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里刘淑尹的表现越来越奇怪了。

总是无缘无故地生气，早上出门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要不就是走到程晓跟前朝他脚上踩一下，然后自己蹬蹬蹬跑下楼，站在自行车旁边等着他下来骑车。

路上程晓说什么她都要反驳，坐在后面就跟个杠精一样，时不时往他背上拍一下，上课的时候用胳膊肘挤他，说占了她的地方，程晓还以为她是这几天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

......

周六早上，程晓一大早去了公交车站，约好了跟张舒鱼出来玩。

去的时候远远看见有两个女孩站在公交站台旁边，张舒鱼穿着一件粉色的卫衣，扎着丸子头，正看着一个方向发呆，这姑娘来的挺早。

程晓喜滋滋地走过去，走近后才发现不对，张舒鱼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也来了？”

程晓盯着赵琴，心情瞬间就不好了，这娘们是特意来当电灯泡的吧？还是对他不放心要来盯着？

“我不能来吗？”赵琴戴着那顶白色棒球帽，瞪了程晓一眼：“你还想干嘛，单独把舒鱼约出来？想图谋不轨？”

我图谋你妹的不轨，程晓心里骂了一句。

张舒鱼脸红红的，也不说话，站在那低头玩手指。

“我叫张舒鱼出来只是带她散散心，高考压力太大了，出来玩玩而已，你想什么呢？”

程晓把赵琴拉到一边，小声说：“你来干什么？有这功夫你不去给自己物色男朋友跟我这瞎掺和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家张舒鱼吃了的，就是喊她吃顿饭，这没你什么事，赶紧回去吧！”

“休想！”赵琴一手甩开他，“我能不知道你安什么心思？张舒鱼什么都不懂，还不被你骗的一愣一愣的？”

“感情的事能叫骗吗？”程晓说，“我们两个人那是你情我愿，你瞎操什么心？赶紧打车回家，车费我给你出，有多远走多远。”

“你对张舒鱼还不死心？”

“我一片真心，你别捣乱，下次给你介绍男朋友。”

“渣男说的话根本没有可信度。”

“算了，跟你说不通，你要去就去吧，我管不着你。”

程晓懒得废话了，看来今天他跟张舒鱼之间注定要有一个电灯泡存在，他转头看了眼张舒鱼，发现那姑娘正偷偷看向这边，然后又急忙转过头去。

“早上吃了吗？”程晓走过去问。

“人家早就吃过了，还用你献殷情。”赵琴在后面幽幽地说。

“问你了吗？”程晓转头瞪一眼赵琴，觉得这个电灯泡已经开始发光发亮了。

“切。”赵琴满脸鄙夷。

“嗯，吃....吃过了。”张舒鱼小声说。

“吃过了就行，等会做公交车得三四十分钟呢。”程晓点头，“出来玩的事你跟赵琴说了？”

“嗯....不过我不是问她的意见，我是问她这方面的经验。”张舒鱼像是要解释什么，匆忙抬头看程晓一眼，又看向别处，小声说：“我以前没怎么出来玩过，就问了赵琴，然后她要跟着一起来....”

“舒鱼！”赵琴走过来挽着她的胳膊：“你怎么都开始向着他说话了，你可要小心点，别被忽悠了。”

“我....”

“人家说什么你也管？”程晓乐了，“你不觉得你有点多余吗？”

“舒鱼别理他！”赵琴拉着张舒鱼走到一边，小声地在张舒鱼耳朵边上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程晓能猜到，这货八成是说自己坏话呢。

他倒是不担心，从刚才张舒鱼的解释能看出来，她现在试着拥有自己的主见，想必不会再因为赵琴的几句话就觉得自己是渣男什么的，这也说明他之前苦口婆心的教导有效果。

公交车等了半天也没来，小地方就是这样，很长时间才有一班车经过，程晓悄悄凑到两个姑娘身后，想听她们在说什么。

“你干嘛！”赵琴机警转头。

“......”

程晓觉得赵琴是属狗的，他才刚凑过来就被发现了，连个毛都没听到。

“不干嘛。”他耸耸肩，“到这边活动活动身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说我什么坏话呢？”

“说你不是什么好人，让张舒鱼防着点你！”

“你说我不是好人就不是了？那你问问张舒鱼我是不是好人。”

赵琴转头看张舒鱼，张舒鱼抿着嘴巴，快速瞥了一眼程晓，眨了眨眼睛，脸有点红，“我我觉得他还好....”

“哈哈，看吧。”程晓笑了。

赵琴叹了口气，瞪了一眼程晓，又看了看傻乎乎的张舒鱼，觉得自己闺蜜已经被人给忽悠傻了，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过一会，公交车来了。

程晓先上车，后面跟着张舒鱼，赵琴在最后面。

他带张舒鱼到车厢后面找了个两排并做的空位，让张舒鱼先坐进去，然后他准备坐在张舒鱼旁边。

结果这个时候被赵琴给抢先了，那娘们紧跟在张舒鱼后面一步迈就把位置给占了。

“你坐了我的位子。”程晓说。

“谁规定是你的位子？”赵琴拿下棒球帽理了理头发：“有写你名字吗？是我先坐下来的。”

“行，算你狠。”

程晓坐到她们两人的后面，在张舒鱼的正后方。

他趴在前面椅子的靠背上，能够闻到张舒鱼头发上淡淡洗发水的味道，应该是早上刚洗的头发。

他用手拨了拨。

张舒鱼呆呆地回头，睁着大眼睛看过来，“怎....怎么了？”

“没事。”程晓小声说，“等会要过四十分钟左右才能到地方，你可以在车上睡一会。”

“哦。”张舒鱼点点头，又转了回去。

车上有点无聊，程晓拿出手机，找出孟博然的QQ。

【程晓：博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孟博然：啥好消息？】

【程晓：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要不要？】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赵琴，觉得恶人还需恶人磨，或许孟博然那种风骚货能制得住这个电灯泡。

【孟博然：你还真要给我介绍？（疑惑表情）】

【程晓：真的，之前就跟你说过了，骗你不成？】

【孟博然：我靠！你不早说啊，我现在不行，现在有女朋友了（害羞表情）】

【程晓：那个宝贝甜心？】

【孟博然：是啊，你知道的，她很黏我。】

【程晓：......那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