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房间出来时,陈同正在门外打盹。
落日余晖,打在身暖洋洋的,让人不由昏昏欲睡。
曹操见状,抬手重重拍在陈同肩:“同弟,这几日就莫要操心练兵之事了,全权交由子孝、子廉处理便可。你且跟在志才身边学习些简单的行军布阵。正旦一过,父亲将亲自为你加冠。”
“加冠?”陈同大致知道,古人二十而冠,以他现在的年龄,显然不符合规矩。
“男子冠礼之后,方可建功立业。今乱世将至,事急从权而已。”
“呃。”
随着陈留太守张邈将‘曹操即将奉诏讨贼’的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之后,当今天下各路诸侯纷纷摩拳擦掌,一副雀雀欲试之姿。
可以预见的是,明年那场大战必定声势浩大。
没有统兵之能的人,显然不足以担大任。
自始至终,曹操也从来没有打算让陈同单纯当一个只有拳头没有脑子的斗将。
如果只拿天赐破军当个斗场逞凶的莽夫,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些。
刚好这小子足够年轻,脑子也算灵光,只要有几个良师益友稍加点拨,大有可能成为智勇双全的大将。
成为他曹操手中,那个真正能扫平天下之将!
打发了二人之后,曹操也没闲着,寻条小路便摸到曹嵩卧房外。
老大人正在室内品茶,见到长子到来,抬手邀曹操入座。
“我儿军务繁忙,怎么有空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
“孩儿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过了正旦,还请父亲亲自为我那义弟陈同加冠。”
曹嵩愣了片刻,放下手中茶盏,认真的打量儿子片刻:“便是你时常提起的那位小英雄?”
“正是!”
“不知他祖籍何地,是何高门?”
门楣!是这样一个时代绝对绕不过去的一个坎,
在这样一个时代,出生也就意味着既定的命运。
高门大户家的,不仅受人尊重,仕途也会一路平步青云。
身处寒门,想要有所建树,难,难,难!
更何况是类似陈同这种彻底的草根,比之寒门都要相去甚远,若无天大的际遇,断无出头的可能。
“父亲!陈同乃是孩儿的结义兄弟,缘何问起门第?”
曹嵩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吹去腾腾热气:“阿瞒啊,你可知老夫唯一庶人加冠,意味着什么?”
曹操重重拍案,肆意大笑道:“父亲也是当过太尉的人,眼光竟浅薄如斯。可曾想过伊尹为相前,卫青牧马时?那时的他们,可是奴籍,比只庶人尚且不如。”
“此人当真能与伊卫作比?”
曹操咧嘴一笑,口齿间蹦出七个大字:“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其中有曹操对陈同的信任,
更多的,则是曹操本身的自负。
陈同遇到曹操之前,或许只是个能打的莽夫,
但曹操相信,只要尽心培养打磨,过得来日,那厮必定是名震天下之将。
因为那小子几乎具备所有成为名将的先决条件。
兼具胆气、晓变通、略有智谋、勇武过人。
如果这样一个人都不能成为世之名将,曹操就真的不知道所谓的名将该是怎样一番模样了。
“既然我儿如此坚持,老夫便应了这份差事。”
“父亲别忙着走,还有一事。”
“哦?”
“我瞧着阿瑾也到该出阁的年纪了,父亲不若寻个媒人,于她说门亲事。”
曹嵩愕然而立,一双老眼瞪得溜圆,高声喝道:“曹阿瞒,那是你妹妹!你最疼爱的幺妹!”
曹瑾原是曹嵩胞弟的嫡女,只因胞弟早亡,便寄居在他膝下。
对于那个机灵、漂亮的侄女,曹嵩是打心眼里喜欢。
可如今听这不肖子的意思,怕是要连自个的心头肉也要一并便宜了那个叫做陈同的臭小子!
“正是因为我打心眼里疼爱阿瑾,才早早的为她寻一门良配。嫁于他日王侯为嫡妻,怎么也不算是亏待她。”
“你,你,你!你又如何笃定他陈同来日必为王侯?”
“就因为他唤我曹操一声大兄,就凭他是我曹操的义弟!”
这一刻,曹操的双瞳中豪情万丈。
是的,
他现在已经开始规划未来的路了。
历史的曹操,或许是在久经高位,又觉救汉无望之后,心态才悄悄发生的转变。
至少他在前期还是尽心竭力的扶持汉室。
而此刻的曹操,
打一开始便滋生出了与当下实力并不匹配的野心。
说起来,其中缘由有些令人发笑。
只因陈宫曾提起的四个字。
天赐破军!
不由曹操不信陈宫那样一番说辞。
得陈同后,曹操先收吕家庄精壮为伍,后编黄巾精锐余党,再得猛士典韦投效。威服曹仁曹洪不敢丝毫造次。
一桩桩,一件件。都与那小子有着直接或者间接关系。
现在便是有人告诉曹操命格之说尽是胡扯,曹操也不会信了。
而能驱策破军之人.....不是紫薇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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