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志将墙角的木箱子抱过来当凳子坐,李小玉和黄妈坐一个木箱,李安志坐一个木箱。
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李小玉的两边,很方便两人给她夹菜,李安志和黄文芳给她夹菜是用的一双公筷。
吃到熟悉的麻辣味,李小玉味口大开,额角鼻尖冒出一层细细的汗。
嘴唇红艳艳的,更增添两分美感,黄文芳爱恋地用手卷给她擦汗。
“喜欢吃,妈下次又给你做。”
“嗯,谢谢黄妈,很好吃!”
吃了两大碗饭,李小玉才住手,坐在木箱子上,矮矮的,实在是撑得难受。
站起身在楼道里溜达,她见隔壁的小孩,探头探脑地看自家门口,并没有理会。
有的人养成习惯了可不好,不然一到吃饭点,就会跑到别人家门口。
这个时候缺吃少喝的,这只是相对于别人而言,对李小玉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
但她不会圣母到随意给别人吃的,有的人吃了还会嫌弃给他东西太少,不能让他全家人都吃上一顿饱饱的。
想要给出去,至少那人是值得她给的,相信李爸和黄妈也不会圣母到随意给别人吃的。
饭后,黄文芳牵着李小玉的手,和李安志一起去医院上班。
路上遇到熟悉的人,都会给人家说这是她的女儿。
“黄护士长,怎么平时没见过你女儿,她不跟你们住在一起吗?”
肖白很好奇,黄护士长两口子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人的女儿。
长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嫁到别人家的。
连个儿子都没有,两口子关系再好,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
“没办法,我们两口子就那么点住的地方,总不能让这么大的大姑娘和我们住一屋吧!
我闺女跟她爷爷住一块,老人家喜欢热闹,有个孩子守在身边,我们也放心。”
肖白面皮一紧,她家不就是儿子、女儿混住在一屋的吗!
虽说是两间屋子,可他们两口子占一间,另一间只能扯个帘子,安两个上下床。
让儿子和女儿分住在帘子两侧,六个孩子住在一起是挤了点。
总不能让其中一个跟他们住一屋吧,她两口子晚上有时还得办事,那不是让她尴尬吗!
“呸!”肖白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现在谁家不是混住在一起的,就你家矫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闺女长得好看。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能住得起大房子的,可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
只能怪住的地方小,过两年把两个女儿嫁出去,家里就会好过一些。
等大儿子结婚的时候,用嫁两个女儿的彩礼钱,去外面买个旧房子,自己修修照样能住。
李小玉看一眼黄文芳,道:“她跟你有过节?”
“闺女,怎么这么问?都是些小事,不值得去关注。”
妇人的龌龊,黄文芳不想说给闺女听,怕污了她的耳朵。
“想想你妈是做什么的,这点事都不能解决的话,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就是一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小心思,不会有威胁性的。”
黄文芳亮出拳头给李小玉看,就是在告诉她,没有什么是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
她是懒得和那样的女人争高低,平白地降低自己的格调。
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非将人揍怕了不可。
李安志见媳妇露出一脸的暴力像,头大得很,这媳妇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
啥事都是她自己出头,一点也不给他表现的机会,话说他也很想揍人,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黄文芳本意是要把李小玉安排在值班室的,但李小玉却说要到李安志办公室。
“闺女,一会儿你要走,妈没时间送你。
自己多保重,有假我们会去看你的。”
黄文芳恋恋不舍地将手中的布包塞给李小玉,里面包着的是她亲手做的新衣服。
刚才家里有外人在,根本没地方给闺女试新衣服。
“谢谢黄妈,你也保重!”
黄文芳眼看着李小玉和李安志进了办公室,没影儿了,才上楼去。
两口子上班的地点是同一栋楼,但楼层不一样,白天见面的时间很少。
各忙各的,只有到吃饭时间,才能聚在一起说说话。
李安志让她坐旁边,下午的时候他有个手术,没时间陪李小玉。
“小玉,在家属院习惯吗?我去活动一下,看能不能调到厂里的医务室,离得近点我们也能照顾到你。
想吃什么,可以回家来让你妈给你做。”
李小玉不想他们去,离得近就意味着危险大,更何况李安志在医务室没什么发挥的地方。
“李爸,你一个外科医生,去给人家看头痛脑热的,你觉得合适吗?”
“是有点不合适,那不是离你近吗?外科干了大半辈子,时间长了有点力不从心。
人这一辈子,图的不就是吃饱穿暖吗!
我的前半生都给了国家,后半生只想守着你妈和你过就行,其他的别无所求。”
是啊,前半生为了国家,后半生该为自己的小家,又有多少像李爸这样的人,一直生活在黑暗中。
“李爸,要是我有办法让你恢复到四十岁的身体,你是不是就不用去制药厂的医务室了?”
李安志想想,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还是可以在医院再呆下去的。
但哪里有这种可能,这相当于返老还童,那也太神奇了!
“你真的能做到?这样的话还可以多做几年的手术,一直干到退休都可以。”
她就说嘛,一直干外科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下自己的专业,改做不熟悉的。
“你和黄妈安排好时间就来家属院找我,要尽快,一定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变化,说不得还会有更大的惊喜。”
李安志只知道这丫头制药厉害,对她其他的方面根本就不了解,他也确实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人老了不服输不行,五十岁不到,感觉身体已经到了六十岁。
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北方天气寒冷,他觉得哪哪的骨头都痛,受过枪伤的地方更是痛得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