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石被贺南弛干脆利落的挂断,那头的庄韫玉这才长出一口气。
他此时刚下贺南弛神宫,走了条无人发觉的小路,与进山是一个方向,不仅如此,走到学子聚集处时,他手里还多了包烤肉。他整个人看着十分悠闲,甚至还与相熟的师兄弟熟络的打了招呼,将烤肉分了出去。
“庄爷这是哪回来呀?”
一个师兄调笑着问到。
“哦,下山打打牙祭,山里清淡,我肚肠都有意见了”
庄韫玉看着他们将烤肉分完,这才微微一笑,一路走回自己那独门独栋的小屋里。
只是当他进门的一时间,这才再也无法抑制的呛咳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床边倒去!
“主人!”
那名叫杜若的藤妖忽然现身,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扶
庄韫玉也只是咬着唇,在她的搀扶下努力直起身子。他似乎在尽力维持着什么,只不过一个没止住,他身上光华溃散,将他环绕在其中。
光华流转,散发出惊人的光芒,庄韫玉只剩下一个身影在其中痛苦的挣扎。
杜若连忙以法术为他遮盖,就在这么片刻之间,他原本的少年身形拔高了不少,接下来,竟连面容竟然也变了。
这是一张比“庄韫玉”更为美艳的面容,雌雄莫辨,惊心动魄。
只是有的人美到了极致,便不是语言能够概括形容的,就算是常年侍奉的杜若也一时间因为他的原貌显现而愣住了神。
若说庄韫玉那张脸的漂亮,是锦绣堆里娇生惯养出来的牡丹富贵,美则美矣,却是娇纵任性。
而面前的这张脸,便是真正的谪仙气度,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不带半分情欲,过于淡漠。
可这具躯体也太过瘦弱,纯白的衣袍包裹的他后背的肩胛骨正因为为疼痛而不住的颤抖,又好似一双即将破体的翅膀。
这样的庄韫玉,一头长发为淡青色发带束起,而他的发丝几乎被冷汗浸透了,苍白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青,他似是痛到了极点,整张脸上仅剩的唯一的颜色便是唇上鲜血。
“主人!”
杜若施展了神通,这会也不怕他人听见了,哭喊着说道:“你为何,为何忽然突破禁制,为那女人疗伤!你身上的禁制如今反噬了,你得……你得多疼啊!”
“杜若……吾如今做事,需要你来教了?”身量改变后的庄韫玉,声音也不似之前的温柔,更多了些成年男子的低沉,但那其中的气势却是不容置喙的,因为疼痛,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杜若,你话太多了,回去吧。”
杜若闻言,亦是美眸含泪,在他身旁跪下磕了个头:“主人!婢子是担心你……”
“无需担心”
庄韫玉似乎是缓过劲来了,靠在床角,喘了口气才说:“不过是一周无法伪装面目,不打紧,大不了,便说我下山去玩了,他们没人会来找我”
杜若含着泪,点头称是。
但是庄韫玉显然忘记了,自己不是那样运气好的人。
就连命运习惯了跟他反着干,他期望平平安安,于是当天夜里,便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