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早晨,天气晴朗,学生们依旧像往常一样,来到大厅用餐,没人知道就在昨晚,不远处的霍格莫德村外,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宁安和达芙妮正在餐桌边上用餐,今天的早餐是宁安最讨厌的豆子,咸咸的青豆口感很涩,味道比各式各样的小蛋糕差远了。
“那儿怎么了?”
达芙妮扭过头,看向身后通往门厅的小过道,似乎正有一群人围在布告栏那里。
宁安抬头看了一眼,恰好萨曼莎从那边走了过来。
“他们要办决斗俱乐部。”萨曼莎脸上浮现诡异的表情,宁安猜测他一定是想要参加决斗,然后为能够狠狠重伤自己的对手而感到兴奋。
“决斗俱乐部?”达芙妮疑惑地问了一句:“你要参加吗?”
“当然”萨曼莎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去,宁安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呢?宁安。”达芙妮又问宁安。
“你们去吧,我没什么兴趣”正说着,窗外飞进来一大群猫头鹰,他们纷纷落在学生们的餐桌上,又是一阵骚乱。
奇怪的是,有一只猫头鹰飞到了宁安的桌子上,这是一只棕色的长耳鸮,一对漂亮的黑色耳羽高高竖起,它脚上绑着一张黄纸包裹的信封,落在了宁安的餐桌上。
“芙利嘉”
宁安轻轻揉了揉猫头鹰地脑袋,芙利嘉喜欢吃生牛肉,可惜今天的早餐没有牛肉,只有豆子,试着抓起几颗豆子递过去,换来的却是猫头鹰地一顿狠啄。
“你惹它生气了”同样认出了芙利嘉的达芙妮,嗤嗤笑了起来。
没有在意达芙妮的嘲笑,宁安揉了几下被啄痛的手掌,他回霍格沃茨之前,让吸血鬼威廉男爵把芙利嘉带去了大汉格顿,用来方便他们联络。
但除了开学的一次通信之外,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络了,如今芙利嘉送来了信件,寄信人毫无疑问的是威廉。
解下信件的绑绳,宁安缓缓拆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纸,达芙妮和萨曼莎好奇地朝宁安这边看着。
只见信中这样写道
亲爱的尼昂:
距离上一次分别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之久,我现在在我的新居给你写这封信。
自打搬家以后,我一直在忙着我的工作,鉴于不多的生活费用,我减少了和你的联系,听说你在霍格沃茨过得不错?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这只是作为你的叔叔,在圣诞节前夕送来的问候,好了,圣诞节快乐,也许到时候我会送你礼物。
附:你丢掉的戒指被我找到了,我想你应该改改丢三落四的毛病了。
爱你的叔叔,威廉
放下信纸,宁安心中一颗大石落定,这是威廉男爵寄来的信件无疑,尼昂是他们约定好的假名,之前的都是无用的废话,重要的在附录的一句话。
丢掉的戒指被我找到了,意味着,宁安之前吩咐威廉男爵到大汉格顿,寻找的马沃罗冈特的戒指已经被威廉找到了,这颗戒指上镶嵌着宁安最需要的死亡圣器,复活石。
将信纸折起来,收入怀中,宁安掏出一张小纸条,用羽毛笔在上面简短的写道:
“远离危险的事物,等着我。”
写完之后,将纸条装入信封中,重新绑到芙利嘉的脚上。
温柔地抚了抚芙利嘉的头,示意它可以送回信了。没有得到牛肉的芙利嘉不满地发出一声“咕咕”闷叫,赌气般又狠狠啄了宁安一下,然后振翅飞走了。
宁安苦笑着摇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一旁的萨曼莎有些傻眼,这猫头鹰是宁安养的吗?宁安居然对它这么好,他有多久没见到宁安露出如此温暖的笑容了?
拍拍脸颊,萨曼莎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那是梦,那是梦”他催眠似的对自己说着。
宁安很快就吃完了早餐,盘里的豆子几乎没有动过,随意地把盘子叠在一起,宁安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这儿有些闷热,我要出去透透气。”今天上午他们没有课,宁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好好在学校里走一走。
也许是杀掉了蒙顿格斯的影响,也许是看到芙利嘉突然勾起了回忆,也许只是他最近太累了,宁安心里就是有一种想要逃开这一切的念头。
绕过一楼的门厅,来到宽敞的走廊里,一排排高大石柱外面是四四方方的空庭,冷风从四面方吹过这段露天的小路。
寒冷的风打在脸上,让宁安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他发现自己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强大,他也有极限,自己所承受的一切,仿佛都在昨天晚上杀掉另一名巫师之后爆发了出来。
虽然他仍然能够冷静地处理尸体,变身飞回霍格沃茨,看似平淡地接着上床睡觉。然而昨晚他做了无数噩梦。
每一次使用钻心咒,一张张扭曲的脸在他面前浮现,他们跪着哭嚎着祈求自己放过他们,随后画面变化,哈利、罗恩、赫敏出现了,他们怒斥着他的无情无义,赫敏伤心地痛哭着。
宁安想要醒过来,却无论如何都无力挣扎这个噩梦,他发觉自己失去了法力,忘记了所有咒语。
于是达芙妮、萨曼莎、沃尔特等人纷纷满脸不屑地离他而去,在他惊慌不已时,一道刺目的绿光闪过,蒙顿格斯手持着魔杖,癫狂地冲他大笑,那双红肿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宁安,随后他大喊:“阿瓦达索命”
宁安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霍格莫德村外的那棵小树旁,深绿色的光芒照耀着天地,他被击中了,被蒙顿格斯的死咒击中了。
缓缓地侧过身,宁安无力地倒下,但迎接他的不是冷冰冰的大地,而是温暖的怀抱。
他睁开眼,卡莉朵拉出现了,她微笑着,一如从前。
宁安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能发出声音,接着,卡莉朵拉翻开了一本书。
“不不”在心里狂喊着,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卡莉朵拉又一次倒在了绿光中。
“不要!”宁安就这样惊醒了,噩梦过后,他一夜未眠。
走在空荡的回廊中,宁安的心情渐渐回复冰冷,他竭力将昨夜的噩梦埋藏起来,不再去想,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不适。
忽然,前面传来女孩子的声音:“你还要用你那愚蠢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摔碎了玛蒂尔达的花瓶吗?”这声音显得咄咄逼人。
“事实上,我并不想将它摔碎。”回答者的语气却十分平静。
宁安转过弯,只见前面的走廊上,站着三个女生,她们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羊毛马甲,衬衫上系着的蓝色领带标明了三人拉文克劳学生的身份。
其中两个个子比较高的女生,正把一位有着长达腰际的浅金色长发的女孩儿围住,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怒。
“喔喔!你又要说那株吊兰被什么”
“蝻钩”
“对,蝻钩!被蝻钩寄生了?”大个子女生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情绪十分激动。
被围在中间的女孩儿此时却移开了视线,她竟然发现了宁安的出现,她把视线转向宁安这边,这时候宁安才看清楚这女孩儿的样子。
她看起来比宁安小一些,长长的杂色金发直达腰际,银灰色的双眼朦胧地看向宁安,眉毛很淡,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只不过耳朵上挂着的一对胡萝卜耳环破坏了神秘感,反而使她显得怪里怪气的。
她看着宁安,却张口对两个女生轻声说:“我并不想摔碎它,只是被蝻钩寄生的吊兰很危险,如果不小心被勾到要不了三天就病死了。”
“够了!卢娜,疯卢娜!”
高个子女生仿佛再也受不了对方的胡言乱语,她气愤地说:“没有人看到什么蝻钩!这世界上也根本没有那种玩意儿!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最好不要再做这种事情!没人愿意听你说的弯角鼾兽笑话!”
“我还以为人多欺负人少是我们斯莱特林的专利呢,拉文克劳什么时候也干出这种事情了。”宁安讥笑着走上前去,淡淡地说道。
两个高个子的拉文克劳女生,这时候才发现宁安的到来,脸上略微显出一丝不自然。
虽然对宁安说的话很不爽,可两人最终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跺了跺脚就离开了。
而卢娜仍然是一副梦游般的神态,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宁安。
“你相信蝻钩的存在?”宁安当然猜出了眼前的是谁,相信蝻钩什么的恐怕整个霍格沃茨也只有拉文克劳的卢娜洛夫古德了。
“当然。”
卢娜轻轻笑了一下,自信地给予肯定回答:“所以请不要站在槲寄生下面,不然会很容易被它们勾到。”
对于卢娜一本正经的承认这些古怪的话题,宁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刚才只是因为从前的时候,对卢娜有些好感,所以下意识地走出来帮她说了句话。
可现在意识到面前站着的是眼前世界活生生的人,宁安不再说话,两人之间想必没有交集会更好,于是,他抬腿略过卢娜,继续朝前走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女孩儿平静的说话声:“你很痛苦吗?”
宁安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