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日子本就该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下去,可是当夜就出了一件大事。
长名山重地,藏剑阁被盗了。
这藏剑阁供奉了历代宗主宝剑,他们的武器原本就大多取材与长名地宝,制作则是来自于长名的炼器大师。故而无论是飞升还是圆寂后,他们大多选择原样留在了这里,而除去宗主武器之外,便是长名的各色战利品,这次丢的,是妖王林楠的配件,炼心。
这炼心剑最特殊的地方,就是能在持剑人伤到对手的那一刻,就能破除他人一切伪装易容。
而炼心剑之所以特殊,除去原本的功效妙用之外,就是在于它是贺南弛亲自为这次逐春赛魁首定下的奖品,就在贺南弛的眼皮子底下……丢了。
“这人修为不低于我”
贺南弛抹去墙角血字痕迹,心中如此思忖道。
此时已是深夜,大多数人本都已经歇下来,折腾这么一出,大家都是一脸疲倦,贺南弛急忙赶来,她裹着天青色的披风,未施粉黛,可即是神色不佳,在一群初次见她的毛头小子眼里都是绝代风华,便听她说:“不过无妨……炼心,我自有法子,都回去!”
“庄兄……”像是被贺南弛无风自动的袍角勾走了三魂六魄,尚易淳边走着边呢喃着说:“宗主……绝代佳人也。”
意外的,庄韫玉今天倒没有和他打闹,神色反而有些严肃。
“诶,小韫玉,你这是怎么啦?”更加熟络之后,荀姑洗说话倒也不似之前讲究,一看庄韫玉比自己还小上半岁,一口一个小韫玉叫的甚是欢快:“哪里不开心啦,说出来姐妹们给你出出主意?”
“我想参加,逐春赛。”
“逐春赛!?”
翌日。
早起练剑结束,贺南弛就回了寝宫,本该更衣前往议事厅,这时又忽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下一动催动起来了那只寻蝶,却发现并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
那头的庄韫玉不是在沿路询问各种守山弟子哪里有好吃的,便是抓着人家问哪里好玩,那声音畅快自若,并没有何处不正常的。
莫非,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纨绔?
贺南弛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只得拿起今年逐春赛的相关资料一一查看以分散注意力。
她拿起玉杯,抿了一口玉露,下一秒便尽数喷了出去——她原本只是打算草草扫一眼参赛弟子名单,哪知几天前还信誓旦旦声称绝不受累的庄小侯爷也正在名单之列。
“庄韫玉!”
贺南弛催动自己的联络石,那头的庄韫玉立马接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慵懒:“有什么事,师尊?”
“你不是说不参加了吗?”
贺南弛盯着手中的玉简,目光好像要把写着庄韫玉名字的那块地方盯出一个洞来:“你是要告诉我,文书女官写错了吗?”
“汪汪汪。”
那头低哑的男声学着狗叫了三声,随即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弄得贺南弛反而是莫名其妙了:“你在干什么……?”
“啊,师尊真是没有幽默感。”那头的庄韫玉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是想说,我反悔啦,我要参加,所以我是小狗,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