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四章 旅程(1 / 1)凄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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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开学宴上见到了邓布利多,”埃里克低着头,仿佛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第一次第一次见到如此明亮,如此深沉充满力量,法力强大的人。”

宁安默默点头,邓布利多是他在霍格沃茨唯一忌惮的人,哪怕到了现在也是。

“然后我明白,这里与德国的不同,这里的魔法是活的而在我的家乡魔法已经快要死了。”

宁安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他明白埃里克的意思,现在德国魔法界的情况真的很糟糕,没有地方愿意接纳小巫师,家庭教学总归不如魔法学校,况且还有各种各样的事物需要人手,人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呆在家里教育孩子。

也很少有巫师愿意去那里,除了那些崇拜格林德沃,去瞻仰他留下来的东西的巫师们,而这些人也让德国魔法界恐慌,在那里格林德沃和他的死亡圣器标志几乎是禁忌的存在,当地人都不会主动开口提起。

“爸爸,费了好大力气,打通了人情,说服了福吉先生,通过他联系上了邓布利多”

埃里克抬头看了宁安一眼,斟酌片刻慢慢对他说:“邓布利多教授,还是个很好的人他宽容地准许我入学”

“没关系的,埃里克,你可以放心说,我对邓布利多没有偏见。”

宁安沉声回应,他明白埃里克是害怕说了邓布利多的好话会触怒自己,他轻笑着摆了摆手

“他的确是个很宽容的人,在对待孩子上”

宁安把手收回来,放在胸前,十指交叉着拨弄,垂着头,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但很快,他再次开口

“我想见见你父亲。”

埃里克抬头,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高兴地说:“当然,噢当然,我父亲一定非常想见您。”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卷轴似的白纸,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笔,宁安抽出自己的魔杖,在两个酒杯上轻轻点了一下,一只变成黄澄澄的羽毛笔,另一只成了泛起光晕的浅黑色墨水。

埃里克也不客气,他拿起笔沾了沾墨水,在白纸上画起地图来,上面画的是宁安能够找到他家里的方法,一边画,男孩儿一边说道:

“我会写信给父亲,猫头鹰很快就会捎到他身边,我相信在您动身之前,他应该就能知道这个消息了。”

“事实上我打算待会儿就动身。”

宁安平静地说道,却让埃里克吃了一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宁安要走的这么匆忙。

宁安的确有自己的苦衷,不知为何,霍格沃茨最近一下子变得戒备森严起来,普通的学生或许感受不到,但宁安却了解的一清二楚,他甚至不敢化成一只乌鸦偷偷从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溜出去,只能每天和帕尼呆在一起。

走廊里的画像一个个不是聚在一起议论,就是互相串门,他们监视着每个角落,分享互相的情报,宁安相信肯定有人吩咐他们这么做了。他能感受到有股魔法的力量好像在整个城堡里游荡逡巡。

鉴于自己已经没办法在这样的监视下进行更多活动,宁安就想先离开霍格沃茨一段时间,反正这里有帕尼,他的计划在大方向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于是他想到了埃里克,以及他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事情。

本来打算谈谈关于蛇信的事情,可是随机应变,既然霍格沃茨现在很危险,那他先跳过一步计划,从别的地方着手也不失为好的方法。

“马尔福已经是蛇信的一员,我想你们可以互相帮助。”

埃里克画完了地图,宁安接过来,轻声对男孩儿嘱咐道:

“暂时先保持低调,不要引起教授们的怀疑,也不要进行什么特殊的活动了。”

埃里克认真听着,不时点头,他明白宁安说的有道理,现在的蛇信的确应该低调一些。

“只不过,像卡休斯那样的家伙,也没有必要害怕就是了。”

宁安最后补充,埃里克变得兴奋,他始终相信卡休斯从开学宴以后变得特别“乖”一定是因为宁安,今天终于得到了证实,这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就像是重新得到庇护一样。

“嗯”宁安拿着埃里克给的地图仔细斟酌,沉吟道:

“你每年是怎么来英国的?”他想问问埃里克旅行的经验,宁安可不愿意骑着飞天扫帚飞过北海,飞到德国去。

埃里克的表情变得稍稍有些尴尬,他摸摸脸颊,不好意思地对宁安小声说:

“我我坐飞机,麻瓜们制造的一种飞行器”

“嗯嗯,我知道那个”

宁安按了下桌子,挺直了腰,他认为埃里克不必为坐飞机而感到羞愧,那的确是方便的交通方式,在他还不会幻影移形的情况下,这种长距离旅行,有时候麻瓜的机器是很实用的。

猪头酒吧昏暗的吧台后面,阿不福思全神贯注地擦拭着一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脏瓶子,但这只是表面,他注意力其实一直集中在一桌奇怪的客人上。

他们两个人,身材都很瘦罩在宽大的袍子下,坐在一张靠近墙角和窗户的阴暗木桌旁。

阿不福思常常偷听来这间酒吧的那些,三教九流巫师们谈论的各种事情,变相的问他的哥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阿布思邓布利多收集情报。

但今天这一桌引起他怀疑的客人非常奇怪,他竖起耳朵听着,这两人打扮的神秘,聊得却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家长里短,甚至能听见他们比较哪一家的食尸鬼更惹人烦,谁家院子里的小地精更多,清洁魔咒如何使用最高效。

阿不福思摸不着头脑,总觉得又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他们何必到猪头酒吧来讨论这些呢,何不到更明亮,更温暖、干净的三把扫帚谈论,这让阿不福思感到困惑。

而他还来不及解除自己的困惑,两个人已经起身离开了桌子,桌上留下几枚锈迹斑斑的铜纳特和两只空掉的脏杯子,阿不福思甚至没注意两人什么时候把酒喝光的。

宁安从猪头酒吧里出来,告别了埃里克,转身顺着小路离开巫师村庄,在没人的地方,取出魔杖,施展了幻影移形。

“啪啪”两声刺耳的鸣响后,宁安在原地消失,与此同时伦敦某个冷僻安静的小巷里,男巫凭空出现,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缓缓收起自己的魔杖,将身上的黑袍脱下来,打开那个内部空间奇大的小匣子,把长袍放进去。

身上剩下的是一身黑色大兜帽卫衣还有一条休闲裤,与街头行走的路人们装扮没什么差别,宁安就这样走出小巷,混入大街上的人群中。

对于埃里克来说,乘坐麻瓜的飞机往来两地可能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就像旅行一样,但对宁安来说并非如此。

他不像埃里克拥有一个安全的身份,无论是麻瓜的警察还是魔法部都视他为通缉犯,虽然过去了一年多,但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麻瓜机场,仍有被逮捕的几率。

于是宁安只好找到一个普通的伦敦住户,用夺魂咒控制了这一家人,控制他们买了一张飞往德国汉堡的机票。

而他自己则阿尼马格斯变形成渡鸦的样子,呆在机场买来的小宠物托运箱子里,当然免疫证件是他自己用变形术变出来的,最终顺利登上了飞机。

这是宁安人生第一次被所在一个箱子里,关在昏暗的飞机货运舱里,周围摆满了各种庞大的木箱子,在他周围还有几只被锁在宠物箱里的小猫小狗,宁安这时候才觉得埃里克出的是个馊主意,他宁愿骑飞天扫帚飞过北海,似乎也比这样的方式强。

在闭目养神中,渡过了难熬的三个小时,宁安终于被运送下飞机,并且重新回到了被他用夺魂咒控制的男主人手里。

如果是单纯的依靠变形术将自己进行动物变形,那么就无法控制法力,也将丧失作为人的思维,但阿尼马格斯就没有这些限制,宁安虽然以渡鸦的姿态呆在箱子里,他施展的夺魂咒也依然有效。

控制男人将他带到僻静的小巷,宁安重新变回人形,给了男人一发强力的遗忘咒,让他彻底忘掉这一切,并敦促他回到伦敦去,大概等他回伦敦生活几个月,夺魂咒的效果就会消失慢慢解除。

这趟旅行让宁安觉得浑身酸疼,在昏暗的托运舱里,呆在笼子中几个小时,让宁安很不舒服,渡鸦形态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等他变回人形,强烈的反胃酸水涌上来,他发誓再也不会以这种方式旅行。

然而路程还有很远,埃里克给他的家族地址并不在汉堡,而是位于德国东部的新勃兰登堡,他顾不上欣赏汉堡古朴的街道,和精美的巴洛克风格广场,不得不匆匆上路。

好在这一次他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德国而不是英国,在这儿没人会通缉自己,宁安总算能不用遮遮掩掩地去搭乘汽车了。

他很快就搭上了顺风车,当然他是巫师,他说什么麻瓜们都会顺从,只要一点点魔法,麻瓜们就任他予取予求。

坐在麻瓜的车上,宁安开始了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卡塞堡的旅程,距离新勃兰登堡至少有两三天的路程,前提是他日夜兼程不停赶路的情况。

而考虑到埃里克的猫头鹰未必会这么早把信送到他父亲手里,宁安打算在抵达卡塞堡以后放缓自己的行程,用四到五天的时间赶到新勃兰登堡。

接下来的路途宁安认为才算得上真正的旅程,他走走停停,在自己感兴趣的村落就停下,观赏路过的每一座城市,他想要什么只要说出口,这些麻瓜们就会双手奉上。

宁安一路品尝了德国特色的熏肉、吕贝克的杏仁糖、不莱梅特色的甘蓝菜肴,他喝啤酒、在进入东德地区后还尝到了一种味道古怪但美味的烩菜,里面加了鱼、肉、蘑菇还有诸如辣椒、酸黄瓜、番茄、香肠和甘蓝之类的配菜,最后加上柠檬和酸奶油。

他相信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们的手艺,但可惜他们大概真的不会做这种菜,在当地似乎被称作沙梁卡,宁安又记住了一样难忘的美食。

一路游玩下来,比预定的计划几乎多花了一倍的时间,宁安又特意绕路去了柏林,他本该一直往北走,却在中途故意往南偏离,过了柏林之后,才又重新向北边的波美拉尼亚州前进。

虽然宁安玩儿的开心,但不代表这里的境地真的很好,一路走来宁安能明显地感受到一种衰败感,尤其是进入东德地区,德国在前几年刚刚合二为一,但也经历了剧烈的阵痛,在几个城市里,宁安能明显看到关闭、萧条的工厂,以及在街上游荡,看起来无所事事的麻瓜们。

这也让他想到了现今德国魔法界的状况,是否也像麻瓜世界一样,死气沉沉,一副没有希望的样子呢。

然后在他来到德国的第十天,终于乘坐着路人驾驶的轿车,进入了梅克伦堡前波美拉尼亚州的重要城市,新勃兰登堡。

这里建筑古朴,让宁安有种行走在中世纪小镇的感觉,他一路走来,也算经过不少城市,但这里让他有特别的感受。

他此行的目的不在市区,霍亨索伦家族的宅邸在距离城区很远的郊外,乡下偏僻的大宅里,不知为何似乎很多传承久远的魔法家族都喜欢这种调调。

宁安来城区只不过是照例游览一番,在德国渡过的这段时间,让他感觉棒极了,这里每一座城市都让他喜爱,甚至比伦敦还棒,很难说清究竟是食物美味,还是在这里不被通缉,所以不需要遮掩自己的原因。

但这旅程很快就走向终点,在新勃兰登堡城区冷清的小酒馆里,刚点上一杯清新的白啤,这东西让宁安觉得比火焰威士忌还要好喝,他来到东德地区后,几乎成了必点的饮品。

还来不及喝,就有人凑了上来,并且周围的麻瓜对此视若无睹。

“您好,请问您是宁安先生吗?”

宁安回头,一个面容硬朗,发色灰白的男人,手里捧着圆顶礼帽,严肃地向他问候。

宁安知道,自己的旅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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