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食堂也不行啊，还是自己在家做才放心。”

“嗯，我在学着做饭了。”云歌再一次睁眼说瞎话，“现在网上很多做饭视频，我这工作又不忙，等有时间了我就自己琢磨，看看就会的差不多了。等我学会了，每顿饭都给你们拍个照片发过去。”

云歌的确在学着做饭。

但根本就不是她嘴里说的那样——看看就会的差不多了。刚开始学，虽说厨艺不会一下子提升，但总能学到些东西。她就不行，学过就忘，上次犯的错误，这次照犯不误，甚至还会出错更多。

她现在为安抚外公外婆在这乱下海口，已经感觉到前途艰难，一片黑暗了。

“那行吧！”外公对她的实力没有一点怀疑。

外婆问：“那你们那医务室休息时间怎么说啊？”

这个话题过去，云歌松口气：“跟着学生一块休息。不过也要值班，但那是医生的事，我们护士不用。”

“那你国庆是不是也能休息七天？”

“不出意外的话，是。”云歌话没说那么满，害怕到时候有变故。

外公外婆期待地看着她：“那要是休七天，到时候来我们这？”

“好~本来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父母走了将近五个月，外公外婆在父母出事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待了一个月，失去女儿的痛苦和对安京气候的不适应，让老两口大病了一场，云歌没敢让他们多待，就让回海南了。

现在过去三个多月了，她怎么着也得在这次长假的时候过去看看。

“记得早点买机票，国庆出游人多，得提早订。”

外公问：“现在都可以订了吧？”

“应该可以了。”云歌说，“我待会去看看，要是可以订，就直接订了。”

“看完早点休息，明天是不是还要上班呀？”

云歌：“上，明天是早班，七点到。”

外婆看了看墙上挂的钟：“那早点睡，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好。”云歌笑了笑，“你们也是。”

挂断视频，她就看了到海南三亚的机票，现在时间还早，机票空余多，九月三十号和十月一号都可以订，以防万一，云歌订了十月一号的，然后截了张图给外婆发了过去。

*

翌日。

云歌六点半出门。

她家离学校，走过去最多五分钟，考虑到第一次单独上早班，卡着点到可能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云歌就早出门了会。

到医务室门口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四十。

她进去，上夜班的医生顾高粱和护士刘爱华在小厅的桌子后面坐着，看见人进来，顾高粱打了声招呼：“云歌来啦。”

云歌笑了下：“顾医生，刘姐。”

“来这么早，”刘爱华看了眼时间：“吃早饭了吗？”

云歌还没回答，顾高粱道：“食堂现在有饭，你没吃的话现在还有时间。”

“出门前吃过了。”纪梓易知道她不会做饭，就在她要入职的前一天，从他的烘焙房里拿来了好些小面包给她，等要吃的时候微波炉加热一下就可以了。

刘爱华说：“那就好。”

云歌指了指换衣室方向：“我先去换衣服。”

“好。”

两人异口同声地。

顾高粱她知道，她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在，但顾高粱对她没印象，倒也在云歌意料之中，她高中三年几乎没来过医务室，顾高粱的活动范围又只在医务室这巴掌大的地方，不可能记得学校里每个学生。

刘爱华她没见过，应该是她高中毕业后招进来的，虽说已经入职好几天了，但相比张晓露，云歌对她陌生多了。医务室工作是三班倒，一人一星期，云歌来的时候，她们上班时间还是按放假之前的排，刘爱华正好要上夜班，张晓露是白天班，云歌就和张晓露接触的比较多，较为熟悉，和她也就是打声招呼，不陌生罢了。

云歌换完衣服出来，刘爱华已经在收银台里坐着了，云歌走进去，还未开口，就听她道：“我们交下班？”

“好。”

学校医务室没有像医院那样还设了护士站，她们上班活动范围就在收银台里，收银台又和药房共用一间屋，交班就定在这里。

学校提供住宿，住校学生不少，但一般没什么事，今天也一样，两人核对了收银台钱款都能对上后，刘爱华就去换衣服了。

云歌拿了张纸，在收银台后面药柜前看着，需要补什么药就记下来，等会去二楼办公室补全。

药不多，她刚记完刘爱华换完衣服下来，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医生换班的人也来了，云歌也不熟，应该也是她毕业后招进来的，不过这几天一块上过白班，不算陌生：“张医生早。”

“早。”张医生抬了抬手。

云歌登记完，在收银台等了会，见张医生换好衣服走近，她扬了扬手里的登记表：“张医生，我去二楼补点药，要是有人麻烦您先帮忙看着。”

张医生点头：“去吧。”

目前为止，也或许是接触时间短，云歌觉得他们都挺随和的，不像在大医院里遇到的那几个人一样，让她到现在都不后悔离开那所医院，甚至还庆幸终于逃脱了。

医务室是个二层小楼，一楼设有诊室、药房和操作室，二楼除了有一间存放货物的办公室外，其余全部打通，用来做输液室。

云歌跟张医生说了后，往二楼上。

医务室外。

一年轻老师扶着一名女学生往医务室这边走，女学生捂着肚子，走的慢吞吞：“江老师，我可以自己来的，你不用跟着我过来。”

“看你表情那么痛苦，我不放心。”年轻老师神色淡淡的，“快到了，在坚持一下。”

女学生：“......好。”

年轻老师也不急，很有耐心的跟着学生慢慢走着，他抬头，又看了看离医务室还有多远，心里大概有数了后，就要收回视线——二楼有个身影进到了一间屋子里。

很熟悉。

他一怔，想要再看看确认下，却看不到了。

怎么那么像......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