹婉做事的时候也没进行深入的考虑,只是逮住自己臭弟弟清君侧的时候,拿下自己的老爹,准备给老哥铺路,问题是现在老爹是被拿下了,后续该怎么搞,曹婉也是懵的,毕竟干这事的时候,曹婉也只是局面到了这一步,主动推动了一下,但后续的还没想过。
说实话,曹婉也没想过会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她爹在她这边的滤镜和光环都因为自己那一拳下去被打碎了。
“先去秘狱那边和舅哥接触上,再看怎么处理吧。”巴拉克想了想开口说道,本来这事最好还是问一下古玛拉,以对方的头脑肯定会给出一个相当不错的回答,但有些事情,巴拉克可以参与,古玛拉最好还是别参与的好,这种事情从某种角度讲,已经算是谋反了,巴拉克起码有个护身符,古玛拉被这种事情反噬,那可太正常了。
“也行吧。”曹婉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巴拉克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命令虎卫军带着曹操前往秘狱那边,当时就有几个虎卫军面面相觑,但在曹婉“现在最安全的地方绝对是秘狱,没人会往秘狱跑”这个话术下,选择了相信。
当然最主要的是林河那家伙现在在秘狱那边搬砖,虎卫军的精锐也觉得和秘狱那边的那支虎卫军汇合挺不错的,别的不说,起码安全。
在曹婉带着虎卫军和老曹走小巷前往秘狱的时候,坎大哈城内已经整个动荡了起来,从曹彰聒噪着清君侧开始,坎大哈城就陷入了混乱,随着曹彰的声势逐步壮大,到最后整个坎大哈城都聒噪了起来。
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偷摸着行一些不轨之事,好在坎大哈本质上是一个军事堡垒,对于这种动乱在建设的时候就有进行过防备,所以哪怕出现了一些乱子,却也没有彻底暴乱,毕竟老曹麾下中层的骨干老兵数量在世界范围都算是偏多的那种。
虽说这些老兵和曹仁、曹洪、夏侯兄弟等人麾下的那些老兵一样,因为对于曹操本身的怨念,在战场上进取不足,但在自家地盘上进行维稳还是可以的,换句话说就是你让他们拼命为了老曹作战,那是别指望了,但如果是遭遇到敌人,让他们固守防线的,他们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毕竟主动出击围剿对手,很容易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但依托战线进行防御,稳定之余,老兵的经验也相对丰富,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曹操的这边顶尖的老兵都是当初在雍州吸纳的那些黄巾年间的精锐,能打是真的能打,但年纪确实是大了。
老曹这边精锐老兵的平均年龄比其他势力老兵的平均年龄要高五到八岁,当然平均的熔炼层级也高一些,但整体战斗力,尤其是进攻能力的话,反倒不如其他势力,可要说到苟命相关的能力,这边的老兵还是相当不错的,换句话说本地驻守防御的话,这些老兵能干的非常优秀。
可你如果想要驱使这些老兵主动进攻,除非有大优势,这些老兵还真不太行,这种不太行的缘由还不止一个方面,起码有本身士气的问题,多年来局势导致的天赋架构问题,以及最近状态的问题。
总之,老兵们对于给老曹卖命也就这个态度,拿出十二成的力量为老曹拼死基本不可能的,正常都是出七分力,留三分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真要说的话也不能说这种操作有问题,这已经不是没尽力的问题了,而是没办法尽力的问题了,赵云自已都没办法改变心态上出七分力,留三分的问题,更何况老曹麾下的士卒。
故而当坎大哈这边聒噪着要清君侧,而且真正动起来,一些残留在坎大哈的间谍开始跳出来制造暴乱的时候,坎大哈居然整体维持着稳定,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乱。
“家主,外面发生了动乱,我派人去探查,说是有外军入城要进行拨乱反正,要清君侧。”甄家的护卫将自己探查到的情报告知给甄尧。
甄尧闻言头皮发麻,直接站起来围绕着大庭转圈,转了良久之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只能让人封闭大门,将所有的人手集中在后院那边专门修建的小型邬堡,这是来到这边之后,甄尧和其他家族学到的智慧。
这个半截嵌入在地下的邬堡,并不算太大,但勉强可以将家中之人全部挤进去,然后依靠着邬堡的封闭式构造,以及断龙石这种东西,在封闭了邬堡之后,以坎大哈这种云气密布的城市,就算是大军也需要好久才能啃下,甄尧觉得其他家族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也修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另一边,荀彧和陈宫也都收到了坎大哈内乱的消息。
“公台。”荀彧看着陈宫轻声开口道。
“我输了。”陈宫叹了口气说道,他想要救的不是现在的曹操,而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冒死刺杀董卓,从洛阳跑路的曹操,白月光的本体干不过记忆之中的白月光,这就是现实。
“你想好退路了吗?”荀或看着陈宫无比平静的开口说道。
“无需退路,输了就带着所有的罪责,以及阿瞒回陈留就是了。”陈宫神色淡漠的开口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毕竟坎大哈的罪责必须要有一个人承担,曹子修做的再好,只要他还是曹操的儿子,是依靠父死子继的逻辑上位的,就不可能坐稳这里。”曹昂做的非常好,已经尽可能的去做了,但为什么在曹操回来之前,曹昂运营曹操势力非常的艰难,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曹昂是曹操的儿子吗?
没有与曹操切割的曹昂,在其他人眼里始终是曹操的继承人,延续的是曹操的法统,这也是为什么当曹操回来,将曹昂拿下之后,原本聚集在曹昂身边的少量势力,迅速的壮大并且膨胀起来。
有些事情必须要有对比而形成自己人这个概念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有一群其他人!
曹昂在曹操离去的时候,他身上最大的标识就是曹操的继承人,是曹操那些制度的延续者,是之前那些锅的背负者,所以很多人先天会不爽曹昂,毕竟父债子还这种事情别说是在三世纪,在二十一世纪都是如此。
所以之前的曹昂能做的事情更多是裱糊,曹操势力在那个时候基本算是放任自流,曹昂能做的事情很多,但能做到的事情很少,因为当初那个属于曹操的屎盆子在曹操走了之后,扣在了曹昂头上。
没办法以人死债消的手段解决问题,那曹昂想要继续前行就必须要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这份负担甚至会持续性的阻止曹操势力的发展,纵然是换上了曹昂,也没办法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所以才有了曹操归来这一幕,只有曹操回来了,之前那个屎盆子才能转移,才能有明确的对比,才能让人明白,该怎么选择。
不是曹昂做的有多好,而是一个坏种回来了,给他们证明了什么叫做坏,地主被迫加入了要消灭地主阶级的共产党,是因为地主开明吗?不是,是刮民党的行为实在过于抽象,逼着地主活不下去跟政策上消灭地主阶级的共产党比起来,刮民党的行为直接是物理上消灭。
所以该怎么选择,猪都知道了。
没办法坏种的坏是没有办法描述的。
总之有了老曹,曹昂接手曹操势力的一切阻碍都没有了,人心民心什么的也都倒向了曹昂。
“Ai其实也是主公的侧影是吧?”荀彧看着陈宫询问道。
陈宫点了点头,“是啊,那才是我记忆之中的英雄,而不是现在已经不知道被什么污染成这个样子的家伙。”
“那你怎么办?”荀或再次追问道。
“没什么办法,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能做的都做了,唯一可惜的是曾经的阿瞒还是没有苏醒过来,沉迷于权势,沉迷于自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理想。”陈宫疲累的说道,“我耗尽了我大半的智力积蓄,给阿瞒从死地求出来一条活路,最后却断在了这里。”“其实你应该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抱着最后的侥幸。”荀彧看着陈宫很是无奈的说道。 “如果连这点侥幸心理都不怀揣的话,我可能都没办法走到这里。”
陈宫吐了口气说道,“不过败了就败了,最起码我可以摸着良心给过去的阿瞒说一句,我将他的家业和信念传递下去了,而不是随着火焰焚毁在人间,这次退走,除了最后奠定版图的时候,我和阿瞒不会再回来了。”“带着罪责和所有的错误?”荀彧一挑眉说道。
清君侧意味着所有的执行人都担上了责任,曹昂的继位也依旧意味着分锅,所有的执行人推举了曹昂,不再是由曹操指定曹昂而继承,是曹昂依托人心和人力而继承,从一开始曹昂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法统。
换句话说就是,日月换新天,从走了一套流程,和过去的负担从根子上做了切割,也只有这样,老曹势力才能轻装上阵,哦,不是老曹势力,是曹昂势力了,今日之后,应该就没有老曹了。
“不这样做的话,基本没救了。”陈宫嗤笑着说道,“荀文若,你是天下奇才,但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发挥出来几分力量?”
“三分?”荀彧反问道。
“也许吧,我在长安想了整整一年,耗尽了我近乎所有的智力储备,最后才找到了这个两全法,能解决坎大哈问题的要么是当年我见到的那个壮年孟德,要么就是背负着一切罪责,让曹昂上位,这样起码能保留下整个基业。”陈宫淡漠的看着荀彧。
“我的事情做完了,接下来,该你们去给曹子修带上冠冕和琉疏了!毛孝先在私底下已经去做了,现在该你们了。”陈宫看着荀或,双眼多少有些无神,虽说现在已经出答案了,而且陈宫说起来还是如此的振振有词,但陈宫知道,现在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曹昂在当前这种局面下接手,和过去做了切割,确实是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待之后进入喀布尔西口,更是奠定英主之姿,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想要见到的那个家伙最后还是没有回来。
“我居然败了。”目送荀或离开的陈宫,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