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间,不仅天下第一武将易主,以善战闻名于天下的飞熊骑更是大败而归,以董卓暴烈的性子,能咽下这口气才真见了鬼了。
抬脚将在耳边聒噪的李儒踢翻几个跟斗,董卓领着甲士直奔吕布的营寨。
“侯爷,都亭侯,快快醒醒,相国来了。”
亲兵推搡半晌,榻的吕布依旧鼾声震天响,翻了个身继续睡。
气急败坏的董卓命人抬来一桶凉水,兜头淋下。
迷迷糊糊中,吕布只觉一股凉意瞬间席卷而来,飞速从榻弹起,口中不禁大骂道:“是哪个混账,不想活了吗?”
戍卫董卓一侧的李傕张口就骂了回去:“吕布,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是谁来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吕布这才看清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随手抱拳见礼:“孩儿不知是义父当面,冒犯之处还请义父海涵。”
“军营重地,哪个是你义父!”
嚯!~
这脸变得倒是够快的啊,下令自己出战陈同之前还是奉先吾儿,现在吃了败仗就成军中无父子了。
吕布自己还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无处发泄,哪里会给董卓好脸子看。
不咸不淡回道:“布闲散惯了,没有规矩,还请相国见谅。”
“见谅?”董卓冷笑道:“因为你的愚蠢,致使我军大败而归,如何见谅?”
借着酒劲,吕布完全不怂,直接回怼回去:“相国若想问作战不力之罪可来错了地方,那飞熊骑战败相国该问李傕郭汜,末将只与陈同相斗....胜负未分。”
“好!好!好一个胜负未分!咱使曹性射中陈同,你为何不动手将其斩之?”
不提这茬还好,
说到冷箭,吕布便气不打一处来。将一双铁拳捏的咯咯作响。
董卓不使人放冷箭,他怎么会被动让出天下第一的头衔?
董卓不使人放冷箭,盟军士卒怎么可能成哀兵之势,奋死向前?
“张飞、关羽皆万人敌,二将已出,况陈同战力未失,末将如何斩得?”
“托词!借口!来啊,将这贼子以绳索缚之,押回洛阳受审!!!”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帐帘布,借着摇曳的火烛,旁人发觉吕布脸竟是在笑。
笑得是如此不屑。
李傕郭汜二将不由自主的对望一眼,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齐齐跪地道:“相国不可!都亭侯作战勇猛,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该赏。”
“混账,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滚出去!”
二将哪里敢退,死死抱住董卓的小腿:“相国,三思啊!”
董卓也有些迷惑了。
这二人平素与吕布最不对付,今日怎么真心实意的替吕布求情?
这一愣神的功夫,董卓立马反应了过来。
吕布可不是随他捏圆挫扁的小绵羊,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他战不胜陈同也就罢了,
可换作别的,那基本就是以碾压横扫之势料理了。
今日若自己非要置他于死地.....恐怕连带百余甲士在内,就没有一个能安然走出营帐的。
为自身性命计,怎由得李郭二人不用心相劝?
再望向吕布时,董卓只觉手脚冰凉、后背发冷,心中些许怒意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奉...奉先吾儿,为父吃了败仗心里不痛快,说话难听了些,你莫往心里去。你我父子,为父自然不是真想治你的罪。”
吕布皮笑肉不笑,抖落着榻的水渍,连个正眼都没给董卓:“义父放心,孩儿省的。”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天色不早了,奉先身有伤,便快些休息吧。”
“多谢义父体恤,孩儿便不送了。”
一行人来时气焰有多嚣张,去时气氛便有多尴尬。
堂堂一国之相,也宿皇宫的主,想治人罪,却被惊退。
要是传扬出去,他董卓岂不是成了笑话。
回去路,才碰到跌跌撞撞追来的李儒。
“岳父,岳父!都亭侯呢?”
董卓心中憋闷,一吹胡子一瞪眼:“帐中睡觉呢!”
“那便好,那便好....”
“好什么好!那逆子....罢了,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李儒挥手打发了董卓身边扈从,小声道:“岳父此时还需仰仗都亭侯退敌,安有治罪之理?那陈同善战如斯,非都亭侯不可暂挡其锋芒,值此之时,断不可行那亲痛仇快之事啊。”
董卓点头应下,心里却很清楚。此时吕布心中已起嫌隙,再想驾驭,恐怕难如登天。
长呼一口浊气出去:“文优,当日是你献计诱降吕布,为了一匹马、几箱金银,那厮连他义父丁原都杀了,这种人真的能为我所用吗?”
“岳父不必多虑,吕布者轻义而重利,这种人最好驾驭,岳父时常以金银、美色笼之,他必不会反。”
“当真?”
李儒不知其中原委,还在信誓旦旦打着包票:“岳父试想,吕布一度弑父而失信于天下,离了岳父恐难再觅容身之处。”
“可方才在帐中,那厮分明是想....罢了,可能是本相眼花了。”
董卓犹豫一番,后面的话终究没说出口,即便是对于自己最亲近的谋士,他也不愿意展露自己的丑态。
至于李儒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这是个真正有大本事的。
既然他说吕布不会反,那...应该就不会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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