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杨秋谊看了下腕表，现在是下午两点，距离晚餐时间还有很久，“今天就先不练习了，给你们半天时间，把所有琐事都处理好，明天开始就是封闭式训练了！”

“明白了。”柳胜当即说道。

他首先拉着林澈瑜离开。

杨秋谊目送着他们走出活动室。

“汪澄学弟，我记得你和柳胜学弟的关系很好是吗？”

杨秋谊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是，基本属于能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汪澄自豪说道，仿佛是柳胜至交好友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

“那这么说，你对他很了解？”

“相当于他肚子里的蛔虫，屁股一撅就能知道他拉的是什么屎那种程度吧！”

“真是恶心。”

翁洁如对这种比喻表现出嗤之以鼻的态度。

杨秋谊倒是没这么大反应，她急着向汪澄问一些东西。

“那你知道……柳胜学弟和林澈瑜学妹，是什么关系？”

汪澄奇怪地看了这位学姐一眼，这位阅女无数的情场高手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的第一反应是大笑，但碍于杨秋谊的威严，生生地止住。

他压抑着有些不太妙的情绪说道：“秋谊学姐，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你说什么？”杨秋谊的脸色被汪澄轻浮的态度拨弄地难看起来。

“他们刚粘在一起的时候，阿胜那家伙还死活不承认这是他女朋友，可你们也看到了，这两位是有什么纯洁的友谊，可以几乎天天粘在一起吗？我还听说……”

他压低了声音对杨秋谊说道：“林澈瑜同学最近没住在宿舍里，有人在阿胜租住的小区里看到了她……”

“好了，汪澄学弟！”翁洁如听着越来越不妙，赶紧叫停了他。

汪澄在社团内的地位如今可谓卑微，对于翁洁如这样的武林高手，他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再说太多。

“没事，洁如。”杨秋谊低着头轻轻喘气，良久才恢复如初。

她露出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笑容。

“汪澄学弟，晚餐的地点我还没有确定好，到时候会通知你。”

话语间虽然温柔了不少，但汪澄却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

“阿胜啊阿胜，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贸然把我的女友们带到社团里，以免牵扯过深的。”

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直以来最为害怕的东西在他最好的朋友身上得到了重现一般。

......

“对你们拥有自由意志的生命来说，钱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真是个很尖锐的问题。”

一下午柳胜都没有课，所以他准备回自己的廉租房好好休息一会。

至于林澈瑜？

柳胜走到哪她跟到哪，现在的他基本是放任她的行动了。

柳胜往电热水壶中倒了些水，插上插头。

“比如说，我吃饭需要钱、租房子住需要钱，如果没有钱，在我们自由意志的社会里，寸步难行。”

“我无法理解。”林澈瑜说道，“在最高意志之下，根本没有货币这种低效的运行规则。”

“无法理解是好事。”柳胜忽然有些感慨。

“不过，虽然在我看来这是很低效的规则，但我所居住的上一个由自由意志占主导的世界，也有类似的东西。”林澈瑜说道，“所以，对于自由意志世界来说，货币这种东西大概是必要的吧？”

“也许吧。”柳胜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虽然你无法理解‘货币’这种概念，但既然要在我们的社会中活动，应该还是会使用的吧？”柳胜忽然有了疑问。

“嗯，在一个世界中要生存下去的话，就必须要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我觉得，我适应地还不错。”林澈瑜说道。

柳胜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向她说了实话：“事实上，这有可能是这里的人们比较包容，假装没有看出你的异常罢。”

“是吗？”林澈瑜歪头想了想，“可能也是，不过没什么区别。”

“确实没什么区别。”柳胜挠了挠头。

“但是，澈瑜，我希望你诚实地回答我。”柳胜表情逐渐严肃。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林澈瑜说道。

这是真话，作为一个星外侵略者，把所有有关自己的秘密全部一股脑塞给了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好，那么，你日常用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是很严肃的，林澈瑜没有经济来源的话，如果以她的身手去偷、去抢，那几乎是无往而不利。

但柳胜希望不管这位外星人的意图何在，但好歹应该稍微遵守一下地球人的规则。

“我爸妈给我的。”

“这样啊，那就好。”如果不是烧杀抢掠得来的钱，那柳胜稍微还能接受。

“等一下！”他一下把声音放大。

“你还有父母？”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有父母的吧？所以我有两位父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林澈瑜很奇怪为什么柳胜会在这种地方表示惊讶。

“他们和你一样，也是最高意志手下的奴仆吗？”柳胜问道。

“我就是最高意志的一部分，不是什么奴仆。”林澈瑜好像不是很满意柳胜的理解，“而且，我的父母是拥有自由意志的、土生土长在地球上的人类！”

“那你又是怎么变成他们女儿的？”

“在确定入侵地球后，自由意志会派出我这样的先锋，而祂也会在地球上扫描合适的人选作为我们在地球上的身份。”林澈瑜如往常一样，对柳胜事无巨细地解释道。

“那么什么样的人选适合呢？”

“对于大多数自由意志生命体来说，他们最为紧密的关系，是亲子关系。所以，最高意志会选择一些因意外失去了子嗣、而他们的生死还未被世人所知的人，而我们则负责扮演他们的子嗣。

“就比如林澈瑜，她死于五年前，离家出走后因意外死亡，我在她死亡的瞬间被最高意志设定成了她的模样，继续扮演她。”

“她的意外死亡，不会是你们干的吧？”柳胜感到心中郁结了一口气。

“当然不是，这样耗时耗力，而且容易被发现，最高意志会同时监听所有拥有自由意志的生命体，而他们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因意外死亡，根本不需要刻意为之。”

林澈瑜说得很无情。