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中,问:“赵阇因为什么赵乌吵架?”
楚天骄抻开我被他抓皱的领口,说:“女人,赵乌救一个女人去了。”
哦,怪不得赵阇神神道道的,林下突然起了风,带着树林飒飒作响,景侯慢步而来,大约是因为身上的软甲还是比较重,他走路的节奏没有以前的快。
“找我什么事?”他弯腰拿起毛毡上我那份硬饼边吃边问,真是不客气。
楚天骄冲他招手示意换个地方说,景鸿顿了一下,对我说:“一起。”他看起来还是挺避嫌。
在一棵离人群不远的老树后,楚天骄问:“南侵的金人是什么情况?”
景鸿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景鸿抬起下巴点了点我,“跟在他身边不就行了吗?”
“你认为她能保护得了我们?”楚小霸王丝毫不在意当事人就在一边听着,“她还没我力气大。”
景鸿冲他摇头,说:“一个男子力气再大能做的也有限,何况女子,况且这世界上的事不是力气大就都能解决掉。”此时,景鸿突然睿智了起来,话语中有着某种上了年纪的老人才拥有的‘生活答案’。
楚天骄刚想反驳,就被景鸿伸手制止,“跟在章远山身边吧,他会帮你度过危机的。”
楚天骄还想说话,我看着他不是想说话,是想骂人,那嘴已经微微张开,污言秽语就差脱口而出。
“章远山!”景鸿郑重地突然叫我的名字。
“干嘛?”热闹看得好好的,干嘛叫我。
“你会照顾楚姑娘的,对吧?”他问。
我有些发蒙,不明白他那担忧又郑重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也不懂他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过来按住我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力气,刚被抻开的衣领又皱了,“你会保护她的,对吧?”他又郑重而严肃地问了一遍。
现在,如果我不是一个傻子我就应该明白了,那鹰眼之下应该是缄默的情愫,滑天下之大稽!他的爱情不应该在京烟云身上吗?
我看看沉默如死狗的楚天骄,又回头看看热情分肉的京烟云,最后视线回到在疯狂成长的小侯爷身上,空气凝固了,不知最终会杀死我们三人中的谁?
于是,我内心颤抖语气却稳如老狗地问:“你和京烟云是怎么回事?”
小侯爷也沉默了,我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沉默这种情况,它不致命,但煎熬,终于,他开了口,准备放我们一马,“她像姐姐。”
“哪种姐姐?”我立刻接上。
“我有一个姐姐,死了。”懂了,于是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老生常谈的话,“过去的终究会过去的。”
我知道这话没有任何作用,但人总要说话起一个过度作用,我继续说道:“跟我们说说金人吧,山河破碎跟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我只在幼年跟在父亲时见过金人,大多数个子都很矮,瘦弱,常常吃不饱饭,他们发动战争的愿原因也是如此,要抢金粮,掠夺布匹和药材,要活下去。”他沉默地叙述着,夕阳的余光安静地落在他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