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大头兵使劲敲打着手中铜锣,在一众围观群众的瞩目下在城池的外墙张贴出来三张画像。
“都过来看看了!”
大头兵拍拍墙的画像,大声宣告着:“此贼就是曹操,拿其首级者,相国赏千金封万户侯。只提供可靠消息者,也可从县太爷那里领耕牛十头,良田百亩。”
“这个,是从贼陈宫,拿其首级者,可换五十金。”
“这个野人模样的,便是从贼陈同,拿其首级者,可换五百金。”
这边大头兵卖力的喊着,
窝城墙拐角处远远观望的的三个斗笠男中的一个直接笑出了声来:“公台老哥,你这脑袋不咋值钱啊。”
陈宫在陈同的调笑下也是一阵气苦。
他的脑袋没有曹操的值钱也就罢了,结果到头来,就这莽夫野人的一颗破头,也整整比他的贵了十倍。
“好一个有眼无珠的董卓....”陈宫一转头,发觉曹操比陈同笑得更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孟德兄!你怎么也笑了,莫非你也觉得宫的人头只值区区五十金?”
曹操连忙摆手:“公台错怪曹某也,曹某也是在笑那董仲颖有眼无珠不识美玉。”
陈宫听到这话才略微舒心了些,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曹操所笑非他,口中所说的‘美玉’更非指他。
曹操何许人也?几日相处下来,陈宫到底几斤几两早就被他摸了个七七八八。
有远略而无急智。
提早谋划一件事,陈宫或许可以思虑的很周到,但如果事情没有按照预期那般进行或横生波折就乱了阵脚。
性刚而言直。
性子刚意味着城府不够。说话直且不懂婉转,也就意味着将来意见相左的时候,这人说出来的话可能相当不好听。
硬要曹操给陈宫评级,最多也就是个‘还不错’。
但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人命贱如草芥的乱世之中,一袋粮食就能买到几人甚至十几人的身家性命,算他陈宫一颗头颅五十金,其实还真就不少了。
曹操真正笑得是那董卓记吃不记打,错估了陈同的价值。
遥想当年董卓初入洛阳,与那并州刺史丁原隔城对峙时,就是被一介武夫吕布威势所摄,怯了胆气,最后愣是赔了一匹赤兔搭一座金山才将吕布收买过去。
现如今,
那厮分明有吕布教训在前,却不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出动西凉铁骑将祸患扼杀于摇篮之中,反而妄图用区区五百金,鼓动下面的兵甲、乡勇杀伤陈同?
这买卖未免有点太便宜了吧?
没错,现在的陈同看起来就像个山中野人,没有什么傲人的战绩,也就有一傍子力气大得出奇。可能悬赏五百金还是看在陈同扯断了地牢铁索的份。
可笑董卓就没设身处地的想想,
如果当日被四条铁链锁住的是他那义子吕布,吕布当真就一定能挣脱的开吗?
虽然今日陈同远不如虓虎吕布来得威名赫赫。
可今日陈同年方十六!他虓虎再猛,已然临近而立。
一个在接下来几年内就有很大可能成为天下第一猛将的敌人。
在董卓眼里,竟只值区区五百金!
这叫曹操如何不笑?
易地而处,若当真是曹操坐在董卓的位置,并且知晓了陈同的情报,
或兴师动众剪除祸患于其微微末之时,或不择手段不计代价拉拢之收服之。
陈同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曹操心目中有那么高的评价。
他只是在知道自己的脑袋比汉末名士陈宫的脑袋更值钱后,开心的哼起了小曲。
陈宫坐在一旁生着闷气,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暂且歇脚之后便急不可耐的提议继续赶路:
“此去向西二十里,有座小县名为成皋,入夜前咱们就去那里歇歇脚吧。”
曹操明显在听到‘成皋’二字后来了精神,当即一锤定音:“好!就去成皋!”
..........
三人出城时正午未至,
一路策马疾行来到成皋县外一处庄园前天还是大亮。
庄主人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进庄路口被一碉楼堵死,戍卫在面的农夫随身佩戴着刀箭。
曹操一人纵马碉楼下,放声喊道:“楼的人听着,速速去禀告你们庄主,就说朝廷钦犯曹操来了!”
陈宫听得大惊,高声喝止道:“孟德!”
曹操哪里理他,继续大声喊着:“拿我头颅进献洛阳,可换千金、万户侯。”
楼一阵交头接耳之后,立马有人下了碉楼回庄传信。
陈宫这才气急败坏引马前,不悦道:“孟德这是为何啊!”
“哈,公台放心,此处庄主吕伯奢,乃是家父的结义兄弟,为人仗义,定不加害我等。”
陈宫更是不满道:“时年大旱,饿殍遍野,常人为了一口吃喝便能出卖亲友家人,你又岂可轻信人心啊!”
曹操显然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实在被喋喋不休的不耐烦了,干脆旁边的陈同招招手:“同弟,你不觉得公台先生太聒噪了吗?”
“有点。”
谁知两人一唱一和非但没有使陈宫收敛半分,反而直接动了肝火,直接指着曹操鼻子说道:“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曹阿瞒啊曹阿瞒,你也太自负了!你可是忘了几日之前,你还不过是中牟县大牢中的一囚徒耳!”
“闭嘴!”
不等曹操面色交替,只闻陈同一声力吼喝住了陈宫。
犹如虎啸山林之音一响,顿时惊到了陈宫座下战马,就在陈宫以为要狼狈跌落马下时,才发现陈同早已拿住了缰绳,以蛮力拽住了惊马。
再观陈同面容,早已从开始时的眉开眼笑变得满是寒霜。
陈宫胆怯不敢再言。
陈同这才缓缓撒开了手中缰绳。
陈宫的话,或许出发点是好的。但是...
太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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